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考学，把头发卖了充当学费。
“如果选择了摄影，那么之前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摄影进步了，她很开心。
可同样忧郁也在她的脸上绽放。
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晚上回家后，白汐依旧教着我学习，我学习好像就是单纯应付考试。
“我不像是白汐这么聪明，搞不懂学习的意义？我发现有人越学习越痛苦。”
“学习本身是没有意义的，硬给它灌输意义，所以才会痛苦。学习是让人学会自主，而不是学习反过来追求学习的意义，很多事情硬追寻是没有意义的。”
白汐说着，举起纸棍打在了我的脑壳上。
她的话，太深奥了我无法理解。
光是无意义这方面，其实我能理解，因为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无意义的。
“我打算离职。”
不知为何，沈恋雪突然间提出了要离职。
“昨天，我想了很久，我不明白自己学习的目的，我甚至连自己喜不喜欢自己的专业都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哦。”
范会长没有劝一句。
“至少干完今天。”我不清楚这句话是不是挽留。
沈学姐的确按照了范会长所说的留了下来工作。
不过这次沈学姐并没有化妆，也没有穿上漂亮的衣服，而是穿着自己那一身。
会长对此非常不满：“你为什么不换上工作服？”
“反正都要辞职了。”沈学姐的话没有感情。
“额……就我一个人穿着工作服啊。我也可以脱掉吗？”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仆装，之前有沈学姐陪着，并没有感觉。
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打扮那么奇特，突然间觉得非常奇怪。
为什么非得这样穿着啊。
“不可以。”
范会长好像很生气。
他还是缩在了小屋之中。
“你不去劝劝沈学姐吗？她为什么要辞职啊，明明继续学下去，说不定就能进入春季的插生班。”
“我怎么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死宅，她神经病啊，所以我说现实女生都有问题。”
范会长对着我发火道。
他好像也舍不得沈学姐走。
“我也要辞职。我是沈学姐的指导，她不干了，我也没工作了。”
我对范会长失望了。
“你来干她的活。”范会长冷冰冰地说道。
我无语地看向范会长，关上了小屋的门，把他独自留在了屋内。
“沈学姐，我们去楼上吧，我教你摄影。”
明明之前沈恋雪都是最开朗的，或许是学摄影之后，还是说否定了她之前所有的一切呢。
我把她带到了楼上，说了白汐和我说的话，不过我不太会复述，也记不太清了。
“我觉得人生正因为没有意义才有意义，学习也一样，你还记得，我昨天困得睡着了吗？那其实是因为我这几天，早上兼职的原因，其实我目前身兼三职，早上还要去送牛奶，我其实目前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也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的苦，也不想这么做，可只有让自己繁忙起来，把脑袋放空才能活下去。”
“其实我搞不明白的是，自己一直和自己最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你难道没想过吗？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要这么努力啊，难道自己就得吃苦吗？”
沈学姐哭了。
她说她不喜欢范会长，可她又喜欢范会长。一方面是他是他明明都那么有钱了，过得那么好了，还有才华，还懂的很多，没有什么苦恼。
“她什么都没说。她就是瞧不起我。”
昨天，沈学姐去给同居的室友过生日，其他人送来了各种价值好几千的礼品，她没有钱，送了一箱零食，还有一张自制的贺卡。
那个贺卡，她昨天下午还在摆玩，还在上面写上字。
她的朋友问她哪里人，是不是本地人，哪所学校的，明眼的瞧不起她。
我望着她，不知如何安慰，因为自己何尝不受到这种冷眼过呢。
就在她哽咽时——
“富人就是在吃苦啊，穷人就是在享受啊。富二代是最苦逼的群体了，从小就是被叫少爷，住在大别墅里，上的都是些贵族学校，动不动还要出国履行，还得担心自己的护照到期，买车都不清楚要买那辆豪车。”
范会长歇斯底里地爬上了楼，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你对我不满吧，不满就抓紧滚啊！你走后，我再重新招个前台。”
听完范会长的话，沈学姐撒开腿就要跑，我突然间伸出手拉住了她，把她留在了摄像机旁。
就在这时，范会长也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突然间大喊道：“你对我不满吧，你从未跟我说啊。你只和他说，是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说是要考学，就算你考进去，面试你也过不去，大学就是拿钱砸，武南美院的学费是贵了点，但那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说实话，就是想要一个名分吧，别勉强了，女人都这样，所谓的名媛不就是如此吗？想要光鲜亮丽一点，为了自尊心和虚荣心，弄得又脏又恶心。”
啪！
“想往前走有什么错？”沈学姐的手从我的手中脱出，一巴掌甩在了范会长的脸上。
“错就错在你的出身和能力，凭你一个人的情况，是支持不了你走太远的。接受我的援手让你觉得恶心对吧，你想往前走，想要走给我看，就接好我的施舍。”
沈学姐是要强的女人，或许她觉得这样很惭愧吧，一边觉得这种工作关系很反感，一边又发现离不开对方，是对方一直在支持自己。
她和我有点相像，我也不喜欢有钱人，但实际上我是讨厌那些炫耀虚荣心的人，可像是唐悦这种，买一堆东西塞给自己，那虽然的确会让自己觉得差距很大，甚至有时候会觉得羞愧。
可对方以工作的方式救济自己，反而是维护自己仅剩不多的自尊。
“难过吧，痛苦吧……羞愧吧，无地自容吧，可倘若真的讨厌，或许第一时间就走了，学姐的性格很强势，讨厌不会现在才说。你维持你坚持下去的弦断掉了吧。”
“啊……断掉了呢。”沈学姐擦了擦泪水，眼神坚毅地说：“我一开始对这种讨人厌的老板抱有好感，我也觉得这份感情很奇怪，明明这么厌恶。”
“什……”
听了沈学姐的话，范会长顿时红透了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沈恋雪。
“翠花，你在讲什么？我对三次元不敢兴趣。”
范会长话锋一转：“可我实际上不喜欢太快的进展。而且我……”
范会长说，他曾经年少轻狂，青春期时沉醉于欲望，当时他和现在完全不同，还是个不良少年，有不少女生投怀送抱，他当时也对青春期欲望充满好奇，因此和女人发生了关系。
可醒悟后，却发现那个女生，他根本不喜欢，可他却很沉浸那种快感。
“我喜欢纸片人，因为纸片人纯洁，可我看见你，我发现你和纸片人一样，单纯的向前直走，哪怕跌到仍旧向着目标前进。”
没想到这个会长以前这么会玩，至少和好几名女人有染。
而且都是在初高中发生的事情。
他一直在追求恋爱游戏中纯粹的爱情。
“呵呵……你还真是无药可救的变态呢。”沈恋雪笑了笑。
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呢。
“我听说武南美院的校长会成为武南大学的校长，说不定面试也会该的，你能正大光明考进去。”
“沈学姐，留下来吧，那个校长我认识，他不是收钱办事的人。”
在我印象中，那个校长一直好像都是给别人递钱求人办事的。贿赂肯定是有的，但他确实没有受贿的。
他一般都是直接强抢。
最后沈学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决定留下来继续打工。
皆大欢喜。
吃饭的时候，沈学姐悄悄告诉我：“其实我和你聊着之后，是因为我对你也有好感，可你也说你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工作的，我也没了继续工作的念头。”
我愣了一下，本以为沈学姐闹这一出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没想到最后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好开口我喜欢的是男人，也觉得继续待下去会非常的尴尬。
“我应聘了一个经纪人的工作，所以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才工作了几天，自己虽然不想离职，但也不得不离职。
“为什么？”
“没什么，说实话，只是不想吃狗粮。”
范会长给我结清了工资，一天没少。
临走前，我出于好奇还是向小门中的他询问：“这恋爱游戏好玩吗？”
“还不错。”
他如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