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发生的事情，自己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抱着安祈哭了。
昨天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回到了家中。
酒，香水，还有夹克。
记忆逐渐清晰，我第一时间给安祈发了信息。
“你要把我昨天说给你的话全忘记了。”
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估计他还没醒，记忆逐渐清晰。
昨天想到了高中时期，还有和沈学姐的话，我想到了那时的对视——
与其说是对视，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酒和香水味。
再加上崭新的夹克衫。
高中时期，这样的男生，家里再有点钱，成绩再不错，哪怕鬼混老师也不管，这种的男生身边聚集很多女人。
或许是听了学生会长的例子，我发现受欢迎的男生貌似都是这样。
所以我对安祈说了：“不要做温柔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这辈子都是舔狗命。”
那天。
那一幕，我仍旧记忆尤新。
对方自信的步伐，跟班三五成群，我喜欢的女生就在他的身旁，我蜷缩着脑袋，生怕撞到这伙人，我身上的校服早已磨损。
“穷学生啊。”
对方三个字，击溃了我竖立已久的自尊心。
我早早出了门，挨家挨户的送牛奶，温热的牛奶看起来非常好喝，看得我有点眼馋。
酒意还未散去，寒风捶打在脸上，搬运牛奶的时候，我差点弄了个踉跄。
回到家的时候，脸皮被吹得又干又疼，我涂了厚厚的脸霜。
“别再去工作了。”
灯突然被打开。
唐悦站在门后，单脚支撑着身体，双手抱胸。
现在才七点，她头次起得这么早。
“天气越来越冷了。”
“额……哦。谢谢关心，我会辞掉这份工作的。”
“别冲着我假笑。我讨厌你这副样子。”唐悦冲着我呵斥道。
“对不起。”我愧疚地对着唐悦道了歉。
我笑得很假吗？我只是有点累了。
可我真的很高兴，唐悦能够叫停我。
可她要是能让我永远停止就好了。
我和唐悦说了一声今天有事要出门，带着自己做的午餐便当就离开了唐悦的家。
每次看唐悦的时候，她好像都在攥紧拳头，不知道她是在生什么气，说不定是因为我。
我想如果我按照她说的做，她就会开心，说不定是我起太早吵到她了。
我向送牛奶的中介提出辞职，结果是对方再三推辞，我说必须要辞职，他才给辞职，同样工作了几天，他这边却没有发这几天的工资。
这种情况自己并不少见，有的时候还会被坑得倒贴钱进去。
现在工作越来越难找，唐悦给的工作，更是难得一遇。
中午去苏云梨的公司去应聘经纪人，因为苏云梨的关系，所以没有意外应聘上了。
可我却并没有多么的高兴。
看见安祈回我信息，说自己没有在意，我感觉人生才再次拥有了色彩。
唐悦说的“讨厌”两字一直在脑海中萦绕。
“我把早上的工作辞掉了。”
“是吗？”
“我找了个中午的工作。”
“你不累吗？”
“这份工作是陪苏云梨去拍戏，我成了她的经纪人。”
今天马丽苏和白汐没来。
只有我和唐悦，空气弥漫着紧张。
我感觉肌肤都被一股难言的在冰箱里存放的塑料膜包裹着，冷膜上透着寒意，我的手和胳膊却渗出了汗水，感觉非常不自在。
被唐悦盯着看，我感觉自己站在一片四处都是空虚的石柱上，前后左右踏出一步就是深渊。
“我不是当摄影师，我之前去学生会长的私房工作室工作，负责打杂，因为一些原因辞职了，我只负责指导。”
我不禁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全都吐露而出，说完后脸不由得发热。
“我是不是招你讨厌啊。”
不知为何总把唐悦想成恋爱游戏的角色，那个女生也总是摆着一张厌恶的脸，好感度一直很低。
虽然我知道现实不是游戏，可当唐悦说讨厌自己的时候，真的有点担心既视感。
被赶出家门还算好了，唐悦好像有点暴力倾向，真怕她不顺心把我给砍了。
“你要是厌烦，我就自己走，如果你需要摄影的时候我还会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唐悦冷眼瞅着我，“你找上苏云梨，就决定投奔她了吗？”
“不，不是的。你要是讨厌，我去辞掉经纪人的工作。”
自己莫名其妙把自己拉进了死亡三角区。
“我感觉你最近的眼神很凶。早上的时候，你说讨厌我。我想应该是我惹你生气了。”
“你每天起这么早不累吗？”唐悦突然间问道。
现在马丽苏和白汐都不在，真不该现在问这种问题的。
“有点吧。如果能拿到工资还好，结果连工资都拿不到。”
“被黑了吧，唉……”唐悦的态度缓和了许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累的话，就不要打这么多份工作啊。有些工作你分不清情况就去干，你连适合都不清楚。”
“额……”
“你真的很奇怪啊，像你这个年纪的男生，到底那个像你一样在一天到晚打工，你连熬夜都不做。”
“我熬夜的。打工有什么问题吗？”
“你熬夜当牛马吗？！”唐悦突然间大喊道，“你和安祈在一块就能真的笑出来，面对我就像是应付上司一样的假笑。”
“安祈是男孩啊，你是女孩子。我不擅长和女孩之间的感情处理。”
“呵呵呵……”唐悦说着说着，突然间开怀大笑，“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女生果然很难理解，一会发脾气，一会又心情变得非常好。
“我这几天熬夜了，没睡好觉，所以眼神凶了点。明天我去跟你一起去把送牛奶的钱要回来。”
“嗯。哦。”
唐悦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变了样。
“对了，你说你在给苏云梨当经纪人是怎么回事？”唐悦又突然变脸质问我。
“她说缺个经纪人，我可以去试试，我今天也很紧张，没想到面试很容易就过了。”我笑了笑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