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真红捏着作业本的指尖突然收紧，笔杆在掌心压出浅痕；元气正趴在桌上转笔，笔杆 “嗒” 地掉在桌面；静刚端起的水杯顿在半空，水面晃出细碎波纹。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动作整齐地起身，脚步匆匆往厕所方向去，椅子腿在地面划出轻响。
夏优子刚推开教室门，就撞见她们急匆匆的背影，她挠了挠头发，没多琢磨，转身走到米拉的座位旁，把手里的便当盒轻轻放在桌角，还细心地摆正了便当盒上挂着的小熊挂饰。
斜前方的源小云正低着头玩手机，屏幕反光映在她的镜片上。夏优子凑过去瞥了眼，屏幕上是卡牌对战游戏的界面，胜率栏里 “89%” 的数字格外显眼。她忍不住咋舌：“超级智能机器人对战能有这胜率，对手压力闷了。”
“感觉你像是在作弊。”
源小云闻言，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关掉游戏界面，抬头看向夏优子，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数据：“是他们太笨了。我每次都会故意留十分之一的破绽，可没人能抓住。”
“你很喜欢玩游戏？” 夏优子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手肘撑在桌沿上。
“博士喜欢。” 源小云顿了顿，补充道，“她总拿我的账号去社交媒体上炫耀，还会把对战视频剪辑成合集发出去。”
“我问的是你啊。” 夏优子微微前倾身体，目光落在她脸上。
源小云的指尖在手机壳边缘轻轻摩挲，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像是在处理复杂的程序：“‘喜欢’这个词太复杂了，包含物质、精神、虚幻、实物…… 博士没给我设定过‘该喜欢什么’的程序。”
“你不是自主机器人吗？” 夏优子皱了皱眉，“那你想成为普通人的理想，不算喜欢吗？”
“我追求的生活是理想……” 源小云的声音顿了顿，像老式打字机卡了壳，“我喜欢那种理想？”
夏优子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别想啦，越想越乱。”
源小云的视线被迫聚焦在夏优子脸上，沉默几秒后，嘴角微微上扬，声音软了些：“我是喜欢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因为那种理想生活里，有优子陪我。”
“是、是吗？” 夏优子耳尖悄悄泛红，连忙转移话题，“那你还有其他爱好吗？比如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喜欢理想路上的一切。” 源小云的眼神亮了亮，“比如清晨教室窗外的朝霞，比如和优子一起在走廊上散步，这些都算。”
“哇喔，源小云，” 夏优子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一定是个有灵魂的机器人！”
“灵魂是玄学范畴的概念。” 源小云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指尖能感受到内部能源的跳动，可这次，那跳动比往常更急促，像真正的心脏在搏动。
“但是这个世界连魔法少女都有，机器人有人类一般的灵魂，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优子，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说。”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眼里像是落了星星。
而此刻，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天束源小雨正翘着腿看漫画，膝盖上摊着的漫画书还停留在精彩片段，眼前却突然弹出一道刺眼的红色弹窗，【警告！警告！未知病毒入侵行动程序源代码！】的字样不断闪烁。
源小雨皱起眉头，把漫画书扔在沙发上，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点击 “共享视野” 按钮。下一秒，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 正是凑在源小云面前的夏优子。
她扶着额头，无奈地叹气：“都说了让你离那只魔族远一点，靠这么近干什么！又感染病毒了吧？”
……
午休时，夏优子拉着源小云的手腕，快步往学校天台走。天台的风有点大，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飘动。
“你知道你家博士对我做过什么吗？” 夏优子转过身，双手叉腰看着她。
“优子，我向你道歉。” 源小云立刻说道，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夏优子愣住了，忍不住笑出声。
源小云眨了眨眼，秒答：“大概率是博士的错。”
“你倒是多信任她一点啊！” 夏优子无奈地摇摇头。
“博士犯错的次数不少，没必要包庇，直接赔礼道歉就好。” 源小云语气认真，像是在汇报工作。
“…… 总之，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夏优子收起笑容，语气沉了些。
“不知道。” 源小云微微低头，像是在调取数据，“目前的情报只有：优子的眼睛有异常，不是普通病症。”
“你居然不知道？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夏优子急了，猛地转身盯着她，原本正常的瞳孔里，突然浮现出粉色的桃心，还在轻轻跳动。
源小云的眼神晃了晃，下意识伸手想去碰夏优子的眼睛：“这是什么病？需要调用医疗数据库吗？”
“我是魔族啊！魔族！” 夏优子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点急切，“是不能让其他人类知道的魔族！”
“原来如此，优子是魔族。” 源小云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课本。
“哎，我这个秘密，现在就告诉你一个机器人了！” 夏优子松开手，眼神里满是认真，“因为我很信任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 源小云的眼神软了下来，“因为我们是同类 —— 虽然我不是魔族，是机器人。”
“是‘异类’上的同类！” 夏优子急忙解释，“我们都是和人类不同的种族，你懂吗？”
“我明白了。” 源小云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但优子，我不能陪你执行魔族的使命或计划。我的第一原则是：不能伤害人类。”
“我没说要你帮忙啊！” 夏优子笑了，“我们是朋友就够了。而且我这个魔族，和其他魔族不一样！”
“嗯，优子没有魔角，也没有魔杖之类的武器。” 源小云仔细打量着她，像是在确认。
“我有角的！只是藏起来了。” 夏优子连忙说道，又强调，“武器是真没有。总之，我的身份，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博士也不能吗？” 源小云问道。
“她已经知道了。” 夏优子撇撇嘴。
“明白。已将优子的身份列入 10 级禁令。” 源小云的语气变得严肃。
“10 级禁令？” 夏优子好奇地凑过去。
“是需要2的十次方数位复合密码才能解开的保密箱，安全性极高。” 源小云解释道。
“那密码是什么？”
“博士知道。”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不能说。” 源小云摇摇头，语气坚定。
“哦，我懂了。” 夏优子眨眨眼，瞳孔里的粉色桃心渐渐消失。她伸手拍了拍源小云的肩膀：“让我看看你的源代码吧，我想查下你中病毒的原因。”
“需要密令。” 源小云的眼神变得机械。
“诶？我昨晚看的时候，明明没有密令啊？” 夏优子愣住了。
“应该是博士之前已经来输入了密令。”
“可看不到源代码，怎么查病毒的原因啊？” 夏优子急得抓了抓头发。
突然，源小云的眼神变得空洞，像是被远程操控了一样，语气僵硬地说道：“已输入密令：可恶的魔族，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她就闭上双眼，身体一软，跪坐在地上。
“密令？你是博士吧？” 夏优子蹲下身，疑惑地看着她。
源小云缓缓低下头，露出洁白的后脖颈。下一秒，后颈的皮肤轻轻翻开，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金属部件，随后，一个全息投影弹了出来 —— 里面是穿着魔法少女图案 T 恤的源小雨，她正双手抱胸，一脸怒气。
“是我！” 源小雨的声音从投影里传来，“你这魔族，还不快点把源小云身上的病毒去掉！不然我就控制她，给你‘上科技’了！”
话音刚落，源小云的手臂突然抬起，掌心对着夏优子的脑袋，指尖闪烁着微弱的蓝色流光。夏优子浑身一僵，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夏优子连忙举起双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