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站在一把椅子上,兴奋地向大家汇报着昨日的战果。
我这回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范安妍她是否还安全,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是安全了,我觉得我应该走了。
但很显然,现在的情况,我大抵是走不开。
众人都情绪高涨,我刚想找个地方离开,却被那一圈人墙直接推回了中心。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才11点,时间还早......
或许我可以不用那么急着回去?
整个据点的欢庆气氛越来越热烈,也不知是谁搬出了一台看起来有些老旧,但保养得相当不错的打碟机和音响设备,以及一个汽油发电机。
那发电机上印着科斯塔维尔的标志,但是已经被人用小刀刮花了。
范安妍走上台前,开始熟练地操作起了打碟机,放上了碟片,充满节奏感的电子音乐让整个据点都嗨了起来。
大家开始随着音乐摇摆,地下室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型蹦迪现场。
好......好奇怪的感觉......自从我穿越后,就一直没有听到过这种风格的音乐。
这些地球科技的玩意是从科斯塔维尔缴获的我还能理解,但是范安妍为什么会打碟?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真相,我就被热情的人们围在中间,不断有人过来向我敬酒。
我反复解释自己不能喝酒,他们便换成了魔素果果汁,一杯接一杯地往我嘴里灌。
我很快就被灌满了,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不能再喝了......”我摆了摆手。
“喝!喝!喝!”大伙都在为我加油打气。
“你干掉了麦克恩,那么强大的恶魔,魔素肯定消耗不少,快喝!补充补充魔素!”
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猫族成员又将满满一大杯的果汁递给了我。
我咬咬牙,又喝了几口,但是实在是撑得不行了,哇哇吐了一地。
吐出来的全都是清水,看来世界树确实在帮我消化,但是水没办法处理。
喝醉的众人见我撑吐了,便没有再为难我,此时范安妍也换碟了,他们也开始到一边跳舞了。
我趁着他们跳得正嗨的时候,捂着肚子,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来。
我躲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忍不住打了个嗝。
我得找个地方缓一缓,或者找个厕所......
我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可在半路上的时候,我注意到走廊旁边的一扇门有些不同寻常。
好像这扇门从我第一次来这里,一直都是锁上的......不过为什么今天没有上锁?
我看了看厕所,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刚刚已经吐过一次,现在稍微好了一些,干脆先进去看看吧。
我轻轻推门,但是推不开,门似乎被反锁了,于是我便敲了敲门。
门锁的声音响起,这扇厚重的钢制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人竟然是墨蓝。
她看了看肚子挺到天上去的我,有点无语地将门完全打开,示意我赶紧进来。
我进了房间之后,她很迅速地便将门关上,然后反锁起来。
“你没事吧?”她虽然在关心我,但是语气感觉有点冷淡。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又打了一个嗝。
“嗝......没......没事,就是果汁喝太多了......”
墨蓝皱了皱眉,扶额说道:“别吐我房间里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我连忙摆了摆手。
“烈哥他就是这样的,总是不考虑别人感受,”墨蓝边说边整理着自己床上的衣物,“坐吧。”
她给床上清理出来了一片区域,我看着床上堆的乱七八糟的各种衣服和杂物,陷入了沉思......
“我只是好久没有回来这了,东西乱点很正常,不坐的话就只能站着了。”
她耸了耸肩,走到房间内唯一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拿起笔,在铺开的纸张上画着什么。
我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墨蓝的房间。
这个房间可以活动的地方十分狭小,虽然可供生活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椅子和一张桌子,但其他的杂物却特别多。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卧室,更不如说这里是一个机械车间。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图纸,上面画满了精密的零件结构和爆炸图。
桌子上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地上散落着一些金属零件和木料,以及一些半成品枪械。
衣柜里摆放的不是衣服,而是各式各样的成品枪械。
“这些图纸上画的是什么?”我明知故问道。
墨蓝头也没抬,冷淡地回答:“武器。”
她似乎想要对我隐瞒着什么。
然而我都知道的,毕竟科斯塔维尔入侵了这里,必然遗留下来大量的科技。
这些科技估计对于猫族反抗者们来说是致胜的关键,属于机密信息,不可奉告。
不过我目前是猫族人的英雄,并且这些对于我来说也不算机密了。
“你......为什么会懂设计这些武器?”我试探着又问道。
“就是会,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墨蓝的笔尖停顿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她的尾巴也不耐烦地甩动了一下。
不过,这些枪械科技来自科斯塔维尔,烈哥他们虽然会使用缴获的枪械,以及使用娱乐产品,但对于深入研究和制造这些枪械,态度应该是抵触的,不然墨蓝也不会偷偷躲在这里进行研究。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遭受了科斯塔维尔入侵带来的苦难,应该很排斥这些杀人道具才对,就像欧帝利斯一样,几乎见不到这些科技产物。
而墨蓝却能如此从容地接受,难道说......
“奇变偶不变?”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过我忘记了我现在说的是欧斯语。
墨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的猫耳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她缓缓地转过头,脸上带着困惑和不解。
“你这家伙,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我这才意识到我刚刚是用欧斯语问的。
“你以为我是数学家啊?”
墨蓝有些无语地摆了摆尾巴。但随后她身体猛地一颤,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后托着下巴低头沉思。
我深吸一口气,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个问题。
“奇变偶不变?”
啪嗒——
她手中的铅笔掉落在地,笔芯断裂开来。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在眼眶中不断颤抖着......
她颤抖着嘴唇,脸上是一副震惊且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死死地盯着我,随后又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继续盯着我。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用较为陌生的中文,结结巴巴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符号......看......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