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青稞集市的大街上,空中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几乎每个地摊上都有人光顾,有的是已经祭拜完想着买些东西,有的则是像江墨尘两人一般准备再去天地庙前买的东西的,还有的则是周边小贩相互“打探情报”的。

“真没有想到,这下过大雨还能有这么多的人。”

江墨尘推着凤仙允走在这青石板道路上,满眼好奇的向四处观望。

那些外地来的小贩也有不少专门做些戏剧表演和表演杂技的艺人,他们面前围观的人可以说是最多的,以至于有些阻碍交通。

“嗯…要不要去看看那些表演杂技的?”江墨尘瞥向正在大声叫唤的人群,心中有些感兴趣。

此刻一直没有出声的凤仙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人太多了,怎么挤进去,再说……”

凤仙允自是坐着轮椅,现在她的视角可以说是十分无聊,周边小贩只能从路人的胯下看到一瞬的光影,即便走到最旁边也只是能看到那些小贩装着商品的木箱。

同时作为在这条集市中唯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凤仙允在看到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之后心底更是有一丝不自然。

这并不是说她还是对自己的过往耿耿于怀,而是出于自己本身的“心性”,她还无法完全无视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

江墨尘自是明白凤仙允的话,但对此江墨尘则一脸吐槽模样的想道“哼…之前买的东西倒是记得很清啊。”

“没事…那旁边应该有一处客栈,咱们去去那里。”

每年江墨尘都会带着凤仙允来这里,同样每年都会面对这种问题,在第一年的时候江墨尘就带着凤仙允在这周围四处逛游,最终在这些杂技的旁边找到了一处绝佳的欣赏地点。

凤仙允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稚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应该有吧,毕竟现在时间还算早。”

那是一个有着三层的客栈,客栈名叫安宁客栈,走进客栈里面入眼便是几个大汉在那里划拳吃酒,再向里面看便是坐在柜台后的小二。

那小二穿着深色麻衣看到江墨尘推着凤仙允来到这里,便立刻起身招呼着。

“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住店的话,我们这里的天字房设备极其完善还有专人提供饭菜。”

小二看到凤仙允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便以为江墨尘两人是要住店,毕竟这条街只有一两家客栈,而他们家又是唯一一个饭菜与住处都齐全的客栈。

“嗯…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先上一两道吧,嗯…再来一壶茶。”

早上两人并未吃饭,经过一路的“奔波”江墨尘到是有些饿了,他这副金丹期的身体早已经被他养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好嘞,客官里面请。”

说着江墨尘便带着凤仙允向着二楼走去,只是在到楼梯的时候凤仙允是自己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上去的,而那轮椅则被江墨尘暂时搁置在一楼交给小二看管。

凤仙允拄着六年前的拐杖,因为不经常使用加上保养的好,倒是没有多少损坏反而变的有些黑红。

嘎吱声响起,拐杖捻着木板的声音瞬间引起二楼众多看官的视线。

二楼能够看到下方杂耍的只有三个窗户,其中两个窗户被人占用还有一个靠近客栈门口柳树的窗户没有被人占用,可能是因为外边的柳条不时会刮进客栈吧。

但对于这点小问题,江墨尘可不会过多的在意,他完全能够使用灵力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避免这种事情。

江墨尘扶着凤仙允一点一点的向着那个窗口挪去,期间有两道视线被江墨尘精准的捕捉到。

那是两道唏嘘与嘲笑的视线,皆出自于另一个窗口。

“你看,那小妮子长的还真不错,嘿嘿。”

张山穿着一身带有补丁的褐色麻衣,摸着胡子一脸猥琐的看着凤仙允,一双手还不忘拿起酒杯沿着杯口细细“品尝”,从他的口中还不停的发出吸吸的声音。

“啧啧啧…是啊,就这脸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就是…这腿瘸了,以后只能当个老瘸子了,哈哈哈。”

李肆穿着一身洁净麻衣,说起话来满是不在乎,他的嘴里全是饭菜,一张口都能看到饭菜在空气中飞舞,整个桌子仿佛是由酒水与菜汤组成,阳光照在他们的饭桌上都无从落脚。

“啧…”

另外一边身着深蓝青白袍的年轻男子满脸愤怒的想要教训那两个无耻小人,但被一旁的中年男人按住。

“师父!?”

“哼…不要动,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中年男子平静的拿起酒杯细细的品味,但没有两口就不再喝了,反而看向整条大街“果然…这里的酒没有皇城中的好喝。”

余光瞥向张山,李肆两人,江墨尘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而凤仙允对于那两人的言语,只是微皱眉头并未表现出其他的情绪。

把拐杖放到椅子的旁边,凤仙允整理了一番衣服之后才坐在了椅子上。

“嗯…从这里能够看到那些杂技,只是这柳树有些碍眼了。”

江墨尘坐在桌子上开始用小二早已送过来的茶壶倒水,只是他那拿着茶杯的手掌接触到生漆桌子的时候,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灵力从桌子上向着对面的两人而去。

“一会吃完,咱们去问问那瘸子想不想跟咱们快活快活。”

张山把一块鸡腿塞进嘴里,同时手上还不忘拿着筷子夹着烤鸭。

“嗯!嗯!等吃完就去,能得到我们的恩惠,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接受。”

李肆被食物塞的,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嗯?你说什么?”

张山嘴里的动作猛地一停,突然把嘴中的食物猛地一吐,那些食物残渣都喷到了李肆的脸上,一身干净的麻衣也被食物涂抹的“五颜六色”。

“你干什么!”

李肆猛一拍木桌,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暴起,眼底的血丝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见到李肆这般愤怒,张山想要解释但嘴中苦涩,炽热的感觉宛若一团火烧着他的心,使得他只能呜呜的叫。

李肆拿起桌子上的盘子不顾油水进入自己的衣袖,一下甩在张山的脸上,紧接着李肆便对着张山破口大骂。

只是说着说着自己嘴里怎么有一股子粪味,就连刚才张山喷在自己脸上的菜汤都有一股子恶臭味。

实在是受不了粪臭味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李肆不顾张山用手刮舌苔的奇怪景象,迅速向着客房奔去,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不少菜汤向周围客官撒去,引得众人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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