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问题的话就先谈下一个话题吧。”

眼见着把两个人都彻底整的说都不会话了,毕昂德满意的继续说(自)道(爆):“战斗结束后我抽空翻了翻你们的谈话记录,发现你们‘钱币’小队全员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因为你们想让绮莲文娜尽快融入学院舰,因此你们希望她能尽快摆脱掉从堪培加文明中带来的各种习惯,并在思维上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对吗?”

安其罗:“等一下,你翻我们的谈话记录这事就不用说出来了吧……虽然我不介意……额也不是完全不介意,只是不很介意。但是她……”

“为了确保整件事情的安全性,我不得不这么做。并且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将充分享有隐私权。”毕昂德立刻向绮莲文娜解释道,随后接着问安其罗:

“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确实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她是一个逃到人类文明中来的难民,并想极力伪装自己,以免被遣返的话,这种做法倒是没错。

但是她不是,她可以近似看做是被引进人类文明的高端人才,没有人会勒令她离开这里,甚至她想主动离开都会很困难。所以,只要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她不用太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绮莲文娜,你听明白了吗?我能感觉到这些天来你一直都很拘束,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其实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人类文明或许还不够包容开放,但在这艘‘人类文明’号学院舰上,是绝对足够包容开放的。

“你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也听小文明说了吧,这艘战舰上还有两百多个非人类智慧生物呢……唔,等会儿,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让我找找……”

毕昂德说着在光屏上一顿点点点,同时问安其罗:“对拉利娅这个名字还有印象没有?……呵,贵人多忘事,果然不记得了……就是那两个跟红黑扯上关系的人之一。

“我要说的是,她其实也不是人类。怎么样?有点惊讶吧?……讲真,在学院舰上也生活了几个月了,你连一件跟人类治下的外星人相关的事都没听说过,这才不正常。

“薇瑞斯不算,她是更高级文明的观察员。”

安其罗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问道:“那……我该怎么跟她接触?按你的说法,如果她的思维形式还是外星文明的话……”

“这你倒不用担心。另一个跟红黑扯上关系的人——艾梅西斯,她是人类,而且她跟拉利娅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就差睡一张床的那种。

“”以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拉利娅去接触,如果你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唔……鉴于艾梅西斯可能会以为你是想泡拉利娅,所以不管你做的对不对,她都会揍你的……”

“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

毕昂德不理会他的吐槽,转向绮莲文娜说道:

“我知道你很想完全摆脱与堪培加的所有联系,我也很理解你,但听我一句劝,这很没必要,因为不仅很费精力,而且还没什么好处。

“你只要在人类文明的环境中生活,那些从堪培加带来的一些小习惯在潜移默化中就会慢慢改掉;

“你在堪培加文明中接受的教育,因为你本身就很抵触,所以在这里接受新思想后,那些来自堪培加的旧思想也能很快抛弃,或者说你就可以站在更高的高度上进行对比。

“倒不是说一定要分出个对与错或好与坏,能让你更全面的看待问题就足够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改不了的:那就是你的大脑结构所决定的思维方式。”

毕昂德顿了一下,既是为了让她稍微消化一下刚讲的东西,也是为了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这又是一个复杂的学术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我与你虽然在生物学上相似度极高,几乎不存在什么差异,但唯独在大脑结构上有着那么一点点差别。

“一个人的思维方式虽然受后天接受信息的影响非常之大,但最底层的决定因素还是大脑的物理结构,这点你暂时知道结论就行了,不用知道细节原理。

“因此这么一点点差别,就决定了你在理解力、思维方式、取舍倾向、感性思想等等一系列想法上都会与我们有着一定的差别。

“不要觉得这点会有碍于你与‘钱币’小队其他成员的合作,知道他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毕昂德似乎是说到了激动之处,他站起身从桌子后面绕到了安其罗后面,双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知道安其罗的真实身份吗?哦对,你肯定不知道……他在来学院舰之前是一位全职对抗幽蓝的魔导师,而且是没上过学的那种,一身本事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后来因为在战斗中遭遇了惨重失败,指挥层认识到现有的战斗体系是有重大缺陷的,所以就让他来军校学习学习,看看这种颠倒的,由战场到学校的训练方式是否有效。

“听着挺胡来的不是吗?竟然没有训练就先拉去打仗,但是当时的情况一是人手紧缺,二是传统的训练方法也不奏效,所以才产生了这种极端情况……”

安其罗打断了他:“我可没听说上面派我来是在尝试新的训练方式。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想让我自己在军校中获取新的思路,顺便远离那糟心的环境……”

毕昂德没理他,接着说道:

“所以你现在知道他们最缺什么了吗?是的,他们不缺人……好吧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也挺缺人的,但他们现在最缺的是新思路。

“而你,一个大脑结构和人类有部分差异的堪培加人,会带来什么全新的想法呢?”

讲到这里,毕昂德看到绮莲文娜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他满意的回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安其罗想了半天,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也没有能力补充更多的话,于是就干巴巴的附和道:“正是这样。”

如此大的信息量,毕昂德也没指望她能一下理解,所以又补充道:

“这些你回去之后稍微思考一下,我也不是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必须知无不言,这确实需要一个过程,但我期待着你的改变。

“好了,时间紧,下一个话题:关于这场战争给双方造成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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