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平稳，如果不是还睁着眼，我都要以为她们站着就睡着了。
难得的机会，要做些什么吗？
看着李卓安，我的心里早已有了选择。
“啪！”
看着眼神重新焕发光彩的林念月，我松了口气。
“我刚才？”
林念月看起来有些恍惚，虽然我不知道被催眠是什么感觉，但那一定不是愉快的体验。
“‘绅士的必备道具’能力生效了。”
“难怪，等等！”
我虽然听到了林念月的话，但还是没停下动作，在李卓安面前拍了一下手。
“啪。”
幸运的是跟我所想的一样，只要外界施加一定的刺激，催眠的效果就会解除。
“你你你……”
“我我我。”
“你知道你刚才错过了什么吗？”
“什么？”
“啊啊啊！”
林念月呼吸急促，就像吃错药般抓着头大声喊叫，这时我反倒有点怀念她被催眠的那段时间了。
“好了好了，你看李卓安都被你吓到了。”
“发生什么了？”
李卓安也有些恍惚，此时的她看起来倒像个举止优雅的大小姐了，特别是旁边此时有个反例。
“什么也没发生。”
现在想来，经过刚才的催眠，原来李卓安也没我想象的那么无敌。
“发生了！就在刚才，你个傻子，你知道你浪费了什么吗？”
林念月看起来还没想通，我只好解释说：
“好了好了，有一必有二。”
“万一没了呢？如果修复后怀表的能力消失，或者以后再也没有相同能力的道具了呢？”
“那就没了呗，看看周围，我们现在不是在实验室，刚才的事甚至称的上是一次事故，你难道不该庆幸我什么都没做，还成功解除了你们的催眠吗？”
“……”
林念月沉默了，她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后，比起抱怨，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
“怀表呢？”
“这儿。”
我把怀表递给林念月，她接过后凝视了一小段时间，然后才将其小心地收好。
“我会拜托师傅尽可能不替换零件。”
“嗯，你还记得吗怎么使用吧？”
“指针转一周，真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含义。”
“谁知道呢。”
“……”
“接下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也算尘埃落定，趁着还是节假日，我相信不止是我，林念月肯定也想放松放松。
“你们知道回去的路，我就不陪你们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
“不是，明明是你把我们叫到一起的啊？”
“没错，但也是我的计划出错害得你们身险险境的。”
“你之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至少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坦白说，李翔的事其实与林念月无关，他盯上的是我，就算林念月不给他机会，未来的某一天我还是会被他绑走，只能说后来发生事林念月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直正确呢？在超能力的面前，一切预设与计划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我能够代表自己原谅林念月，但其他人呢？
“既然如此，我也不说好话了，林念月，你做好觉悟了吗？”
“？”
“你害得我这两天没有好好学习！”
“哈？”
“害得李卓安没能好好睡觉，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听到名字，李卓安看了我一眼，见我在与林念月说话，便没多说什么。
“害得冯淼……”
“冯淼她回家了。”
“……”
“毕竟在当时的我看来计划的预期已经达到了，冯淼既然没能成为李翔他们的目标，我自然没理由继续带着她，不然可能还会徒增风险。”
“那抛开冯淼，害得其他员工……”
“他们有签合同，里面有必要风险的陈述说明，当然，财务部也准备好了保险。”
“……”
“……”
“你是在给自己找补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虽然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但其他人我已经尽了应尽的义务。”
好吧，原来这些天发生的事真正关乎的也就我们几人，总感觉原本想说的话现在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要不，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看着林念月沉下来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都说原谅你了！”
“可我……”
又要再说一遍了吗？合着前面根本就不想放我们走呗。
“既然如此，就帮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
“你先答应，放心，不会为难你的。”
“嗯，那好，等下，这样不就跟你答应我的冲突了吗？”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话一出口，我便想起了答案。
“你是说期中考试？”
“难道不是吗？”
小瞧人也得有个限度吧。
“那好，那这件事先记着，要是期中考试我没考上年级第一，就两平了，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行，那就两平了。”
或许是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林念月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不少，不过她已经默认我无法考到年级第一了吗？
“你！好吧，现在可以让我们回家了吗？”
“不再吃个饭？”
“不用了，我怕再遇到事。”
只要与林念月牵扯在一起，似乎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我都快总结出规律了。
“那我让司机送你们，这你就别推脱了。”
我原本拒绝的话被林念月提前预知，只好堵在了嘴里。
走到外面，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超能力，死亡，这些天围绕着我的概念都被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所冲淡，就连最后的念头都被温暖的阳光驱散，使我恢复了现实的实感。
“对了，我被催眠时，你有问过我什么吗？”
林念月问我的语气中有些犹豫，但我没想太多，诚实地回答道：
“没有，我应该问什么吗？”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的父亲了吗？”
“你已经知道了？”
“他要是足够聪明，就不会守着那些退伍的老人，早发家致富了。”
“……”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没有，反正终有一天你会亲口回答你的父亲不是吗？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谢谢。”
“你要还想报答，就再答应我一件事吧，这次我想马上兑现。”
“不可能，瞧把你贪的，你以为你是谁？”
“也是，那我就不打扰林大小姐了。”
和李卓安一起坐上熟悉的黑色高级轿车，听着引擎缓缓轰鸣，我隔着车窗的缝隙看见林念月在轻轻招手，但待我也伸出手打算做出回应时，她却已经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