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了一眼手机,莫璃真以为一觉睡到明天。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广告,第三集就播放了。
一开场,便是精彩绝伦的武戏。
世伤流出招鬼魅,与五大高手对战,时而与此过招,时而与彼交手。他的战斗智慧相当高明,凭借着比在场都要高一线的轻功,他能做到同时只和一人对打。
五大高手不是第一天闯荡江湖的,在他们的生涯中不知度过了多少生死时刻,才拥有现在这样的地位,站在江湖食物链的高点。
五人对视一眼,攻势一转,不需交流,便已默契在心。
既然短时间拿不下他,便以人数优势,以威力浩大的招式,逼他消耗。
轮番强招,特效十足,打得落石滚滚,剑光掌气刀芒交错,弹幕看得大呼过瘾。强大的劲力,使得战圈犹如一个绞肉机,弱者入者立死。强者也要吐血败退。
反观战圈中的六人,届时处在巅峰期的高手。体魄,心机,招式,真气,应变,均是一等一的强。
战至现在,已是生死之战,谁也无法强行停手。不仅要避开敌人的攻势,更要留心同伴的动向。
随着战况愈发激烈,几人状态抵达此生巅峰,直至跨越巅峰。
至强!
更强!
最强!
谁强?
莫璃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人交手,从岩顶战到地面,从空中战至水面。
所经之处,一片疮痍。
到这种境况,即便强如世伤流,体力也不禁降到谷底。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体内真气只剩涓流,不复往常浩瀚。
他还有一招的气力,但这一招便已足够了。
他的一生不知经历多少陷阱,但他仍活着,甚至活得一天比一天好。
正因为这种死中求活的本事,他才没有活得百面千变之类的外号,而是不死。
不死,老魔!
不死是指他的本事,老魔则是他的手段。
世伤流停下动作,脸上含着笑意,看向五人。
面对敌人似是束手就擒的意外举动,几人并未踟蹰,果断释出绝招,更狠更凶更残!
“若你们再向前一步,只怕要后悔莫及。”
世伤流手指一动,搓出一点火星。
火星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中一条引信。
引信燃着星火,迅速蔓延。
终点竟是——耸天岩!
这块岩石若塌,底下一众弟子怕是要全被砸死。
抉择,是报师仇,还是救弟子。冷胭脂一转剑势,长剑脱手,直斩迅速蔓延的引信。
易越今和张大眼同时动作,分别击向隐藏在地中的引燃通道。
识寒风脸色肃穆,手中锐锋去势不停,直指世伤流。
孤云天真气沛然,却是从先前的极致一点,转成大范围的连环掌气。
世伤流盯着一点寒芒,剑尖寒芒映在他的眼瞳,相差只有半寸!
半寸之差,生死之别。
他盯着剑尖,身形极速后退,这一点寒光始终维持在半寸之距。
雄浑的掌气击来,世伤流不闪不避,硬撑这一掌。
他的嘴角流出血来,经脉脏腑受创,然而这要命的一掌,却救了他的性命。
人借掌势,身法更快,一步变幻,与剑锋拉开数米,而后幻化重重假身。
孤云天掌气横扫,将假身尽数扫灭。
“嗯?他真身遁逃了。”
“他逃不了!”
易越今胸有成竹,他看向人群,浮现出自信的笑。
“此人技穷矣。”
这场武戏足足打了二十来分钟,莫璃看完这场战斗,舒了一大口气,喝了口汽水。
虽然知道世伤流没死在这里,但武戏太过精彩,他看得提心吊胆。
“是假的,他在唬我们!”
张大眼手里拿着一条火药引线,引线的尽头是耸天岩,但却没有火药,只要引线。
孤云天道:“不死老魔心机深沉,他敢布置空引线,我们却不敢赌,他是不是真的布置了炸药。”
易越今对冷胭脂说道:“冷兄,劳烦你将门人弟子全都集结到大厅。”
张大眼愣了愣,忙问到:“易兄弟,你怎么管冷妹子叫冷兄。”
“我当初行走江湖,是以男子身份与易兄结实,称兄道弟习惯了。”
“是这样啊。”
识寒风不解道:“为何要集结门人?”
孤云天看出关键,出声解释道:“因为不死老魔受了伤,他跑不了,只能换脸假冒他人身份,以此浑水摸鱼,取得喘息治疗的时间。”
“正是如此。”
易越今说道:“世伤流修炼蜕形魔功残卷,换脸的本事天下无双。若非他当年练功急功近利,留下后遗症,今天怕是要难缠数倍。。”
“后遗症?”
“他每七天,就要换一次脸皮,否则脸部便会溃烂,再非人样。”
冷胭脂皱眉:“那岂不是说……”
“是的,他每七天就要杀死一人。”
识寒风眼透杀机:“魔教妖人,当真死不足惜!”
“事不宜迟,请冷兄先代掌门之位,召集众人吧。”
“好!”
磨剑门,试剑堂。
易越今目光一一看向众人,说起了预告片中的台词。
“不死老魔世伤流为什么是正派第一必杀之人……因为他能变成任何一个人……而他就在我们之中!”
易越今开始分析,他在堂中踱步,抽丝剥茧,排除每一人的嫌疑。最后在上百门人中,指出其中一名普通弟子。
这人当然是世伤流。
易越今能看破身份,除了推理,更重要的是,他故意世伤流身上留有暗香。这暗香只要靠一种特殊的武功才能嗅到,且不能超过一里,若是洗过澡换了衣服,隔了一天,就没有痕迹了。
身份拆穿,世伤流却不惊慌,反而大笑。
积年的老江湖,岂能没有后手?
他点燃了剧毒·随波流,功力高深者自能压住,而武功低微的弟子们就必须尽快度入真气,逼出毒烟。
“哈哈哈哈哈……咱们有缘再见了!”
世伤流嚣张大笑,讥讽着这群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试剑厅,堂皇的姿态不像一个贼人,倒像是贵宾。
“无妨。”
易越今冷笑:“我故意放走他,是因为我要用他钓出那人,第一破命。”
“如果他逃往魔教总坛,岂非就此活命?”
“半路截杀!逼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