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遥,醒醒啊,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呜呜呜——”从走廊里忽然传来赵飞燕悲痛欲绝的哭声。

1

江枫推开房门,进入走廊,看到两个救护员抬着担架从左面匆匆走过来。担架上躺着脸色苍白的梦遥,赵飞燕走在担架左侧,哭得梨花带雨。

哭有什么用!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结婚!——江枫冷冷地从担架右侧经过,用余光瞟了一眼梦遥,心想:原来是你,居然在额头上印小彩虹,以为自己是彩虹大神吗?

对江枫来说,梦遥并不陌生。他俩都是宇宙学园中学部1年4班的学生,而且是同桌,但是,他俩之间很少说话。一下课,江枫就去中学部教学楼的顶上,躺在7号长椅上闭目养神,直到听见催命的上课铃声(斗牛士进行曲),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中学部教学楼的顶上整齐地排列着81把干净舒适的长椅(每排9把,共9排),是校长——诸葛亮为江枫这种学生专门准备的。如果天气不好,诸葛亮发明的八卦罩(自带照明灯)就会自动启动,盖住整个楼顶,确保学生安心休息,然而,除了江枫,只有一个人一下课就到这里闭目养神,而且,从来不躺在长椅上,只躺在最南边的大理石矮墙上(很干净),如果天气恶劣,就躺在1号长椅旁边,自称是宇宙中最冷酷的男人,叫赢政。

一下课,梦遥就和死党们聚在一起,她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有分享不完的快乐和烦恼。对江枫来说,梦遥就像方便面——可有可无。

救护员把梦遥抬进急救室,让赵飞燕在门外等着。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用**憋梦遥的脸,而且憋了那么长的时间,怪不得梦遥会窒息!”在急救室的外面,赵飞燕的眼泪更加汹涌,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湖泊。她忽然想到陆宽,于是掏出手机打电话。为了寻找梦遥,陆宽像无头苍蝇一样瞎逛,终于迷路了。为了不被笑话,他没有给警察和赵飞燕打电话,而是靠直觉寻找回家的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不动了,就在这时,他接到赵飞燕的电话,从而知道梦遥出事了。

“怎么办?我迷路了!”陆宽急得直跺脚,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前者忽然想到一个好注意:打出租车!

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但是仍有许多出租车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着。陆宽很快就坐上一辆夏利出租车,直奔镇医院。

2

糟糕,忘拿电脑了!——江枫用左手的中指狠狠地弹了一下脑门,懊恼地转过身体,撰起拳头走向镇医院。

奇怪,走廊怎么成了水廊?——江枫低下头看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前进。直到听见赵飞燕幽咽的哭声,他才恍然大悟,于是停下脚步,抬起头,用怜悯的目光注视前者,心想:女人的眼泪真可怕,节哀顺变吧。

他轻轻地摇摇头,再次迈开脚步,不料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倒了。正在对着窗户哭泣的赵飞燕听见摔倒声,立刻转过头,看到江枫的狼狈样,顿时破涕为笑。

“咯咯咯,你没事吧?”赵飞燕优雅地走到江枫面前,弯下腰,向后者伸出右手,“对不起,我不应该流这么多眼泪。”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江枫握住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你的眼泪很特别,很像椴树蜜。”

“谢谢夸奖,想喝吗?我可以继续流。”

“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枫急忙说道,生怕她再次流泪,“我有急事,再见。”说罢,前者小心翼翼地走向1号住院室,坚决不回头。

他讨厌我了吗?我只是想和他做普通朋友而已——赵飞燕看着江枫的背影,一脸无奈:唉,看来我的魅力太弱了,只能吸引孩子他爸!

就在这时,陆宽急匆匆地跑进走廊,立刻摔了个狗啃泥。赵飞燕听见摔倒声,立刻转过头,看到陆宽的狼狈样,赶紧走过来,“咯咯咯,疼不疼啊?”陆宽苦笑着站起来,摇摇头,“一点都不疼,因为你的眼泪太美了!”

“谢谢夸奖!”说罢,赵飞燕抱住陆宽,亲了一口后者的右脸,一脸傻笑。后者盯着急救室的门,问道:“梦遥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不会死的!”说罢,赵飞燕对陆宽的脸吻个不停。后者感到很不好意思,“别这样,这里是医院。”话刚落音,赵飞燕忽然吻住他的嘴,紧接着,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使他无法摆脱热吻。他极力挣扎,可是无济于事,因为前者的力气和成年北极熊一样大。

刚才真不应该赞美她!我这是自作自受啊!——陆宽放弃抵抗,祈祷赵飞燕的热吻尽快停止。然而,前者很清楚——后者的耐力深不可测,不把他吻得晕过去是不会罢休的,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发生这种甜蜜的惨剧。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陆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从赵飞燕的后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放肆!”这声吼叫充满了火山爆发般的愤怒,深深地震撼着陆宽和赵飞燕的心灵。后者放开前者,缓缓地转过身体,和前者一样战战兢兢。他俩都低下了头,如同偷吃黄元帅苹果时被果园主人抓住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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