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蝶，变身！”
银光包裹住她，校服在光芒中化作点缀水晶的战斗服。
她摸了摸锁骨下方的蝴蝶印记莉莉安真的猜中了位置。
“璃汐，东北方向检测到梦魇波动！”
光蝶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能量读数不高，但移动速度很快。”
“明白。”
璃汐轻盈地跃上屋顶，银色双马尾在风中扬起。
她看到一团黑影正在操场上空盘旋，像是一只失控的风筝。
“这是什么啊......”璃汐眨眨眼。
那梦魇兽看起来像是由无数撕碎的作业纸组成，正胡乱地撒着纸片。
她赶到时，梦魇兽正试图把整个篮球场用数学试卷覆盖。
几个男生躲在看台后面，吓得不敢动弹。
“光蝶，分析弱点。”
“纸质梦魇兽，畏水畏火。建议使用雨露魔法。”
璃汐举起魔杖：“那就来点小雨吧！”
魔杖顶端凝聚水珠，渐渐形成一个小水球。
但梦魇兽突然转向，一股强风把水球吹散了。
“糟糕！”
梦魇兽趁机发起攻击，试卷如飞刀般射来。
璃汐慌忙躲闪，裙摆还是被划破了一道。
“璃汐，集中精神！”
光蝶提醒道，“你还在想莉莉安的事吗？”
被说中了。
璃汐确实分心了，脑子里全是莉莉安知道她秘密的事。
她摇摇头，再次举起魔杖。
这次她闭上眼睛，专心感受空气中的水分。
“雨露之舞！”
细雨悄然落下，梦魇兽的动作明显变慢了。
纸质身体开始湿软，撒试卷的速度慢了下来。
“趁现在！”
璃汐甩出魔杖，缎带如灵蛇般缠住梦魇兽。
被雨水浸湿的纸张变得沉重，梦魇兽终于坠落在地。
她轻巧地落地，用魔杖指向那一堆湿纸片。
“净化！”
光芒中，纸片化作蝴蝶四散飞去，操场上只留下一地水渍和几张普通的作业纸。
“任务完成。”
光蝶报告道，“能量波动已消失。”
璃汐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膝盖隐隐作痛。
低头一看，刚才躲闪时不小心擦伤了。
“真是的......”她小声嘀咕，用魔杖轻轻点了一下伤口，擦伤愈合了。
解除变身后，璃汐重新穿上校服。
她仔细系好背后的蝴蝶结，确保领子完全遮住了锁骨。
回教室拿书包时，她发现桌上放着一枚创可贴粉色的，印着小蝴蝶图案。
旁边还有张纸条：“明天塔顶见，别忘了我们的茶会莉莉安”
她把创可贴小心收进笔袋。
璃汐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轻轻锁上门她靠在门上，长长舒了口气。
变身时的微热感还残留在皮肤上，裙摆的触感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走到阳台边，借着玻璃反光打量自己银色双马尾，大眼睛，完全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才半年而已啊......”
她小声嘀咕，声音软软的。
半年前，她还是个普通男生，名叫叶灵。
一次意外中，为了救一只黑猫被车撞到。
醒来后就变成了魔法少女璃汐，还得到了光蝶的契约。
“叶灵同学，你的身体已经无法修复了。”
月光蝶当时这么说，“但作为魔法少女，你可以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于是他就成了“她”。
璃汐摸了摸喉咙，那里曾经有男生的喉结，现在变得光滑平整。
她至今还不习惯说话时清脆的女声。
最麻烦的是莉莉安。
那个大小姐不知为何总爱缠着她，现在居然还发现了她是魔法少女。
“要是她知道我原本是男生......”璃汐不敢想下去，耳朵有点发烫。
她把书包里的笔袋拿了出来，看了看里面莉莉安留的纸条。
“茶会啊......”璃汐喃喃自语。
她其实有点害怕，莉莉安总是能轻易看穿她的伪装。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空的。
这才想起现在穿的是女式校服，口袋浅得什么也装不下。
“真是的，连放钥匙的地方都没有。”
她小声抱怨，这个习惯是从以前保留下来的。
璃汐把校服换下来。
镜子里映出纤细的身材和锁骨下方的蝴蝶印记。她轻轻碰了碰那个发着微光的印记。
“月光蝶，今天那个梦魇兽好弱啊。”
“因为只是低阶梦魇兽，”
光蝶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应，“但你不能大意，璃汐。最近梦魇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璃汐点点头，开始准备晚餐。
她现在还不是很习惯女生的生活，偶尔还是会忘记扎头发，或者被裙摆绊到。
吃饭时，她盯着电视发呆，脑子里全是莉莉安的事。
那个大小姐为什么对魔法少女这么感兴趣？
难道只是因为被救过？
“光蝶，契合度是真的存在吗？”
光蝶回答“理论上存在，但极为罕见，需要极强的魔力共鸣。”
璃汐戳着碗里的饭，心里乱糟糟的。
睡前，她仔细把明天的校服熨好，特别注意把领子整理得能完全遮住印记。
“晚安，光蝶。”
“晚安，璃汐。祝你好梦。”
躺在床上，璃汐轻轻摸了摸锁骨下的印记，银光微微闪烁。
也许明天，她能鼓起勇气问问莉莉安，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魔法少女的事。
璃汐第一次遇见莉莉安，其实是在开学典礼那天。
那天她差点迟到，一路小跑冲进校门，却在走廊下猛地撞到了人。
书本散落一地，她自己也差点摔倒。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抬头却愣住了。
被她撞到的女生优雅地站直身子，轻轻整理着裙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浅金色的长发上。
“新生？”那女生微微挑眉，声音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跑这么急，是怕错过开学致辞那种无聊的东西？”
璃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现在的外表是个娇小的女生，但内心还保留着男生的习惯，对这种大小姐类型完全没辙。
“我、我只是......”她结巴着，耳根发烫。
女生轻笑一声，弯腰帮她捡起散落的课本。
当碰到课本时，她的手指微微停顿。
“有趣的选课。”
她若有所指地说将书递还给璃汐，“我是莉莉安，学生会风纪委员。你呢？”
“璃汐......”她小声回答，不敢看莉莉安的眼睛。
从那以后，莉莉安就总能在学校里“偶遇”她。
有时是在走廊，有时是在图书馆，甚至是在女生洗手间外。
“这学校就这么小吗？”璃汐曾经忍不住问。
莉莉安只是微笑：“不是学校小，是我特别关注你哦。”
后来璃汐才知道，莉莉安是学校董事的女儿，几乎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所谓的“风纪委员”头衔，根本就是为她特设的闲职。
最让璃汐紧张的是，莉莉安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特别感兴趣。
不是那种普通的交友兴趣，而是带着某种探究的意味。
有一次璃汐在体育课换衣服时，莉莉安突然出现在更衣室。
“需要帮忙吗？”她看着正在和背后纽扣斗争的璃汐，“女生的制服确实有点麻烦呢。”
汐璃吓得差点跳起来，慌忙用衣服遮住前胸。
虽然现在身体是女性，但心理上还是觉得被人看光很羞耻。
莉莉安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这么害羞啊？”
她走上前，不容拒绝地帮璃汐系好背后的蝴蝶结，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脊背。
“谢谢......”璃汐小声道谢，脸已经红透了。
“不客气。”莉莉安轻笑，“你真是个有趣的人，璃汐同学。”
从那天起，璃汐就感觉莉莉安在暗中观察她。
有时她会发现莉莉安在看她走路的样子，或者注意她与别人交谈的方式。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璃汐曾经问光蝶。
“理论上不可能，魔法少女的伪装是完美的。”光蝶回答，“但莉莉安确实是个观察力极强的人。”
现在想来，也许莉莉安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毕竟从男生变成女生，即使外表完美无缺，言行举止总会有细微的不自然。
璃汐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
明天还要去塔顶赴约，不知道莉莉安又会耍什么花样。
“至少她看起来不像是讨厌我......”她小声安慰自己，慢慢进入梦乡。
窗外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在少女安静的睡颜上。锁骨下的印记微微发光，像是在守护着甜蜜又危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