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这会儿还在担心自己的真名被曝光到网络上。殊不知，自从真正的卡维斯被塔依尔联盟拘捕，快跑男孩李维就逐渐将他的存在取代。禁灵之息，是一种超世界级别的模因污染。因为它修改的不是人们的认知，而是现实本身。
可以说，李维在NC-777-X世界的身份，就是卡维斯。
“看到了吧，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在乎你的。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呀。”一团朦胧的白光落在了李维身边，激活了他的手环，一行行数据也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显现了出来。
“实时观众人数：3035万。热度：5976亿。礼物：134万JC（黑晶）。”
“你的活跃，为我们银翼集团带来了非常客观的收入。我们与启示录公司合作开发的竞技场系统，也会因为你的血与汗而光彩夺目。努力战斗吧！”
李维注意到，在自己和伊斯通过精神力对话的这段时间，整个亚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狂暴的八阶魔法被打断了不说，就连汹涌的黑潮也停息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李维可是十分清楚的，他的前世拉里森，就算掌握了大半世界法则，也没能制止黑潮的暴动。
要做到这种程度，或许只有能压制一切异常的混世魔神，和那位掌握着黄金律法的天神才可以。
这是不是说明，伊斯的真实实力，已然成长到了超越所有人类认知的程度了？这家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位伊斯吗？
好在，李维不是那种闲的没事就喜欢用精神力窥探对方秘密的人。他果断收起了一切杂念，真诚地感谢了这只长得像光元素精灵的伊斯大小姐，在危急关头救下他的狗命。
“不用谢我，是我该感谢你才对。你敢于玩命的态度，就已经超过这个世界上99.99%贪生怕死的人了。你的到来，给我们的新项目带来了人气，金钱，还有信仰。这是比任何口头上的道谢都要珍贵的东西。”
“那大小姐或许应该多去第三星环外的流放者聚集地逛逛，您一定能见识到许多比我还要疯狂的家伙。”
“自然。”伊斯答复道，“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在时间重新转动之前，你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整备姿态。下一场，还是你和那位叫做乌利尔的腐化圣职者打。”
“是的，这场架当然还要打下去。狂视走了，乌利尔就是那些精神之丝的中转站。只有击倒了他，我才能逼迫他喝下清醒剂，解除对尸傀军团的控制。”
李维认真地模拟着接下来的战斗，还顺带问了伊斯一句，直播带来的收益，他能获得多少。
“看你的表现喽。你已经成为银翼集团的成员了。虽然还没有拿到新人类的身份证，但待遇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为什么，3000多万的观众，只有100多万捷琳娜黑晶的直播礼物？平摊下来，30个人就打赏了1黑晶，连个像样的电子设备都买不到。这是全网直播吧？观众怎么能这么穷酸？”
伊斯则是淡定地回答道，“竞技游戏观众是这样的，气势汹汹，口袋空空。想要挣钱的直播，你可以参考一下我的现场演唱会。
观众的人数不及这场直播的十分之一，礼物收入却是百倍。如果不是塔依尔联盟有意压制我的影响力，这些数据还可以再翻上十倍。”
“30/1……算下来，一个人就是30多黑晶。30黑晶，可是塔依尔人一个工作周的全部收入。他们这是疯了吗？”
“哼哼，30黑晶还只是礼物收入而已，没算上门票。要不是本小姐心地善良，体谅劳苦大众，限制了单次演唱会的礼物金额，这个数字还会更大。”
“30黑晶，都够我舒舒服服过上一个月的好日子了，他们图什么呢？难不成都是男友粉？”下意识地，李维啧了一声。
这种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是科技填充的，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而且，伊斯真人出镜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为了安全考虑，都是用全息影像，或是完全采用虚拟形象。不敢直面粉丝的偶像算什么偶像？
突然间，一阵不祥阴云切断了李维所有延伸出去的精神之丝。
他打了个寒战，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股错觉就烟消云散。李维这才意识到，如果这位伊斯有着制止黑潮的能力，他那用于保护心灵的禁灵之息，或许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能够直接读取他的心灵。
“对不起，伊斯大人，是我冒犯了。小人这就给您跪下了。”
伊斯控制着引力，在李维跪下之前强行将其扳正，心不在焉地说道，“我若是真的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还有机会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吗？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女孩，早就在期待与谩骂的声音中倍感压力，陷入无尽的梦魇了。
至于你说的男友粉，那可大错特错。你不是第一星环的上等公民，大概不清楚我在那里的影响力相当于什么。
就这么说吧，若是我现在就在公开见面上呼吁粉丝一起反抗塔依尔总府漠视人权的暴行，九成的粉丝都会当场回应我的口号。剩下一成，已经开始购置装备，准备造反了。
你当真以为我和上世纪的那些虚拟偶像一样，只是一朵经不起现实风霜雪雨的娇花吗？别忘了我那么多次在超能力暗杀者的围攻中存活下来的经历。
两百年前，联合国大统领躲过一次普通的枪械暗杀，都能让5成的中立国翻牌支持，维系连任。两百年过后，在这个网络连接全星区的时代，信息放大效应只会更加明显。
几乎全塔依尔星区的人都知道，银翼集团的一位普通小女孩，凭借智慧与天赋，撑过了成百上千次超能力犯罪者的暗杀。
任何花里胡哨的修饰与夸大都不需要，见证传奇的诞生，人们会自发地成为传奇的传颂者与信徒。
信息本身，就是这个时代杀伤范围最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