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主管的声音嘶哑欲裂,他亲自扛起一支能量步枪,加入了火力压制的行列。

Type-B意识屏蔽单元持续散发着强大的干扰力场,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缠绕着赵德柱与他体内“系统”的连接。

赵德柱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愤怒,这些蝼蚁,这些他随手就能碾死的东西,竟然靠着这种不要命的纠缠和诡异的干扰,让他无法尽情施展力量。

【警告:宿主能量输出效率下降37%。连接稳定性持续降低。检测到高维意识关注度提升……】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带着一丝杂讯。

“闭嘴!给我更强的力量!能一下子把他们全都扫清的力量!”

赵德柱在心中疯狂呐喊,“不是球状闪电这种基础货色!我要更厉害的!能毁天灭地的!”

【收到请求。评估宿主当前状态及环境威胁……符合紧急预案启动条件。】

【奖励发放:自然灾害兵器库——‘地质构造操控(局部)’权限临时解锁。可引发区域性高强度地震及地脉能量喷发。】

球状闪电,仅仅只是刚刚解锁的兵器库中最基础的一种。

而此刻,系统回应了宿主极度渴望毁灭的意志,授予了他引动大地本身怒火的恐怖权能。

一股远比之前灌输能量操控知识更加庞大、更加深邃、仿佛触及星球脉搏的信息洪流,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猛地注入赵德柱的意识。

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地底苏醒。

龟裂的缝隙中透出暗红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开硫磺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

赵德柱脸上露出扭曲而狂喜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准备将这新获得的力量,将这方圆数公里内的一切都拖入地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是现在!”乾主管通过通讯器下达了命令。

所有残存的、还能动的封禁人员——

包括那些重伤倒地的,都将身上携带的、乃至现场能找到的所有Type-B意识屏蔽单元的核心组件,朝着赵德柱所在的位置猛地投掷过去。

这些闪烁着幽光的晶体或搏动的肉瘤状装置,在空中便被提前激活。

它们没有试图构建大范围的力场,而是将所有的干扰功率,集中作用于一点——赵德柱的大脑。

赵德柱只觉得大脑仿佛被亿万根针狠狠刺入,又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与系统的连接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时断时续。

脚下那股汹涌澎湃的地脉能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闸门猛地截断,刚刚开始隆起的地面骤然停滞。

他新获得的地质构造操控权限,还没来得及真正展现其毁天灭地的威能,就被硬生生打断、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赵德柱发出绝望而不甘的怒吼。

失去了系统能量的稳定支持和瞬间的连接中断,他周身的护盾如同泡沫般破碎。

早已等待多时的封禁人员一拥而上,特制的束缚装置、高压电击枪、乃至直接注射的强效镇静剂,如同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最终,在数名“艮”级封禁人员的专业操作下,一个特制的、闪烁着信号灯的金属项圈被牢牢扣在了赵德柱的脖子上——

彻底隔绝了他与外界能量的联系,也暂时禁锢住了他体内的异物。

没有人希望这个宿主死亡,在场的每一个公济世人员都清楚,击毙宿主是最愚蠢的选择。

一旦宿主死亡,那诡异而危险的“系统”异物将会在瞬间转移,寻找下一个道德低下、欲望膨胀的新载体。

届时,一切又将重演。

甚至可能因为公济世此次行动的消耗导致应对不及,造成好几座城市接连产生百万人的伤亡,那将是真正的灾难。

赵德柱,这个刚刚获得毁灭性力量却未能施展的宿主,在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中,意识逐渐模糊,身体瘫软下去。

他被迅速而专业地控制住,连同那暂时被压制封禁的“系统”异物一起,被押送往刚刚降落的那座巨大正方体内部。

他最终被安排隔离于一个标准的Type-B规格意识屏蔽室中。

这是一个完全由特殊合金和活性生物组织构成的密闭空间,内壁刻满了繁复电路,多个小型的Type-B意识屏蔽单元持续运转,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公济世“了解部门”漫长的分析和监控,以期找到彻底剥离或永久封禁“公济世-壹壹玖异物·系统”的方法。

战场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呻吟提醒着人们刚刚经历的惨烈。

荷玖禄、隋洛文、绿坝,三位伤痕累累的娥姝,互相搀扶着站立在废墟之上,望着那承载着宿主和异物的正方体缓缓升空,返回分部。

乾主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对着通讯器,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向所有参与行动的单位通报:

“异物壹壹玖宿主已被制服,正由分部单元紧急转运。各单元按预案执行后续清理及警戒任务。重复,宿主已被制服,正在转运。”

战斗的尘埃暂时落定,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糊和血腥的混合气味,刺鼻难闻。

荷玖禄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目光扫过身旁的隋洛文和绿坝。

看着战友们,尤其是隋洛文那与自己分身此刻体型相仿、却承受着如此残酷伤势的幼小身躯,荷玖禄感到一阵揪心般的疼。

她们才多大?

一个十岁,一个甚至从“出生”算起才没多久,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一次次面对这些足以让成年人精神崩溃的恐怖存在,承受如此严重的伤害。

他恨不得立刻就用“独裁”的力量,将她们刚刚积攒的心理阴影和创伤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由他这个成年人来背负。

但不行,“独裁”手杖此刻正被公寓里同样疲惫不堪的本体紧紧握着,用于防止自己失声,根本无法远程调用来进行如此精细的心理操作。

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烦躁。

她刚刚长出来的右眼无意识地扫过脚下的碎石瓦砾,一抹与周围灰暗色调格格不入的鲜艳红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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