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墨尘身着一身青袍,来到了凤仙允所在的柴房。

“走吧…”

江墨尘推着轮椅走出了县衙。

此刻凤仙允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坐在古铜色轮椅上显着分外庄严。

“你说你是一个捕快,可怎么不见你去上班?”

刚才走出县衙的时候她就见不少衙役已经开始站岗,像江墨尘这般带着自己做私事的她倒是没有见过。

刚才那些衙役也看到了自己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说什么,只道是县衙的亲戚。

“哦…这个事啊,嗯…其实我是属于关系户,这个县的县太爷与我有些关系,他把我安排在外役。”

“哦…外役就是未入编的捕快,也没有什么制服,平常就是在外面巡逻主持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虽然比较轻松,但报酬就有些少了,但好在我有些特权,所以我的报酬和那些人差不多。”

江墨尘所说的话中除了不用穿制服之外,都是真的,因为这次招的人有些多,所以就让几个晚来的人充当外役,江墨尘就混入了其中。

“嗯…那房子在哪里?”

既然江墨尘已经给出理由,凤仙允也没有再纠结,便开始询问此行的目的。

“再走一段路,穿过几条小巷就可以了。”

凤仙允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突然从小巷中穿出几个小孩,他们嬉笑的追打,但当看到江墨尘推着凤仙允时,他们停止了打闹,有些茫然的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凤仙允,在他们眼中还未曾接触过伤势如此严重的人。

推着轮椅,从他们让开的小道中走过,凤仙允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看着这群小孩有些熟悉。

“姐姐…你怎么坐在凳子上?这凳子怎么能被推动呢?这是怎么做到的,我爷爷每次见到我拽着凳子都要说我。”

一个胆大的胖小孩瞪大了双眼,一副紧张的模样。

对于这些只知道玩的小孩来说,这么一个被别人推着走的“凳子”,可是一件宝贝。

听到动静江墨尘便停下来脚步,想着回答他,但却被凤仙允抢先一步。

“这可不是什么玩具,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嗯…平常的时候确实可以玩,但…日后可不要用到。”

凤仙允好像是在祝福小孩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轮椅象征着什么,同时也是她对自己想说的意念。

“嗯…”

那小孩挠了挠头,一副不懂装懂的模样。

“嗯?”

感觉身后有人拽自己,那小孩便从两人的身侧穿过去,相互聊了几句便又开始继续嬉闹。

“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的腿日后也会好起来的。”

江墨尘看了一眼凤仙允漆黑的头发,便推着轮椅继续“赶路”。

“什么意思?”

听到江墨尘的话,凤仙允本能的警戒起来,她可不相信一个凡人能有本事让她断臂重生。

“我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见过不少修士,他们的手段了得,嗯…只要给些灵石应该就能请他们让你的腿重新长出来。”

江墨尘一副无所谓的说道,对于他来说让一个凡人断臂重生是很容易的,就现在他都能用他“贪”来的资源来帮助凤仙允恢复,只是现在他对于凤仙允还有些怀疑,同时也与自己的人设有些出路。

“嗯…”

凤仙允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右腿,心中有些感动,对于江墨尘的怀疑不自觉的有些减轻。

再次穿过小巷,便来到了他们的房子所在的住宅区,只需要再穿过两趟小巷就能见到他们的房子。

推着轮椅躲开不少石坑,两人就这般沉默的向着自己的房子而去。

沿途有几处木门大开,从侧面能够看到里面的风景,有几个妇女正在门口一边掰着豌豆,一边闲聊。

“嗯?你们看。”

只见一个戴着头巾,满脸皱纹,身穿灰色麻衣的妇女突然低下头对着一众人小声说道。

见到她这副仿佛看到新奇的东西的目光,众人便随着她的视线向着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推着一个十一二岁的俊俏小女孩正向着前方走,两人没有交谈只是向着前方看,并未注意到她们。

“你看看这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怎么嫁人啊!那家要这样的?”最先开口的头巾妇女一边掰着豌豆一边瘪嘴。

“哎…是啊,看那裙摆塌陷的样子应该是腿断了,哪家会娶一个腿断了的媳妇。”

自头巾妇女说过之后,不少人都附和道。

“你看看这长的还挺…”

“不用管她们,哪个世界都有这样全然不顾她人的感受便肆意评价的人,她们的话你就当是耳旁风,对于人生来说婚姻不是必须品。”

那些妇女只要开始讨论便不自觉的放大了声音,江墨尘身为修士自然能够听到,他不知道凤仙允感觉怎么样,但他一个男子都听到不好受,作为事情的当事人凤仙允必然更加难受。

“没事…走吧,嗯…习惯了。”

凤仙允早已做好被他人嘲笑的准备,在她看来这些都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江墨尘有些狐疑的看了凤仙允一眼,心中有些无奈,对于这种人他又能干什么呢,塑造她们的是她们的人生,他又有什么能耐能改变别人的人生。

“不走?”

“啊!?哦…”

推着轮椅走过青石板,穿过一条小巷,这里肉眼可见的没了声音,这里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人,还有不少是空房,所以没了声音也正常。

“卖糖人喽!卖糖人喽!”

从对面传出一声声叫卖声,是卖糖人的,因为他们主要的顾客都是一些小孩所以出现在这里倒也是正常。

江墨尘想着既然是卖糖人的,还是给他让道吧毕竟自己也没什么事情。

刚走了没两步便见到一个担子从墙角出现,那担子用着黑色麻布包裹着,上面连接着一条油黄色竹扁担。

不多时一只满是皱纹却很干净的手出现在墙角,紧接着便是一身补丁的松散衣服,在这身衣服的上面是一顶竹帽,而竹帽下边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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