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和安祈,还有马丽苏,都强迫我,让我说出初中时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为何,他们好像很关注薛文惠的事情。
现在对方和苏白快成为夫妻了,自己应该不去打扰了吧。
我只能把和薛文惠的相遇,相识告诉他们。
“我对这个女生印象不是特别深,我只知道是音乐班的学生,是学习小提琴的,家境不错,母亲是县城里的公务员,父亲是县城里的大商人。她父亲是我爸妈当时的合作伙伴,说是老板也不为过。她母亲和我母亲聊得也很来。”
“这都没走到一块,这只能证明她太正常了。”马丽苏脑袋向后一仰,无奈地说道。
“后来呢?”安祈激动地问。
刚吃过饭,我们都坐在沙发上,多多少少有点无聊,所以没事就聊起天。
可薛文惠的事情,是我最不想提及的。
“当时县城里宿舍只剩下艺体部了,我听说县城里好像升学率都考艺体部,所以普通学生放学很早,都是配合着艺体部的学生来的,当时是艺体部和普通班混插着,我和她是同一年级,同一班级,甚至是同桌,可我俩是陌生人,我记得她母亲是执法队的,所以她是纪律委员,上课就扯着大嗓子吼,我受了不少的罪。可因为坐在她旁边,男生几乎不和我聊天,我本来就怕女生,再被对方强硬的性格喊来喊去的所以就躲着她。”
“她课间的时候喜欢编织,我猜这耳钉就是她做的,她手很巧的。我一直想躲着她,可命运使然,我躲不开啊,一开始我们没有交集,可我家原本是有一台钢琴的,那是在京城的时候,可那是父母买给舅舅家的孩子的,我很少才能弹到。更好音乐教室的共用钢琴是学校唯一的钢琴,我就去弹了,可自己弹的很笨拙,当时还被打扫音乐教室的她嘲讽了一顿。”
“她貌似会在周五的时候,留下来打扫音乐教室,那时我假日是不住在学校的,我可以回到姥姥家,我当时跑到苏云梨哪儿也是真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起苏云梨,因此我假日就会走路过去,可经常磨破脚,所以我想要骑车,当时在姥姥家只有素心姐愿意教我,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住在姥姥家我也时常能去找她。”
“学长,不用扯那些远的,在音乐教室之后呢?”安祈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想想看,好像是她说教我弹钢琴,然后她用小提琴合奏,我记得她说合奏的时候,我就不会跑调,说我可以该学音乐,她说我成绩差,说我考不上重点高中的,不如学钢琴。”
“我当时一碰钢琴就想创作,可我因创作就很心疼,所以我一直躲着她,直到父母常常念叨自己的成绩不行考不上高中,我当时也不打算上学了,当时遇到了苏白大哥,他说他就是为了上好高中才重读了好几遍,我才改变了想法。”
“我是想要躲开她的,可我越来不希望什么事情发生,什么就会出现,我越是渴望某件事情发生,可那件事情就离我远去,就比如说,我们家的上家是家里的亲戚,而亲戚的上家才是薛文惠家,本来两家是见不了面的,是老妈和对方的母亲关系很好,母亲当时撮合薛文惠和舅舅的孩子在一起,时常带着舅舅的孩子过去,那天对方的母亲说想要见见我,于是我和县城同岁的表兄弟一起去,他长得比我高,不过我是他哥哥。”
“然后我发现了薛文惠,她拉我一起去演奏,她家有一台钢琴,可我不敢,她总是硬拽着我弹奏,但她给我带饭,她会做饭,还给我织了毛巾,我也和她一起去姥姥家,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向我表白了三次,可我从来没把她当女友看待,我不可能喜欢上她的,而且我也保护不了她。”
“因为姥姥那里办庙会,她被混混给欺负了,当时是一直当守护者的白哥一直保护了她。自那之后我就和她走远了。有时候想想自己连喜欢的女生都保护不了,自己还真没用。我先上楼了,明天还要拍戏。”
我说完之后就走向电梯,回到自己温暖的床上,将自己蜷缩到了被子里。
“不喜欢对方,怎么可能记得对方表白了三次,没感情怎么可能记得这么多事情?”马丽苏摇晃着一旁的安祈说道。
目送江庭哭泣着离开,安祈心里也不是滋味:“就让我今晚去安慰一下学长。”
“滚回去。他明显隐瞒了很多事情。”唐悦犀利洞察事情的不对劲,瞪了眼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安祈。
见安祈心怀不轨,发觉身边,就暂定唐悦一个正常女性,马丽苏临走时,发动了猎人的技能,拉着哭喊着要留下的安祈,强制将她带上了车。
隔天,送江庭到了剧组之后,马丽苏趁着昨天晚上问苏云梨的父母要了苏白的联系方式。
约定的地点是苏白挑的,是武南美院的食堂,不过是二楼,趁着假期,没多少人两人坐在角落,就像是专门叫了一个包间。
“你想问什么?”苏白抿了一口四十多的甘蓝咖啡,苦涩至极,差点吐了出来。
这居然敢卖这么贵?
“很多事情。”
马丽苏说着,如同报菜名一样,说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例如在苏白视角下的江庭和苏云梨,还有蔡长平,还有田素心,以及三个女人的事情。
苏白面对马丽苏的问话,不仅有些流汗:“你说你是他的监护人?你至于要了解这么多吗?”
“至于,非常至于。”马丽苏肯定道。
“好吧,我跟你谈谈吧,真实情况的苏云梨,怎么说呢?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她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不好不坏,但喜欢她,喜欢童星的她是没问题的,因为那不是她,更像是一层粉底,真正的她是混沌的。”
“什么意思?”马丽苏不解。
“字面意思。她有严重的厌我症,从小就有了,一开始的表现是砸碎镜子,父母给她精心的打扮她都觉得很厌恶,用她的话来讲,她是有点懒的,她害怕打扮后的样子不是自己,害怕别人喜欢的别的样子。”苏白放下咖啡,望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奇特造型的餐品呢喃着。
“那她为何会成为偶像?”
“应该是因为江庭的出现吧,我的父母也在离婚的边缘,小镇的生活太压抑了,是他带来了希望,他画画很优秀,还会送花,弄来很多有趣的点子,对普通人而言,他这种人就像是一道光,丰富了一下生活,他这束光打在灰暗的苏云梨身上就成了唯一。我是这么想的,我见过苏云梨和田素心,所以我才这么说。”
苏白挖了一口甜品放在口中愣了一下:“我小时候也会欺负喜欢的女生,可那顶多只是难以启齿的去捉弄,苏云梨或许也在模仿,可她又有点窒息,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为什么这么说?她从小时候就喜欢江庭?”
“可能吧,我记得那时我家送了江庭和苏云梨两朵花,她把自家的花摧毁了。”
“摧毁?”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做,直到她拿走了江庭的花。”
“我听说她是要送给喜欢的男生。那个男生是你的朋友。”
“是的。她把花给我的母亲,是这么说的。”苏白继续吃着蛋糕,点了点头,“我母亲托我交付,我什么都没说照做了,事后询问的时候,让我毛骨悚然,她做这一切,只是想要看那孩子哭。你有病吧!我当时骂了她,她却在笑,那副笑容渗到我了。”
“她为什么想要江庭哭呢?”
“她说江庭喜欢原本样貌的她,她说江庭是小精灵,来帮她找王子的。”
“感觉很浪漫啊。”马丽苏吃了一口甜品,甜滋滋笑了。
当时两人还年幼,天真无邪只是想要留住对方呢。
“浪漫个屁啊!”苏白表情扭曲地大喊:“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公主,她想要的是把小精灵困住,这样所有人都成为不了公主了。她这样心里才会平衡。”
苏白差点把自己吃的甜品吐了出来。是溺爱导致的这种结果吗?他不了解为什么苏云梨会产生这种想法。
“她还阻止江庭去见他爷爷,她说她想要杀掉江庭的爷爷,她担心江庭的爷爷醒来后,江庭就会离开。”
苏白捂着自己的嘴,胃里一阵酸味翻滚。
有时候他非常的可怜江庭,居然被这样的疯子喜欢。
“那次江庭的钱丢了,我记得也是她在旁边拱火。明明是她借走的钱,她让江庭问他父亲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江庭不是亲生的吗?”马丽苏惊奇地询问。
“是亲生的。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明白了,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江庭是有秘密都不和周围人瞒着,知道他把柄的苏云梨,虽然她看不清自己,却很了解外面的世界,江庭后面据说被打的住院了,我想那也是她干的。”
马丽苏猛地攥住了手心,嘴角疯狂地抽搐。
苏白喝了一口咖啡,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一开始向往城市的是江庭,苏云梨想要江庭一直留在身边,永远埋在小镇中。”
“什么?”马丽苏瞳孔地震。
苏白这番话几乎颠覆了马丽苏的世界观。一直以来,苏云梨的话不都是自己不想回到农村,所以才走出来的吗?
可他好像从来没问过江庭到底羡不羡慕城市,不对,从江庭喜欢武南的生活来看,或许一开始都被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