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挠了挠头：“因为，不需要嘛……”
“哈？”
梅琳娜更震惊了，“什么叫不需要！哪有伴生灵武不需要保养的道理？就像是一把刀，用久了就会卷刃。就算是人，疲劳了也需要休息吧！而且升级呢？难道光辉一直都是初始的状态吗？你一点都没有让她升级进阶吗？”
升级，进阶。
这是伴生灵武成长之中被认为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灵族本身拥有强大的灵能，尽管个体之间存在差异，但总的来说，大体上是有一个下限的，而且并不算低。
但与驭灵师契约，成为伴生灵武之后，灵族幻化而成的武器却是需要升级和进阶的。
不管是最初级的武器，还是后续逐渐解锁的外显装甲，包括灵术战甲和灵能威装，都是需要升级和进阶的。
一个从未升级和进阶的灵能威装，和进行过升级进阶的灵能威装，其各项数值都是天差地别的。
最直观的一项就是，进阶之后，灵能威装能站那让虚卒打，连划痕都不会有，而没有进阶过的灵能威装就像个纸糊的模型。
梅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小姐您无须担心，光辉确实不需要保养。而且升级和进阶也和其他伴生灵武不同。”
梅琳娜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梅洛回道：“简单来说就是，杀敌。”
“杀敌？”
“嗯，杀敌。”
梅洛解释道：“事实上，在与光辉进行契约之后最初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没有资源能给光辉进行保养和升级，就更不用说进阶了。而那段时间，持续了三年。”
“也就是说，你用一把‘钝刀’战斗了三年？”
梅洛摇头：“并非如此。虽然的确有过一段时间，光辉因为缺乏保养，加上没有经过升级和进阶，所以自身的上限变得很低，我们甚至一度无法与虚卒进行战斗。”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有人帮助你们吗？”
梅洛陷入回忆：“并没有，那个时候联盟对东部战区的关注很少，派遣过来的支援都是最低限度，因此东部战区在当时丢了一大片土地和十几座城市，像我这样独立的驭灵师更是得不到任何的补给。”
梅琳娜预感，接下来梅洛就要说到关键了，因此她也没有再出言打扰，耐心倾听。
“不过，就在有一次的战斗中，我和光辉双双濒死，然后……发生了一点意外。”
她看向梅琳娜，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们，吸收了来自虚卒身上的虚能。”
梅琳娜先是一怔，随后眼睛逐渐瞪大，嘴巴张开，仿佛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可她却一时间沉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
梅琳娜震惊到不能自已的发出一声尖锐爆鸣！
她上前一把抓住梅洛的手臂，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再说一遍？你说你们吸收了什么？不对……你说你们？难道当时身为驭灵师的你也……”
梅洛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小姐您的女仆，我不会对您说谎。当时走投无路的我和光辉，在吸收了虚卒的虚能之后，不仅我的伤势得到了恢复，连光辉的能源都得到了补充，而且……光辉在当时就直接完成了一阶段的升级，并且我们也第一次具现出了完整的灵术战甲。”
梅琳娜脑子一团乱。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梅洛话语中隐含的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梅洛竟然是在没有具现出灵术战甲的状态下杀死的虚卒，甚至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没有灵术战甲的情况下与虚卒战斗，不仅不死，还击杀了不少虚卒。
但这件事与梅洛和光辉吸收虚能相比，就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她关掉了培养皿的开关，拉着梅洛走到一旁坐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起梅洛的身体。
梅洛哭笑不得：“那个，小姐。”
“别吵，我在看你身上有没有畸变的地方。”
“请放心，我并没有发生过畸变，而且，如果要是畸变的话，我和光辉恐怕早就畸变了，也等不到后面。”
梅琳娜直挠头：“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不管是人类还是灵族，受到虚能污染之后一定会发生畸变，就因为这个原因，即便人类打退了虚卒大军，作为战场的土地也无法被直接使用，甚至不少受伤的战士都会因为沾染了虚卒的血液发生畸变，你和光辉怎么会没事呢？”
梅洛思索道：“以前我并未在意过这件事，不过现在想来，或许是方式的问题。”
“方式？”
梅洛点头：“灵族体内拥有灵能，虚魔体内拥有虚能。根据被虚能污染的人类和灵族会发生畸变以及对虚魔的尸体进行研究，人类目前得出的结论是，虚能是一种不稳定的混沌能量，其会令受体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让受体变得不可控。
“几万虚卒之中才能诞生出一名虚将，几千名虚将中才出现一位虚王，而虚神更是直至目前为止都只出现过一尊。由此可见，能够不受虚能影响的受体极为稀有，大部分情况下，即便是深渊生物，也会因虚能产生畸变。”
梅琳娜点点头：“嗯，这算是常识性的知识，骑士学院就讲过。”
梅洛继续道：“那么……灵能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呢？”
梅琳娜皱眉：“骑士学院的课本上说，灵能是秩序的能量，和虚能正好相反。”
梅洛摇头：“要么是联盟只掌握到了这种程度，要么是联盟有意隐藏真相。”
梅琳娜的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就听梅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根据我和光辉吸收虚能后的直观感受，灵能与虚能，只不过是一种能量的两种状态而已。”
当梅琳娜理解了梅洛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她就感觉自己后背的衣物被冷汗浸湿了。
……
敦城
一道金色的流光从天而降。
克洛维斯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别墅当中。
他敲了敲门：“墨瑟太太，我是克洛维斯，有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然而别墅中静悄悄的，他等了很久也没有人给他开门。
“墨瑟太太？您在家吗？”
他稍微加了一些力气，用力的敲了敲门，声音也洪亮了几分。
“别他妈嚎了！敲敲敲，敲你妈敲！”
二楼的窗户被一把推开，女人破口大骂的同时，一个枕头也被扔了下来，精准的砸向克洛维斯的脑袋。
克洛维斯下意识挥手打开，抬头看去，就见一位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爱丽丝，是你啊……我找墨瑟太太有事。”
克洛维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其他情绪。
“别找了，那老太婆死了。”
克洛维斯直接愣住，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如果你骗我……”
“我骗你妈！半个月前，看到联盟发布的光辉骑士死讯的通告之后，老太婆就嚷嚷着联盟要完，人类要完之类的话，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死了，没事儿就滚吧，老娘对你们这群联盟的狗没那么多耐心烦。”
说着，爱丽丝就要关上窗户。
然而……
砰！
窗户没能关上，爱丽丝本想继续开骂，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两眼猩红的克洛维斯那张狰狞又痛苦的表情。
“啧……”
爱丽丝挠了挠头，让开了位置：“真TM受够了，你进来吧，记得把鞋脱了，老这可是老娘前天刚换的新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