当魔法少女这个词语被说出时,周围人的目光瞬间投射了过来,全都聚集在了何挽身上。
有好奇、有恐惧、有羡慕、有猜忌。
毕竟在这个时代,魔法少女已经被职业化,能当上魔法少女的,无一不是社会翘楚、人类精英,甚至于,魔法少女已经颇有成为种姓的趋势。
打个比方,若是把全国人分成三个种姓:穷人、中产、富人,那魔法少女便是第四个种姓,位于富人之下、中产之上的高位格存在。
若是能与其攀上关系,打上招呼,甚至联姻的话,就可以轻松实现跨越阶级,再不必苦苦打工了!
而且,看何挽这模样,就知道是个文静好欺负的女生,要是手段强硬点,说不定这事真能成了!
一念生,好几个大爷大叔连忙围了过来,甚至那几个放弃搭讪的黄毛,也只懊悔自己怎么没早a上去:
“小姑娘几岁了?结婚了吗?”
“我有个儿子,长得可俊了,你们年轻人有话题,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小妹妹联系方式多少?不交往也可以,先当朋友处一下试试嘛。”
眼瞅着围住的人越来越多,吕良脸抽搐了一下,被围观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专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连忙拉着何挽的手离开,在手被拉住的一瞬间,何挽的手颤了一下,但她没有挣脱,而是任由吕良拉着自己离开。
一路穿过诸多行人,直到成功摆脱了追赶的人,吕良才松开了手。
何挽奇怪地看了吕良一眼,又怔怔地望着自己那只还带有吕良余温的手,突然把它伸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
“怎么了?我手有味道?”
吕良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他也闻了闻自己手上的味道。
嗯……没异味啊,去下水道以后,吕良都仔细洗清了身上的味道,应该不臭吧?
还是说,是这位“专家”有洁癖?
然而下一秒,吕良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何挽在闻了闻手上的气味后,突然又看向吕良,那目光就好像一头凶狠的西伯利亚狼,盯着吕良头皮发麻:
“怎么了?”
何挽沉默不语,而是凑近了吕良,仔细闻他袖子上的气味,吕良不好说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他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小脑袋,感慨自己好像被一只娇小的西伯利亚仓鼠盯上了:
“有味道。”
“什么味道?”
“怪人的味道。”
吕良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退后,但意识到不对后硬生生地阻止了这一动作。
他心道:这是在诈我?如果真地确认自己是怪人的话,那她应该早就动手了吧?或许……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证明?
吕良捏了下手心的汗,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眼前的人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少女。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沟槽的躺平,想找死别拉着他一起啊!那家伙平时那么颓废,是从哪找来这么一位魔法少女当祂的专家的?
心里虽然很慌,吕良表面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何挽:
“我身上有怪人的味道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和躺平达成约定要卖给祂怪虫的,诺,你看。”
吕良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掀开一角给何挽看。
里面的十二只怪虫见到了一丝丝阳光,以为吕良又要将它们放出来了,原本颓废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一只只抬头挺胸,排排列好,讨好似地发出了细微的虫鸣。
这一幕很是新奇,但何挽看都没看那些虫怪一眼,只是很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吕良咬牙问道。
“气味。”
何挽仔细地盯着吕良,瞳孔空洞得好似鱼眼般,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透:
“不是我闻到的那股气味……”
少女你是闻气识怪吗?
吕良懵圈了,难不成他身上真地有股不当人的异味?
“不是就不是呗,我在下水道当清道夫,染上怪人气味不是很正常吗?”
不敢在这个话题聊下去,吕良佯装生气地站起身,就要离开:
“还买不买怪虫了?不谈生意我就找下家了。”
似乎是感受到吕良真要离开的决心,何挽挽住了吕良的手臂,弱弱地说了一声:
“买。”
吕良这才“愤愤不平”地坐下,同时心里叹了一口气。
坏了,这是被西伯利亚仓鼠盯上了,看何挽这模样,恐怕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不敢再牵扯过多,吕良决心早点把怪虫们卖了早点逃遁。
“那你觉得我这些怪虫的品相能值多少钱?”
何挽又眼巴巴地看着吕良,好似那些怪虫在她眼里都不存在一样:
“你要多少?”
吕良心里吐槽了一句躺平叫你来不是评估怪虫价值吗?怎么反问我要多少钱?
但生意这一块,本来就是互相砍价的,通常卖家先给出一个远远高出买家心理预期的价格,然后再由买家进行砍价,卖家再还价,周而复始,最后在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拍板。
吕良于是说道:
“一只怪虫一千块钱怎么样?”
起价是当初市场价的十倍,从一千开始砍,最后应该能得到一个满意的成交金额。
吕良都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了,谁知道,何挽听到吕良爆出的价格后,竟然眉头不皱地点头答应了:
“可以。”
“噗……咳咳咳……一千元一只也可以?现在怪虫市场价已经这么高了吗?”
吕良被惊得咳了一下,那可是一千块啊!
一千一只,12只虫怪就是一万二!
躺平会这么大方?
下一刻,何挽好似知道了吕良心里想法般,说道:
“心理价是,500。”
“躺平的心理价格是五百?”
不知道为何,虽然何挽每句话都很简短,信息量也很少,但吕良硬是从何挽的话里读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那为什么你要出一千?”
“剩下五百,是酬金。”
“酬金?”
“你很缺钱吧。”
何挽言简意赅地点出了吕良的窘境:
“我给你钱,让我闻你。”
她一脸平静地说出了类似痴汉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