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低马尾，从主卧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家庭药膳大全》—— 这是她昨天晚上特意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
熬夜圈出了三个 “简单易做、滋补养生” 的菜谱，其中 “红枣枸杞小米粥” 和 “清炒时蔬” 被她用红笔标了五角星，备注里写着 “程凡姐姐兼职辛苦，需要补气血，忌辣”。
她踮着脚走到厨房，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程凡。
厨房的橱柜是老式的木质款式，程凡昨天已经跟她介绍过调料的位置，可她打开柜门时，还是对着一排瓶瓶罐罐犯了难 —— 白色的盐罐和糖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旁边还有生抽、老抽、蚝油，标签上的字小小的，她凑得很近才勉强看清。
“盐是咸的，糖是甜的，不能搞混……”
苏婉月小声嘀咕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马克笔，在盐罐上画了个小小的 “咸” 字，在糖罐上画了个 “甜” 字，还特意画了个笑脸，这样下次就不会认错了。
做完这些，她才满意地笑了笑，开始准备食材。
小米是她昨天晚上从超市买的，颗粒饱满，她抓了两把放进碗里，然后打开水龙头淘米。
水流开得有点大，小米顺着水流从碗里滑出来几颗，她赶紧用手去接，结果溅了一手的水。“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小声抱怨着，赶紧关掉水龙头，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重新小心翼翼地淘米，动作慢得像在对待珍贵的药材。
洗好小米，她把小米放进锅里，加了适量的水，然后打开燃气灶。
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她蹲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水，生怕水烧干。等水开始冒小泡泡，她又把洗好的红枣和枸杞放进去，盖上锅盖，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煮二十分钟，然后转小火煮十分钟，这样小米粥会更软糯……”
接下来是清炒时蔬，她选了一把青菜，叶子翠绿，看起来很新鲜。
她按照程凡昨天教她的方法，把青菜放进水里泡了十分钟，然后开始择菜。她择菜的动作很轻，一片一片地把黄叶去掉，然后切成小段，放在盘子里。
切菜的时候，她怕切到手，手指蜷缩着，把青菜切得长短不一，有的太长，有的太短，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她自己却很满意，觉得 “能切熟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苏婉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七点半，程凡平时八点才会起床。
她悄悄走到程凡的房门口，想看看程凡醒了没有，结果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笑了笑，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守着锅里的小米粥。
直到九点多的时候，程凡才醒。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闻到厨房里传来淡淡的红枣香味，心里一暖。
走进厨房，就看到苏婉月蹲在燃气灶旁边，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锅里的粥，像只守着食物的小猫咪。
“婉月，早啊。” 程凡笑着走过去，“你怎么起这么早？”
苏婉月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程凡，脸瞬间红了：“姐姐，你醒啦！我想给你做早餐，你昨天说喜欢喝小米粥，我就试着煮了点……” 她站起来，指着锅里的粥，“应该快好了，你等一下，我盛给你尝。”
程凡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心里软软的：“辛苦你了，婉月。”
苏婉月盛了一碗小米粥，递到程凡面前：“姐姐，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程凡接过碗，吹了吹，尝了一口。小米软糯，红枣香甜，枸杞也煮得恰到好处，虽然比她平时煮的稍微甜了一点，但味道很好。“很好吃，婉月，你太厉害了！” 她笑着说，又喝了一口，“比我煮的还好吃。”
苏婉月听到夸奖，眼睛亮了起来，像得到了奖励的孩子：“真的吗？那我以后经常煮给你吃！”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姐姐，晚上我想给你做药膳，我查了菜谱，有一道‘当归黄芪乌鸡汤’，能补气血，适合你兼职回来喝。”
程凡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拒绝：“好啊，那晚上我早点回来，帮你打下手。”
“不用麻烦姐姐！我自己可以的！” 苏婉月赶紧说，“你放心，我会查好步骤，肯定不会搞砸的！”
程凡笑着点点头：“好，那我相信你。”
下午五点，程凡提前结束了兼职，想着早点回去帮苏婉月。
她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到苏婉月站在单元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处理好的乌鸡，脸上带着点慌张。
“婉月，你怎么站在这里？” 程凡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很重吧？怎么不叫我下来帮你拿？”
苏婉月看到程凡，松了口气：“姐姐，你回来啦！我刚才去超市买乌鸡，结果老板说这是最后一只，我怕被别人买走，就赶紧跑回来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发消息……”
她顿了顿，小声说，“我有点怕处理乌鸡，刚才在超市让老板帮我处理好了，应该没问题吧？”
程凡揉了揉她的头发：“没问题，你做得很好了。我们上去吧，我帮你一起做。”
回到公寓，苏婉月赶紧把乌鸡放进盆里，然后开始准备当归、黄芪等药材。
她把药材放在盘子里，一片一片地挑选，去掉杂质，动作认真又专注。程凡看着她，悄悄走到调料区，看到盐罐和糖罐上画的 “咸”“甜” 和笑脸，忍不住笑了 —— 这个小姑娘，还挺细心的。
苏婉月准备好药材，就开始按照菜谱上的步骤，把乌鸡放进锅里焯水。
她往锅里加了点料酒和姜片，然后打开燃气灶，等水烧开。
水烧开后，乌鸡表面浮起一层血沫，她按照菜谱上说的，用勺子把血沫撇掉，然后把乌鸡捞出来，放进砂锅里。
接下来是放药材和调料，菜谱上说要放适量的当归、黄芪、红枣、枸杞，还有一勺盐。
苏婉月拿起盐罐，刚要往砂锅里倒，突然犹豫了 —— 早上煮小米粥的时候，她好像放多了糖，这次盐会不会放多？她想了想，觉得 “适量” 应该就是一小勺，于是舀了一勺盐，放进砂锅里。
然后她又加了适量的水，盖上砂锅盖子，小火慢炖。做完这些，她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程凡说：“姐姐，应该差不多了，炖一个小时就可以吃了。”
程凡点点头：“辛苦你了，婉月，我去收拾一下客厅，等会儿炖好了我们就吃饭。”
苏婉月坐在沙发上，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时不时地走到厨房，看看砂锅里的汤有没有炖好。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她打开砂锅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她心里一喜，赶紧盛了一碗汤，递到程凡面前：“姐姐，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程凡接过碗，吹了吹，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