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让这位飒艳不羁火冒三丈!
单眼,闭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
重新睁开眼睛的江小白,姗姗来迟地回答卢墨远之前的疑虑。
“你小子可真是会折磨人啊,非得要让我浪费脑力去思考这个问题,其实,那些看似消散的友谊就像是雨水渗入了土壤,表面看似消失了,实则滋养着未来的你挺拔生长的模样,每段关系都是人生历程的拼图一块,即便最终没能完整拼合,也不见得,它们所带来的打磨菱角无法让你懂得如何与下一块拼图契合。”
听完这番话以后。
最为震撼的并不是当事人,而是在一旁默默评价的蔡元良。
毕竟她是真的着实想不到,竟有人能把毒鸡汤给口语化出来。
先别说是自己,哪怕是大学讲台上的特邀嘉宾,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能够办得到这种级别的随机应变吧?
说起随机应变的这事。
蔡元良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高兴坚,毕竟,此人在别的方面可以先不说,唯独这个领域几乎就是同岁无敌。
然而。
此时此刻的飒艳不羁恐怕得把排序的部分重新调整一下了。
并非是把江小白排在高兴坚之前亦或者是之后,而是齐平!
是对等!
反观来看俊美娘炮的所思所想。
他知道江小白拥有着足以扭转沙盘赛事的通天手段,所以也晓得对方肯定能够替自己解决成长期的小烦恼,因此,卢墨远并不会对眼前这个画面存有多少的惊讶。
视角切换,让我们从江小白视角去看待眼前二人。
她们似乎…被惊讶得无话可说了,尤其是那个中性打扮的耳钉妹。
考虑到方才那些发言不符合现有的人设。
为此,江小白连忙补充一句。
“哎你发现没有?往往把我们的感情伤得最深的离别,到后来都会变成最为精准的避坑指南,甚至还能借着这份机缘跑去做直播带货,你不觉得遭遇这个事件的利益,往往会比弊端的部分更大一些吗。”
本以为。
卢墨远会因为刚才的那一句破坏雅致的台词而动怒。
可结果却是他就此涌现出一副,终于看透了些许的侃侃一笑。
“江同学,都说了多少次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
话题,到此结束。
衔接在这之后发生的场景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三人闲聊。
…。
眼看队伍里面的犟种谢诗心,非常缓慢地终于把小蛋糕与奶茶给解决干净。
话又说回来,她中午的时候也是这么慢的吃饭速度。
咳咳!
现在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时间并不早了。
随行导师甄平萍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普普通通的手表上方所展示的时间,与此同时另一边,纨绔罗易然也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看了一眼价格不菲的手表上方所展示的时间。
两人,在这么个节点上做了步调完全一致的举动。
没过多久。
庆功宴,完!
此时的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街边的路灯则是非常敬业地提前照亮了归家之路。
往来的车辆当中,正好有一辆停在了这附近。
是纨绔叫来的网约车。
罗易然声称,同路的可以立刻跟上来,不同路的那就免了吧。
话音未落。
队伍里面的女生们以及狗腿子,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还好这辆网约车是商务型的,除去司机以外还有四个座位,挤一挤姑且还是…啊,狗腿子毫不犹豫地被纨绔给甩开了。
原因很简单,女士优先。
此时此刻的雷荣昌满脸都是羡慕!
‘为什么自己不是女的,还有,为什么她们不是顺路也能搭乘上去啊!’
其实。
罗易然并没有对在场的女成员感兴趣,毕竟校内除了那屈指可数的榜单之上以外,已经没多少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但考虑到今天自己的心情极佳。
姑且,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化身成为队伍里面的一员,为大家稍微出那么一份力。
嗯对,仅限这一次。
题外话。
若不是碍于老师这道身份上的面子放不下,恐怕刚才的那一瞬间甄平萍就已经跟了上去,事已至此,这位随行导师也只好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摆出若无其事的态度敷衍了自己。
如今,甄平萍级长以老师的身份命令在场没能上车的成员们。
切记一定要记得早点回家,一旦回到家以后就要在群聊组里面报平安,若是谁没有这么做的话,明天通校批评!
显然,这就是错过免费载具的迁怒。
但在学生的耳里听来,这就是身为育人者该有的关心。
与成员们彻底分道扬镳以后。
江小白,开始踏出回家的第一步。
但在之前!
江小白趁着其他人的一个不注意。
毫不犹豫地扭头返回刚才那一家的面包店里面,催促着店员们,赶紧替他打包一份送人用的小蛋糕!
“唉,若不是老妈每次瞧见我晚归家都跑来叨扰,我也没必要破费买这玩意去哄好她老人家的,唉……。”
然而江小白并不晓得的是。
酷爱广式甜品的家母陆小美,对西式蛋糕的情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衷,反倒是常年不爱多说几句的家父江平帅却是相当喜爱吃这个。
付完账,握紧店员递来的一盒小蛋糕。
江小白一溜烟就离开了,像是从未在此出现过的那般迅捷。
甚至就连面包店内循环播放的轻音乐都因此被忽视得有点黯淡无光。
进入地铁站的途中。
江小白并没有回味白天时期的自己那些亮眼表现,反而更加专注地放在如何创立外联部的下一步,但由于这个领域必须先要让校内领导人过目。
所以。
哪怕这个提着一盒小蛋糕的断臂男再怎么苦恼,终究没办法得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乎。
江小白决定优先攻克另一个疑问。
“小际是经验论的类型,‘经历过失败方可成长’就是它一直以来的信条,而我却要打破这个信条的存在本身,还试图去证明自己那些做法的正确性,关于这,无论再怎么精通手术刀始终都难以实现的吧?”
虽然这句话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给小际听的。
可智能手表屏幕的另一头却偏偏采取不吭声的回应。
这就意味着,容许江小白继续推理。
本以为把话说出口的自己,可以稍微从小际答复当中找到一些解决方案的蛛丝马迹,可结果到头来终究还是把负担落到了自身。
“唉。”
屠刀除了浪与狠这两个最为显眼的标签以外,更多的,是提供坚定不移的信念。
一旦信念与信念之间产生冲突。
便会出现世人皆知的下一个步骤。
名为,质疑。
而这恰好是手术刀无论如何都不敢做出的事情,也就是,重要的器官不能因为病变问题从而做出割舍的决策。
圆滑与偏执,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把利刃之上。
同样道理。
沉稳与激进,难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物身上。
江小白陆续分析着小际让自己学习屠刀的最终目地,具体就是,让自己掌握如何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违背小际的某些错误吩咐。
‘而这份错误的判断,取决于不再是人偶的我。’
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该如何领悟这份依据?
自己是否真的存在分辨的能力?
到时候的自己能否敢于应对和拍板?
光是想到这儿,江小白满脸都是苦恼。
“都说了吧,小际,是经验论的类型,唯有‘经历过失败方可成长’就是它的信条,无论是任何形式,不管是什么代价,始终都不及这个优先度顺序,可我却偏偏不信这个邪去试图打破,这和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随着自嘲的结束。
江小白,成功抵达了地铁站内的月台。
跟随人群的扭动一同搭乘了上去。
碰巧,遇见了几位熟人!
相信经常加班的朋友都不会陌生,寻常的高中生哪怕是周末也要上一整天的课程,即便此时此刻是回家吃饭的时间,但吃完饭以后,晚上二十点又得再次回到学校自习直至晚上二十二点!
我知道有部分人会立刻吆喝道:不止!
但。
本市区的大多数高中尚未到达那种无人性的境界,姑且还是会对学生群体为何压力过大选择跳楼轻生的屡屡惨案深感不值,及时做出了相对较为‘人性化’的处理结果。
总结。
江小白眼前那些昔日的初中同学。
他们眼皮底下皆是没睡饱的黑眼圈,满脸的青春痘尽显了何为憔悴。
光是额头上的油渍都能拿来炒个小菜,比起周遭的上班族率先一步更像枯木。
江小白有点感叹。
自己若是没能考进矿泉路中学的话,恐怕也会落得这么一个‘用命追梦’的下场。
而且还是不一定能够如愿以偿的那种低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