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直接告诉钟楚楚，她恐怕会以为这里是哪处荒废的大宅院。
但门口的牌匾上刻着的“合欢示”三字又告诉她没走错地方。
没想到合欢宗这么...艰苦朴素？
钟楚楚推开门，伸着脑袋张望了一圈，萧瑟的景象让她不寒而栗。
废宅，建在山上，空无一人。
怎么想好像都站着点不干不净的东西——当然，这里还真有妖就是了。
钟楚楚被叶柔牵着手，两人一道迈进那门槛里。
随着她俩走进这破旧不堪的院落内，那大门也自己缓缓关上。
“砰——”门把手叩响，吓得钟楚楚转头紧盯着好一会才回神。
又一阵风吹过，将地上枯黄的叶片卷起。
“现在这季节...怎么会有枯叶？”
钟楚楚指给叶柔。
叶柔本来还在看向远处那层层叠叠的古塔，被钟楚楚一提醒，也发现这奇怪的地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山顶的关系，钟楚楚总觉得有点冷。
是那种整个人的精气好像都被抽走的寒意。
她每多呆一，都是煎熬。
“早知道在门口等大师姐了。”
作为主角，肯定很快也能发现上来的路。她们俩这贸然闯入，实在是有些冲动。
叶柔没说话，但看表情也是赞成钟楚楚的。
她和钟楚楚交叠的手握得更加紧。
两人进门后除了一地的枯叶外就是眼前一座被藤蔓缠绕的房间。
根据自家宗门的地形分配，钟楚楚推测这房间可能是合欢宗弟子上课的地方。
两人推开因为失修有些沉重的木门，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
几张桌子都缺胳膊少腿地瘫在地上，不少瓷瓶散落着，依稀还能看到陈旧的血迹。
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竟然会是这样的景象。
两人继续往里走，房间最里面是一座高台，大概是合欢宗的长老讲课的地方。
“楚楚，你看那是什么？”
叶柔晃了晃钟楚楚的胳膊，然后指着右边帷幕的下面，一张用朱砂写就的符纸被钟楚楚捡起。
“大概是...贴在哪的符咒？”
钟楚楚自己也不确定，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颇具灵异色彩的道具。
“我是第一次见到符咒。”叶柔接过，看着那上面晦涩的文字，摇摇头。
“清玄宗平时用不到吗？”
钟楚楚一直觉得魔门是因为比较另类才跟别的宗门不太一样，但现在看好像也不仅是如此。
“师尊说符咒已经太过陈旧，不太适合现在日新月异的法器变化...可能就一些老建筑里还会用这个封存...东西。”
叶柔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着钟楚楚。
钟楚楚和她眼神相接几秒后才恍然大悟。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这些。”
自从暴露身份以后，两人说话都刻意会避开彼此背后的势力。
但无形之中的牵绊还是存在的。
叶柔有些惆怅。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师姐也别说这个话题了。”
钟楚楚满不在乎，虽然她们的师尊关系可能不是那么好，但不影响她们私底下来往。
叶柔又是一愣，可能是没想到钟楚楚如此通透。
“那倒是更显得我的不是了。”叶柔也笑起来，心底那点郁气也散去。
无论怎么说，钟楚楚都是她的师妹啊。
又绕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叶柔便拉着钟楚楚出去。
两人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那股若有似无的疲惫感仍就存在，随着她们进入内院的范围，两人走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师姐...这里是不是空气有点稀薄？”
钟楚楚自诩健身小达人，但在这院内走得每一步都如同灌铅一般。
叶柔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颊两侧带着薄红，嘴唇微微嘟起，正小口地喘着气。她两鬓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此刻正黏在脸上。
“好像是有点...嗯哈...哈...”
两人站得很近，叶柔这有些XX的喘息显然对于钟楚楚来说有些刺激。
她在心底暗暗声明，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
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柔这么涩情啊？！
“你看那塔，好像一直离我们这么远？”
叶柔指着远方的高塔，从进入合欢宗开始她就默默关注着那里。仿佛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她。
钟楚楚皱眉，她也就瞥了一眼，倒还真没注意。
“你是说我们离它越近，它就离我们越远？”
“嗯...是这个道理？”叶柔也拿不定注意，她眉头皱起，没注意到钟楚楚说了个冷笑话。
内院的房间布置更加生活化一些，能看到不少寝室分布在这，那些被褥陈旧得仿佛不知多少年前的老物件。
这让钟楚楚突然想到一件事。
“师姐，你们之前来这合欢宗的时候，有进来看过吗？”
叶柔沉思片刻，摇摇头。
“我们当时带着王阳王琪一同上的山，想让他们确认合欢宗的位置，但他们定位好几次，都没确认下来具体的方位。还是师姐带来的护符起了反应，让我们确认这山上有妖...后来回师门复命的时候，师尊测算出山上的还不是普通妖怪，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大妖。她说我们的历练还没结束，便让我们再次下山——也就有后面请你们一同协助除妖这事。”
妖，幻术，天灵宗。
如果不是真的置身在这，钟楚楚恐怕也不一定会把这些联系在一起。清玄宗的掌门可是个老狐狸，叶柔所说的测算其实就是指看破未来的本领。虽然不能推断出未来的具体走势，但一些关键信息恐怕是能知晓的，这也是原作中清玄宗联合其他宗门对付魔门的底气。
而现在，恐怕叶柔师尊早就知晓她们会遇到这些劫难，但并不致命。
钟楚楚稍稍放下心，老狐狸既然不担心自己的爱徒们惨死在外，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地方呢。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合欢宗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如此神秘的宗门按理说苟命能力应该是一流的才对。
但按照现在的线索推断，她们好像是经历什么横祸。到底是...
钟楚楚再度陷入沉思，叶柔见她不说话，也没有打搅她而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休息。
从刚才开始，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头晕加上恶心连番刺激着她让她苦不堪言。
“啊！师姐！我好像想通了！”
钟楚楚猛地一拍大腿，本来萎靡的精神也一扫而空，她终于记起原作中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
实在是没想到作者随手写的坑兜兜转转让她们踩着了。
“师姐？”
叶柔迟迟没回应，原本靠在柱子边的叶柔瘫坐在地上。
只见她唇色苍白，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泡着。钟楚楚连忙跑到她身边，一摸额头，叶柔正发着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