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辉和赛琳娜回到宅邸后,他让赛琳娜先回房休息,自己则去找莉娜询问程心的情况。
“程心吗?”莉娜思索片刻后回答,“似乎有点印象。如果少爷想了解她的详细信息,我可以立刻派人去调查。”
“好,那就尽快。”说完,伊辉便转身离开。
走在走廊上,伊辉心里满是复杂:“一开始还觉得这是个支线任务,现在想想,把别人的痛苦当游戏剧情,真是太冒犯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听到孩子因自大丧命时,只想着提醒同学,却忘了自己也在犯同样的错:“我不也把这个世界当游戏,忽视了古迹森林的危险吗?说到底,我和那些孩子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伊辉一直活在舒适圈和他人的庇护下,对危险的认知模糊得很。若不是遇到程心的事,他恐怕还会因这份无知栽大跟头。
推开房门,伊辉发现赛琳娜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连他走到身边都没察觉。他一时兴起,对着赛琳娜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呀~”赛琳娜瞬间面红耳赤,像被碰到了敏感点,转头见是伊辉,原本有些生气的脸立刻染上委屈。
“我靠,完蛋了。”伊辉暗道不好,连忙诚恳道歉:“抱歉小娜,我不该跟你恶作剧的。”
见伊辉道歉,赛琳娜的小委屈很快消散。伊辉松了口气,坐在床上开始激活锚点,赛琳娜则继续低头看书。
大约一小时后,伊辉察觉到第一道锚点的光芒又亮了些,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睁眼一看是莉娜,她见伊辉结束修炼,说道:“少爷,该上路了。”
“上路”两个字让伊辉瞬间应激——毕竟他真的经历过生死,总觉得这词不吉利:“莉娜姐,以后能不能别说‘上路’,怪晦气的。”
莉娜反应过来,立刻鞠躬道歉:“少爷放心,下次不会了。”
插曲过后,伊辉和赛琳娜坐上马车前往学校。路上,赛琳娜靠在伊辉肩膀上,他看着女孩依旧微红的耳朵和脸颊,不禁失笑:“都过去一小时了,后劲居然这么大。”
这让他想起五个月前的事:“当时莉娜姐帮我换衣服,我也对着她的耳朵吹过气,她反应更激烈,一整天都红着脸。后来觉得好玩就总这么做,直到恢复更多记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冒犯,连忙去道歉。”可当时莉娜却说“少爷想做就做,我不介意,反而很喜欢”,伊辉只当是仆人对主人的客套,之后便没再做过。
伊辉本想让下午像往常一样平静度过,没想到课堂上一名贵族和一名平民突然起了冲突。虽然他及时调解,但心里清楚:“这四个贵族的问题不解决,以后麻烦肯定少不了。”他可不想未来三年都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可又有些犯难:“这不是游戏,不能靠不对话跳过剧情。现在摸不清玛丽老师的底细,不能贸然行动,还是等赛琳娜的父亲打探到情报再说,毕竟源头才是关键。”
第二节课是卢德尔老师的课,这次他没有安排修炼,而是打算讲课。这个决定让不少急于成为魔法师的同学有些失落。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想尽快激活所有锚点,但修炼不能急,理论知识同样重要,大家可以回家后再继续修炼。”说完,卢德尔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上午”“下午”两个词,转身说道:“接下来我们投票决定,以后是上午修炼还是下午修炼。”
伊辉陷入沉思:“上午刚起床精力充沛,下午容易犯困,投上午最合适。”投完票后,他向卢德尔老师问道:“老师,可以通过发言拉票吗?”
卢德尔老师有些惊讶,但还是同意了,只是规定不能所有人都发言,最终决定两组辩论,每组两人,每人发言三分钟。可挑选人员时,只有三个人愿意参加——其他人都太内向,而伊辉成了唯一的“上午组”成员,独自一组。
“不是吧,连个队友都没有?”伊辉转头看赛琳娜,女孩立刻露出“我好怕,不想参加”的表情。“也对,第一次见她时就很怕生。”他无奈叹气:“算了,一个人就一个人。”
双方站到讲台上,卢德尔老师宣布发言顺序:“第一个发言的是下午组的卡布奇诺,第二个是上午组的伊辉·卡尼尔,最后是下午组的艾思普莱索。记住,每人只有三分钟。”
这个顺序让伊辉很头疼——他清楚首尾效应的道理,人们对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发言的人印象最深刻。“以前玩狼人杀,新手就容易被最后发言的人带偏,这样我很容易输啊。”
“老师,我能最后一个发言吗?”伊辉尝试争取,即便知道希望不大。
“不行。”得到否定答案,伊辉只能认命,暗下决心:“只能靠自己把这些小鬼说动了。”
“比赛开始。”卢德尔老师变出一个三分钟计时器,按下了开始键。
卡布奇诺走上前,看着台下的目光,瞬间没了自信:“那,那个,我认为……投下午的原……”他越说声音越小,没到三分钟就没了话,沉默着站到一旁,直到时间结束。
伊辉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心疼:“这不会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就让他变得更内向了吧?唉,可怜的孩子。”
计时器再次开启,轮到伊辉发言。他先做了自我介绍:“各位,我叫伊辉·卡尼尔,接下来我说说为什么建议大家投上午。”本想提“上午精力充沛”,可突然想起昨天众人因精神类魔法犯困的事——大家对昨天的记忆还很清晰,现在说这话反而像胡说八道。
“得换个思路,可换什么呢?”伊辉一时卡壳,卢德尔老师见他停顿,以为是紧张,打算提前结束他的发言。
“等一下,时间还没到,我还有机会!”伊辉连忙阻止,见老师停下动作,他才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慌了——一分钟已经过去,剩下的两分钟里,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