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让她很奇怪的感觉。

所以她只想赶紧吃完后，立刻离开。

沈寒雪食不知味地拨弄着碗里早已凉透面，看着林淼雨的样子。

一种强烈的冲动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触碰眼前之人。

她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个……师妹，你……你也是杂役峰的弟子吗？”

她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林淼雨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寒雪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抠着粗糙的木碗边缘。她顿了顿，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让她备受煎熬的问题。

“最近……杂役峰的生活，你……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甚至越界了。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食堂拼桌，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对方过得好不好？

林淼雨抬起头，清澈却带着警惕和疑惑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修。

四目相对，沈寒雪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底深处那复杂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压抑不住。

林淼雨微微蹙眉，这人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

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和……一种让她心底发毛的——害怕感？

“还好。”林淼雨的声音依旧沙哑。

“杂役峰不一直都是那样吗？”

她快速地回答完，便重新低下头，用力扒拉着碗里剩下的面条，摆明了不想再多谈。

沈寒雪看着她这副防备姿态，心又酸又痛，一股无力感和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她看着林淼雨近乎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几口面，甚至等不及慢慢品尝那碟药膳糕，就胡乱地塞进了嘴里。

然后，林淼雨立刻站起身，端起空了的木碗和碟子。

“师姐慢用，我吃好了，就先走了。”

她语速很快，微微点头示意后，便端着托盘，脚步略显匆忙地走向餐具回收处。

沈寒雪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能再看见她……她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厌恶和害怕的样子……

林淼雨将餐具放回指定位置，直到来了外面，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而食堂角落里，沈寒雪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淼雨消失的门口。

沈寒雪眼神变幻不定，最终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偏执。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呢……

小雨……你只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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