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更强烈的电流瞬间涌来。
这次的酥麻翻了倍,带着轻微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等电流褪去,她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颤。
柳妄江没给她半分喘息,那根小钢棍始终抵在她额头:“叫主人。”
“不叫。”
又是一阵电流窜过。
“叫主人。”
“不叫。”
“叫主人。”
“不叫。”
“叫主人……”
“不……”
一次比一次强的电流反复冲刷着身体,吕青琦从最初的强撑,到后来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瘫在地上,湿漉漉的视线里,柳妄江的脸模糊又清晰。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没有怜悯,没有不耐,只有一片冷到骨子里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不听话的物件。
又一次电流袭来,她眼前发黑的瞬间,一个念头骤然撞进脑海:他眼里的自己,从来都不是“吕青琦”,也从来都不是人,只是一只捡回来的野猫。
猫是没有人权的。
不听话的猫,主人要怎么处置都可以。现在只是电流,再犟下去……她真的可能被电到失去意识,甚至……
电流褪去的间隙,吕青琦的牙齿还在打颤,浑身的肌肉都因为反复的酥麻而发痒。
头顶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叫主人。”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樱红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清晰地落在柳妄江耳中:
“主……主人。”
听见这两个字,柳妄江眼底的漠然终于散去,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随手将小钢棍收回口袋。
他俯身,掌心轻轻落在吕青琦头顶,动作难得温和,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这不就听话了?”
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少女身体一僵,却没敢躲开。只听他继续说,语气漫不经心,又像在陈述既定事实:“再野的猫,再有性子的人,到最后也懂趋利避害,也知道该低头。”
“而我这人,就喜欢听话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的,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话音落,他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眼底带着笑意:“来,给主人笑一个。”
吕青琦还没从刚才的电流和“屈服”的羞耻感里缓过神,却不敢违抗。
她僵硬地仰起头,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抬眼时,却撞进柳妄江的目光里——他也在笑,不是刚才那种带着掌控感的浅淡笑意,而是从眼底漾开的、真切的开心,连眼角都弯了些,看得出来是真的愉悦。
……
夜,柳家卧室。
洗漱换上睡衣后,柳妄江在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眉头微皱。
自己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
可忽略了什么呢?
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指尖轻敲手机屏幕,半晌后,他的目光落在订购页面里一袋袋高品质猫粮上,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别想了。
先给自家这只白猫买几袋猫粮吧。
话说,自家的猫似乎比别人家的大了不少吧?
柳妄江想到被自己拴在桌角的“白猫”,随即摇摇头,应该是错觉。
其实也没大多少。
毕竟对方可是自己一只手拎回来的。
至于对方会说话。
猫会说话应该很合理……吧。
就是有些挑食,便宜的猫粮竟然不吃,把反而一个劲的强调自己要吃饭。
这样想着,男人轻笑一声,猫吃猫粮,天经地义,米饭是给人类吃。
这只野猫果然野性深重,还得多多驯化。
他的注意力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的猫粮订单,冷白的光线映在脸上,也映得那双深紫色瞳孔表面,笼着一层淡淡的、不自知的雾气。
与此同时,客厅。
吕青琦望着自己面前的猫碗以及猫碗中的猫粮,磨了磨牙齿。
变态啊变态!
竟然给自己吃猫粮!
客厅的月光顺着窗帘缝溜进来,刚好落在吕青琦蜷缩的白毛上,尾巴尖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心里骂归骂,可以想到如此悲剧的自己,鼻尖的酸意就压不住。
锁链在桌角蹭出细碎的声响,她试着挣了挣,冰凉的项圈瞬间勒得脖子发紧。
从前她是众星捧月的富二代,张扬跋扈了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更何况她没什么亲近的熟人,就算消失十天半个月,估计也没人会在意。
就算爸妈回家发现她不见了去报警,警察又怎么会找到柳妄江的别墅里?
就算真找到了,如今这猫娘模样的自己,和从前的吕青琦判若两人,连性别都不一样,谁又能认得出?
吕青琦偷偷抬眼瞥了眼那碗猫粮,颗粒上沾着的诱食剂腥气直钻鼻腔,胃里却传来一阵空空的饥饿感。
她往墙角缩了缩,尾巴紧紧裹住身子,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不安。
卧室方向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柳妄江该睡了吧?
那个把她当猫捡回来,还一本正经喂她猫粮、要驯化她的男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拴在客厅里的“宠物”,正在夜里偷偷掉眼泪。
困意慢慢涌上来,可心里的委屈却越来越清晰。
她闭上眼睛,鼻尖还泛着酸,只能在心里又气又无奈地骂了句:“柳妄江你这个混蛋……遇见你我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最后实在撑不住,才在冰凉的地板上,伴着锁链的冷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