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好像有点欲求不满。

光是去了女厕所还不够。

他还想了解我之前的事情。

我不太想谈及初中的事情。

“初中转了二次学,几乎一年一个地方,这是刚刚军训时发生的事情。”

“和女人没关吧。”安祈突然冷着脸问我。

“女厕所算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祈会问都进女厕所了,还能和女人没关系吗?

“我想想那好像是在北城发生的事情,我记得当时第一所学校是实验中学,是军事化管理,学校除了老师还有教官。对待男女都很严格。”

“北城?实验中学?”安祈听后慌张地手舞足蹈。

“我记得当时我每天早上都早起,一直表现都很不错,我的表现非常不错,那时我居然还差点成了班长,可班级里的男生总是想要打架树威风,一开始我都没理会,直到有个小矮子的男生,他经常被欺负,甚至女生都欺负他,我就和他比赛腕力故意输给他,他第二天就没被欺负了。可是反而我成了欺凌的对象。”

“就连那个小个子也欺负我,经常撕我的课本,后来他成了混混的头,教官也是欺软怕硬的主,我也不清楚事情发展成了出乎意料的方向。后来我转学了,他的神话也倒台了,被欺负的一块转学了。”

“不是说女厕所吗?”安祈不满地看向我。

“哦对了,说起来那个人,其实是个女孩,留着短发爱打架,搞得跟个男孩子一样,因为班级里被她欺负的人苦恼不已,她还给班里的男生都拍下了……额,怎么说呢,她也有我的把柄,她一个女的,还跟女生谈恋爱,而且她打架都对着隐私打,有着碎蛋终结者的称号。其实她打架很厉害,只是个子小被人瞧不起,我的力气当初也是真的输给了她,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我们好几个男的,都被她欺负,因为我是恶魔的缔造者,所以由我拍下她上厕所的照片,就能有她的把柄。”

“等等……男扮女装?啊……”安祈惊讶地看着我:“还有到底是什么照片?”

“咳……你不能乱说,就是很羞耻的照片。她真的很坏。可她成绩好,老师也不管,我真是最讨厌这种男扮女装的女生,太恶心了啊。”

我其实最讨厌谈及初中的,初中的经历几乎完全是黑历史。

“学长,你……你……后来的事情呢?”

“第一所初中挺乱的,一开始感觉很好,后来才发现不对劲。”

“那后来呢?”安祈红着脸,好奇地询问,“女厕所的事情之后?”

“我没进去啊,当时我好歹也是军队小标兵。进去之后,我跟着她进去后,就反应过来这是犯罪,然后自首了,不出意外叫家长了,本来不用转学,可是她家好像还是我爸那边的甲方,听说还蛮厉害的,因为我的举动,家里破产了。”

“学长?你还记得那女生吗?”

“不记得了。不过那虽然只有一刹那,却成了我这辈子的噩梦啊,因为她公然拿棒球棍砸玻璃,还有拿炸药炸学校的,听说不少人受伤了,听说对方家大业大的,学校也不管,我有听说学校是她家开的。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我第一次觉得退学或许蛮幸运的。”

“啊……学长,你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安祈惊慌失措地问我。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被泼了一身水,衣服都湿了,而且还被追到了宿舍,把我的被子都弄湿了,我当时穿着一条挤得半干的裤衩裹着蚊帐睡觉。”

“学长,你以前肯定正的发直,什么都按照规矩来吧。”安祈的双眼像是洋葱圈一样轱辘打转。

“好像有点吧,可能是小学的习惯没有改掉,好在我当时只用了三个月就转学了,但那之后家里不仅仅破产害找不到工作,我父母最后是通过母亲老情人的推荐近了有毒的化工厂,听说好像是惹了商界比较厉害的存在,那家企业是政界的,而且是政企完全控股,所以才敢收留。”

“学长,我肚子不舒服,我先早退了。”安祈捂着肚子,惊慌地说道。

“没事吧。”

我伸出手去搀扶安祈,他像是受了刺激,猛地从电脑椅上跳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安祈呜咽了一声,跑到了门口:“我没事,真的没事。”

……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这对安祈来说绝对是最崩溃的事情。

而她的印象烂到了极点,一点好印象好像都没有。

北城的实验学院,是安祈家出资建造的私立学院,说是打造成玩的一样。

那是一所小初九年制学院,当初她在军训中找茬,屡次受挫。

一开始听到这所学院,安祈就开始慌了。

她在想不会这么巧吧。

她就待了三个月啊。

听见是班上的,她还能保持镇定,听见是个男的,她都没多想。

怎么能这么巧呢?

她知道自己很疯,从小就是如此,她觉得疯也没关系,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伤害过学长。

她翻找了之前的回忆中的照片,一般她不记这些东西的,只是那个视频她很得意。

偏偏那时的学长经过了爱心希望小学的调教,成了一个死正直。

那时安祈对这种正直的人,稍微有点好感,自那之后收敛了不少,从自己动手,变成看别人动手。

里面还夹杂着一张照片,留着刚正的短发,眼神从固定逐渐变得破碎。

倘若她没出现,说不定对方就是被爱心希望小学矫正的性格。

那里他受了苦,但也养成了正直的个性。

安祈趴在柔软的床上,紧紧搂着被单,她如今想要找个人商谈看看,但这种事情她觉得还是烂在心里比较好,可这种事情,白汐还是唐悦都能轻易查到,对号入座之后,她之后都抬不起头。

她想了想关于那时的记忆,唯一干的一件人事,恐怕就是只针对了一年对方,毕竟当时对方亲自去自首了。

“喂,这好像是女厕吧。”

安祈企图回忆过往,却只有个浅浅的轮廓。

“对不起。”

看着手中稍微有点色情的照片,安祈渐渐回忆起来细节,但她却思虑起,究竟该不该消除证据,来个死无对证,咬死不承认。

可总有一天,总得坦白,总会拆穿的。

做了这种事情的不止我一个啊,苏云梨也是啊。

她都被打入冷宫了啊。

明明差点就赢了,偏偏有这种意外!

安祈猛地捶打床面,直到累了才停下。

记忆慢慢复苏。

男孩的容貌渐渐明朗,那是张讨人厌的脸。

女孩也搞不懂为何就是针对对方,她就是讨厌规则,她给自己取名“无序”,喜欢打破严苛的规则,践踏如同丝线般脆弱的秩序。

男孩确是恪守成规,不仅仅是上交了手机,还供出了同伙。

他自己闹到了教务处,自己把自己搞退学了。

安祈察觉到对方走后,感觉学校一下没了意义,当时是商政第二次交锋,第一次她们家被政治摆了一道,玩政治都是心黑的,比商人还黑。

商人良心了还会赏赐几个子,玩政治的什么都敢吞,甚至什么都不打算留,想要全部上交。

时代在进步,不出意料是安祈赢了,可得意过了头,输掉了人生。

北城是重要的历史地点,是政治起源地,在哪里她凌驾在了一切之上,无人敢管。

“啊呀,天道好轮回!老天爷,我给你钱,让我回到过去!”

安祈记得自己当初在江庭转学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但的确是对方卖惨给了她站起来的机会,那一刻他也不再相信人,一群初中生对着一个小学生趋炎附势,能不荒唐吗?

江庭本来站了起来,他的人生马上就要转折,他的地位不可撼动,他有着绝对的主导权,他成了孩子王,可遇到了一个坏种,安祈几乎处处是朝着死路逼。

她在试探对方的底线,试图证明人是没底线的,和蛆虫没有区别。

所谓的政治不过是跟风,跟风的蛆虫聚在一块成了政治,蛆虫所在必然腐烂。

江庭证明了自己是有底线的,可他只身一人,出淤泥而不染。

哪怕如今破碎了,他仍旧有着底线。

“马丽苏,究竟该怎么办?”

安祈知道这是瞒不住的,她也只能相信马丽苏。

“什么,我说最近为何白汐身上散发着女主角的立场,原来是你这边捅娄子了。”

马丽苏那边好像在幸灾乐祸,安祈气的锤了几下垫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晚出生就不会碰到这种立场问题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现在你的路也是被堵死了,我想想,现在我喜欢的人,是我曾经欺负我最惨的,但凡脑子正常的绝对会分开。”

安祈回想起江庭当时的态度,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生气和认真,其他人起码是绕着把他当傻子,他被欺负也糊涂不知道自己被欺负。

然而那时的情况,她太过嚣张了,纯属是奔着玩死对方去的。

完全是北城特色——我就弄你咋地,你有本事来打我。

“此法并非无解,把水搅匀了。你的好牌憋太久都成烂牌了,我记得绝大多数失败的女配剧本几乎和你的情况一样,我都怀疑这世界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我有时也这么想,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

“你那点事情放在小江庭身上都不算事情,你想想你的幸福不是他的幸福吗?会不会只要和小江庭的幸福相关,事情就变得不利。”

本来对安祈来说,江庭就是用钱,用权利,甚至用暴力等手段都很难获取的。

这下子简直是给她开启了地狱难度,本以为喜欢和稀泥的唐悦是她最大的阻碍,却没想到蹦出了个白汐,还有苏云梨和蒂芙尼。

蒂芙尼的外国身份,居然完美的保护了自身,安祈打算趁着对方慢节奏触发前拿下学长。

苏云梨因为小时候的事情,那都是犯了感情的禁忌,背叛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白汐虽然年幼,但心智看着一点也不小,是她唯一的敌人,可对方终究是小孩,年龄是致命伤,可她和对方实际上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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