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林忻从少管所出来的日子,刚回到家,还没进家门他就被自己父亲林志尚狠狠的踹了出去,还撂下狠话。
三年之前,他因为太过年幼被设计了,一名同班的女同学说让他等放学之后到厕所后面,她有话要和他说。
他还以为春天要来,傻乎乎的过去了,结果对方根本就没出现。
第二天是周末,他在床上睡懒觉,结果噩耗突然降临,他被举报昨天放学的时候**了一名同班女生。对方提供了三个证据,学校行为监控,他的头发,以及医院开设的检查证明。
学校的监控显示案发时他就处在现场的附近,让他完全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辩解。
头发的确是他头发,可那是教室里自然脱落掉的,结果却被对方捡起来如此利用。
最后一个证据更扯,检查证明只是说明对方已经不是处并且相应部位还带着一些些外伤,即便如此对方还是拿出来信誓旦旦的当做证据。
证据漏洞百出,可不知为何他官司最后还是输了,那时他刚好过十四岁,最后被判三年去少管所整改。
三年里,林忻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在外面的亲人能够帮他洗刷冤屈,结果三年过去这案都没平反,他回来后更是遭到了父亲的驱除。
他的母亲以及哥哥姐姐都在屋里,他们都安静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一个人制止,让亲人还健在的他提前感受到了举目无亲的感觉。
“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擦干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内心伤痛流出的泪水,林忻捡起地上那装有钱的信封,转身,一步一步踉跄离开。
轰隆隆~
此刻天气就如林忻心情那般,雷鸣过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林忻没有躲,他就这么任由大雨淋着一步一步朝着远方走去。
他的家人不要他了,他没有家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要去哪里,但他就是不想停下脚步。
双目空洞无神,林忻一步一步的走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年的记忆,那些很开心快乐的欢声笑语。以及……那个改变了他生活的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去问一问,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污蔑他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对方如今住在哪里身处何处他都不知道啊,又谈何面对面的质问?
林忻不知在雨里面走了多久,雨并没有像是往常那般随着时间推移减少,反而越来越大起来,天色渐暗,周围的温度也随着变得越来越寒冷。
突然,一道像是火星般的蓝光从后面飞入林忻的脖颈,林忻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什么给叮了一样,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恰巧不巧,一辆白色的轿车刚好经过,并且停了下来。
“李叔,有人晕倒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一些什么。”
轿车后座传出一道清丽女声,她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年龄并不大,对于这种情况也没过多慌张,对于救人一事更没有什么纠结。
那位姓李的司机在听到吩咐之后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打开车门撑着伞来到林忻的身边。第一眼,他就被林忻此时的容貌惊艳到了,并不是林忻长得有多么漂亮,而是此刻林忻和车上自家小姐长得十分相似。
就如同……双胞胎那个样子。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可当真遇到的时候还是挺吓人。”
李司机在心中默默念叨,同时快速检查了下林忻鼻息,紧接着试图呼唤。
“姑娘,能睁开眼睛说话吗?”
没错,此刻的林忻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林忻,他身体变成了她,容貌相比之前变得柔美并且清丽脱俗,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以前的些许影子,
就如同神迹那样子,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林忻不仅性别改变了,身体骨架严重缩水也比之前变得柔美娇小。一袭及腰的秀丽长发取代了原本方寸短发,皮肤更是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富有弹性,比车上的那一位真正的小姐更像富家小姐。
“小姐,她已经失去了意识,直接叫救护车还是怎么样?”
“这大雨天的让她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也太危险了,父亲常说日行一善会有好报,既然碰上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把她拉去庄园让那边的医生看一看。”
“行。”
一个成年男人抱起一名少女还是非常容易的,没多久,林忻就被对方成功送上车,放在了车后座,也就是自家小姐旁边。
车上的少女名为赵司念,她也不知道她家族具体是做啥的,国内国外各行各业都有涉猎,总之渠道正规并且特别的有钱,她从小到大也过着像是公主般的生活。
本身是女孩子,并没有任何的继承权,因此她并不用像是她哥,她表哥表弟,堂兄堂弟那个样子争来争去尔虞我诈什么,她有的时候也非常的庆幸这一点。
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即便如此,可有的一些场合她还是要出席,这无疑就减少了她其他吃喝玩乐时间,还要应付好多不咋熟的人的阿谀奉承,想想就会觉得很难受。
直至今天,她路边捡到了一名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一个绝妙的想法也在她心中涌现。
当林忻再一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这一睡睡了两天的时间,即便如此她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再然后就是全身非常的酸疼。
“这……是哪?”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床边还有一个吊瓶正在给她输液,林忻第一想法就是医院,可看着也不太像。
林忻茫然看着周围,两分钟后,房间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而是一名穿着花裙很漂亮的青春少女。
“哟,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旁边就有椅子,于是赵司念直接就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则带着探究意味的意志落在林忻身上,从未移开过。
“你,是谁?”
自从上次被整,如今的林忻是有一些恐女的,这是她意识自我保护机制。
“在询问其他人名字之前,你不应该率先自我介绍一下的吗?再怎么说,我可是在雨天里把你救了回来,不然还不知道现在的你在哪里呢。”
生活习惯使然,赵司念说话的语气一直都带着一股隐隐的傲气,让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听了会有些不太舒服,林忻也一样的有这一种感觉。
不过对方救了自己,于是那种感觉又被林忻迅速压了下去,对待救命恩人的话她的确该客气一些。
“我叫林忻。”
“然后呢?”
赵司念有些不满林忻的这个太过简单的自我介绍,于是她漂亮的眉头也微微皱起,表示她的心情不太开心。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
毕竟刚刚苏醒不久,林忻身体状态还是非常非常虚弱,不然她这个时候铁定站起来就要离开,说实在话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不过现在寄人篱下,她也只能满足对方的好奇心,如果对方问题不太过越界的话。
然而,林忻害怕什么来什么。
听到林忻的话,赵司念立即拿出一张身份证放在了林忻的床边,那是林忻以前的身份证,她出来的时候也一直带在身上。
“这是从你之前穿的衣服里找到的,这是你的身份证吗?”
“是的。”
“虽然照片是有一些些像,可这是一个男孩子的身份证,你不是一个女的吗?”
没错,之所以会这么麻烦的过来盘问,就是林忻的身份证信息和个人信息不太匹,明明是女孩却有一个男孩子的身份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让人查了下,顿时事情变得更加有趣起来,发现那还是一个有案底的身份信息啊,**罪,两边似乎都是个女孩子,可太有意思了都。
赵司念是一个无事不欢的主,碰到这种有趣的事,在林忻苏醒之后她便第一时间过来想要知道第一手八卦情报,林忻的人品也决定着她们后面能不能进行合作。
“女的?”
林忻被子下面的手快速摸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发现,有的东西真的没了!
“怎么了?”
林忻惊恐的眼神赵司念看在眼里,不解这个家伙咋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她好像也没凶人吧?
林忻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流泪,泪水浸湿了她脑袋下的枕头,她还在努力的消化这个巨大消息。
赵司念没离开,只是默默的看着林忻,等待林忻恢复。其实吧,看到这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哭得那么的梨花带雨,她也觉得非常有趣。
又过去几分钟,林忻的情绪这才重新的稳定下来,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什么,你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吧?”
“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就是个男生。”
“这怎么可能。”
赵司念笑了,她以为林忻这是在开玩笑糊弄她呢,但她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之前在帮你治疗的时候这里的医生阿姨还帮你全身检查了一下,发现你那个膜都还在呢,子宫也非常的健康,最近就要来生理期了。不过你这一次淋雨着凉了,所以生理期的时候可能会疼上一些,而这些目前的手术可没法做到。”
赵司念使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林忻慢慢回道,她这里可是有许多对方不知道的东西,别想来忽悠她,她不好忽悠的。
听完赵司念的说辞,顿时林忻更懵了,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被切,可能是晕倒的时候被某些人报复,然而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子。
深呼吸了一下,林忻也不知道应该继续说啥才好,索性想到什么说什么。
“总之,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以前的时候的确是个男的,雨天晕倒之前也是,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林忻非常迷茫,那已经哭红的眼竟再次流出泪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变成这个样子即便有一天案件真相公布了她也回不去了。
甚至,还会被更狠的嘲笑,笑她活该,这是报应。
可是,这真的是报应吗?林忻很茫然的想着。
赵司念见林忻不像是在说谎,正色了一些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
“那你三年前的案件也是真的?你……”
没等赵司念继续的说完,这一次林忻激动了:“那是污蔑!”
“你这么的激动干嘛?不疼吗?”
赵司念无奈瞥了眼林忻手背,发现林忻的手已经紧紧捏拳,那原本正在输液的针头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有丝丝的血液开始回流。
“罢了。”
林忻突然泄气,原本捏紧的拳头也再次松开,她的双眼再次变得无神了起来。
“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反正都没人信我,我早就习惯了。这次,谢谢你救了我,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医药费就从信封里面扣吧,应该……还是够的。”
既然自己的身份证被对方拿到了,那么那个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林忻觉得对方应该也捡到了,而她也只有那么些钱,除此之外她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个针头林忻想要自己去摘,结果她刚伸手,下一秒就被另一只手给拍掉了。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你以为拔针头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想手背变肿的话就乖乖的等着。”
“还有,我不是不信你,但凡事都需要讲证据,我也不可能你说什么就信什么。总之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你的那件事情我去让人调查一下。”
林忻再次扫视一眼这个看起来环境光线都非常不错的房间,结合对方的医生用词,她猜测这里应该真的是医院病房,还是那种比较贵的单人病房。
“住在这里应该很贵,我没有钱。”
“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