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凑齐手术费了？”
“不用你管。”
“你……确定？”黑影声音略显沙哑，“这次就算能抢救回来，后面的配型呢？我劝你再多考虑考虑，这个世界也只有我，能帮你找到国外的专家。”
没有灯光的角落，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黑影拿出一个显示器，上面清晰显示着林清雾颓废的模样，“你知道这五万块钱，对于他有多重要吗？”
“这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
冯小玲瞳孔骤然一缩。
黑影嘴角一撇，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冯小玲的怀里。
“这里面有五十万。”
“不仅能凑够后期的治疗费用，我还会给你母亲聘请国外的专家团队。”
这一次，冯小玲没有直接推开，只是身体颤抖两下，无神的注视着怀中。
“你似乎完全不知道，你认得哥哥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你要不要猜猜看，他现在想做什么事情？”
黑影俯下身体，在冯小玲的耳边低语，“他正在给你这个好妹妹借钱呢。”
轰隆——
冯小玲直接耳鸣，泪水再次喷涌。
她眼神逐渐痛苦，抓住黑影的胳膊，“行，我答应你。”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不会亏待你的。”
“暂定一个月十万块钱零花钱，怎么样？”
冯小玲眸光晦暗，身份转变已经在一瞬间，缓缓扬起一个笑脸。
门诊大厅，我盯着漆黑的屏幕，犹豫不决。
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妙音斩断关系……
偏偏世事无常。
【妙妙姐，能借我一点钱吗？】
对面的妙音几乎是秒回:【借钱？这是什么话。姐姐投喂妹妹的零花钱，也能算借吗？】
【抱歉，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需要多少？】对面的人似乎根本没听懂这句话，又或者说完全没往其他地方想。
【我大概知道你的性格了，假如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想要亲自感谢我，也可以拍白丝给姐姐看啊，这些都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就比如更多类似的白丝，什么小腿袜呀，30D的连裤袜，蕾丝过膝袜，带蝴蝶结类型的可爱风也很不错，能配合校园风的校服就更棒了。对了，不要再买尼龙材质的袜子了，穿着就不舒服，我看真丝的就不错，勾丝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叮咚。
妙音向您发起转账——五十二万。
备注:借款。
她已经知道我的自尊心了吗？
小腿袜，蕾丝，校服，我盯着屏幕中的文字。
一想到这些名词背后的服饰，是自己即将穿戴的奖励，就有一种喝醉的眩晕。
我发誓。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把妙音钱还掉，就断掉这层关系。
【谢谢。】
我低着脑袋，默默敲出两个字，第一次点击领取转账。
顺手打开网购软件，大数据已经记住我最近的搜索内容，入目是琳琅满目的女性用品，浅粉色的卡通胖次，蕾丝花边的性感内衣，根本挡不住屁股的超短裙，一切都在冲击着我的眼球，正在将一个年少的少年从未打开的世界大门缓缓推开，羞涩一直萦绕在心头，还掺杂着一丝我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好奇。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附近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注视自己，却有一种被所有人关注的焦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妹妹。
难道和她说——你的哥哥，现在正在网上买白丝，准备用女装奖励其他人？
大牌，真丝。
我牢记这两个字眼，也没有买很多，只是买了一个小腿袜。
顺手就下单了一件女生校服。
医院循环往复的空调冰冷。
脑袋正在冒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与此同时。
别墅里面的苏渺渺，正在慵懒的伸展胳膊，“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可爱啊雾雾小妹妹，你说姐姐什么时候拿下你呢。”
“真期待和你现实见面的一天。”
她打开手机，购物列表有很多COS衣服。
是时候更新空间了，不然还怎么涩诱雾雾。
“管家。”
她指尖敲击桌面。
“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最近买了一些快递，附近只有一个快递点，具体买了多少东西，我懒得细数，反正只要是写着别墅地址的快递，到时候全部都给我拿过来。”
“遵命。”
医院。
我的脚步有些虚浮，正打算回去。
刚成婚，根据林家的规矩。
婚后的第一个月都不能乱跑，需要在家里面传宗接代。
虽然我感觉林家都有点忘记自己了，成婚后就没有一个人再联系自己，甚至都没人管我和苏渺渺有没有领证。
权衡利弊之下，我直接选择不和大腿较真。
冯小玲一步小跑，来到我前方。
她态度不容拒绝，将一张银行卡塞到我兜里。
“哥，银行卡还你，我已经借到钱了。”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钱？你……不要误入歧途。”
冯小玲明媚一笑，“什么误入歧途，能直接弄到几十万啊。”
“安啦。”
我知道她没有讲实话。
面对我的坚持，冯小玲什么也不肯讲。
她余光一撇，看到医院角落的一个黑影，看着我的目光再也不复温柔，眼底只有一片冰冷和冷漠，“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我都说了不用，不用。还钱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帮忙，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苦笑一声，走出医院。
也是。
再怎么关系好，我也是一个外人。
倒是我冒昧了。
【姐姐很期待哦。】
妙音的话语将我再次拉进现实。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的心差不多冷了。
如此，无愧于心便好。
再多的话语，我再也不会讲。
【嗯。】
隔几天再把钱转回去吧，免得妙音说我耍她。
既然是自己答应下来的照片，肯定也是需要拍的。
毕竟，只有这么一次了。
等照片拍完，就斩断这段关系吧。
我语气逐渐坚定，挺直的脊背，似乎还能印证我的决心。
“只有这么一次”，这一段话被我着重加大语气。
和任何时间都不一样。
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
因此，一定不会有其他状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