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人，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如此回应的原因一部分是，她确实不信任洛希娅。

但，更多的是，她不希望对方参与这件事，不希望洛林因为自己的原因受伤。

脆弱的理智勉强维系着，让她做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你在质疑我？”

下一刻，洛希娅直接出现在了艾薇儿身前。

捏住了她的下颌，盯着那湛蓝色的眸子，如审讯般的语气。

艾薇儿没有回答，盯着对方，表情冷漠。

【独断，专横，傲慢……】

【偏偏是……诺卡的样子……】

思绪，却逐渐混乱。

“你这是什么眼神？亲爱的？”

进一步的质问。

艾薇儿很想调整自己的表情。

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低头，伸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努力抵抗。

然而，巫女的力气怎么和邪龙相比。

伴随着疼痛，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视线再度交汇。

想要后退半步，想要挣脱。

做不到。

目光深处的悲哀与仇视，想要压抑，却依旧做不到。

眼中带着泪光。

“回答。”

洛希娅又吐出两个字。

带着不耐烦。

“你到底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份，为什么要用她的样貌？！”

艾薇儿再也无法忍耐，厉声质问。

理智告诉她，后果无法挽回。

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啊，这个啊~”

洛希娅直接松开了艾薇儿。

正全力反抗的巫女，忽然失去了支撑，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没有看向对方，邪龙点着自己的下巴，带着微笑，慢条斯理地说着：

“勇者这个身份和帝国的教廷关系匪浅，对我有用。”

“这个身份还不会被怀疑，不会有人继续像你们一样窥伺我的财宝。”

“还有你作为意外收获，可以带在身旁……真好吃啊，亲爱的。”

“这么回答，你满意了吗？”

跌落在地的艾薇儿，手撑着地面，喘息着。

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你为什么还不回答，今天我已经很难过了，亲爱的巫女小姐，你到底明不明白？”

洛希娅看向了艾薇儿。

随后，弯腰，捏起她的脖颈，将她提起，

“你应该像对勇者一样……侍奉我。”

微微昂头，看向那一对带着水雾的蓝色眸子。

“我永远，不会认可你……”

艾薇儿挤出一句话。

瞬间，窒息与眩晕直抵脑海。

挣扎，也只是徒劳的在对方胳膊上，用指甲留下一道几道红痕。

踢蹬的双腿，只是散开了身上的浴巾。

洛希娅进一步收紧了手指，微笑，说着：

“我不在乎，亲爱的，但你哪是佯装的驯服，也得给我装出来。”

脖颈，很快浮现出乌紫的指痕。

洛希娅如同欣赏一般，看着对方的眼神由仇恨，到逐渐涣散。

“听明白了吗？”

双手垂落到身侧，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艾薇儿眸子提起了几分神采，只是盯着对方。

用沉默。

表达唯一的反抗。

“哈哈……”

洛希娅干笑了两声。

空出的手，捏住了艾薇儿的小臂，强行掌控着，抬到了对方的眼前。

发力。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臂被整个折了过去。

血液喷溅在地毯上，森白的骨头刺破血肉。

艾薇儿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暴行。

身体颤抖。

本能挣扎，牵扯又伤口。

被扼住的脖颈只能发出气音。

洛希娅依旧握住那已经折断的部分，嘴角笑意毫不掩饰。

不多时，巫女清晰的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原初精灵那生命力，无法愈合骨头，便会去愈合血肉。

然后，新生的血肉就会再度被她自己的骨头刺破。

血液不断流淌，顺着邪龙的手指，顺着断裂的血肉。

在地面汇聚，污浊了浅色的地毯。

痛。

极致的痛。

哪怕数百年的生命，也没有如此的痛苦。

泪水流淌，身体痉挛，和是否坚强无关。

那是突破了生理阈值的痛楚，带来本能发反应。

“明白了吗？”

看着落泪的艾薇儿，洛希娅稍稍松开了扼住脖颈的力量，给了她一个回答的机会。

回应，却依旧是沉默。

还有那仇恨的目光。

洛希娅也收敛了笑意。

下一刻，艾薇儿的大腿也被魔力直接折断，固定。

骨渣刺入那正在愈合的神经，洞穿血管。

痛，麻木，随后是抽动般的，剧痛。

巫女反弓着身体，紧绷。

已经发不出什么叫喊，只能发出气音。

过了十秒，或者，一分钟，艾薇儿也不知道。

“明白了吗？”

耳边再度响起洛希娅的提问。

“……我，我会……”

拼尽全力，细密的汗珠铺满额角，艾薇儿也只挤出几个字。

“没意思。”

这么说完，洛希娅随手将艾薇儿扔到了床上。

伤口，逐渐愈合。

艾薇儿喘息着，勉强说完了话语：

“我明白了……勇者大人……我会……侍奉您的……”

她深刻意识到了，邪龙依旧是邪龙。

【这种反抗，根本毫无意义，只是让对方……】

此时，洛希娅已经坐在了床边，重新挂上了微笑，温柔的揉着艾薇儿的发丝。

“这样才乖嘛~”

艾薇儿抬起头。

看着对方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自己银色的发丝上。

身体颤了颤。

还是主动地蹭了蹭手指。

痛感还残留在脑海，提醒她，无意义的反抗会遭到如何的对待。

没有从畏惧中缓过神，洛希娅便一把抱住了艾薇儿。

“抱起来手感真不错呢。”

“嗯……”

轻声回应了一下，艾薇儿蜷缩在对方怀里。

被迫贴在对方的胸口。

眼睛紧闭。

她不想看见被自己血污弄脏的床单，也不想回忆刚才的事情。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时刻侵入鼻腔。

混杂着那曾属于诺卡的气味。

不敢哭泣，更不敢反抗。

【只要稍有动作……就会……再死一次的吧？】

刻意地平复呼吸，再胡思乱想之间，时间一点点过去。

艾薇儿很努力的想要睡过去。

睡不着。

只能紧张地在对方怀抱中，被迫表演着驯服的姿态。

直到太阳升起，觉察到眼前亮了一些，一夜未眠的艾薇儿，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