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就是个混账！这是能耍性子的事情吗？还我认不清身份，我看她才是认不清身份！”
卡戎沃尔科夫气急败坏的将东部战线的最新战报摔到了桌子上。
一旁的胖子脸上带伤，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她到底想要什么？！”
胖子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说道：“艾丽妮将军她……她说她就想要一个态度。”
卡戎一额头上的青筋又多了两条：“什么叫态度？嗯？什么叫他妈的态度！她想要什么态度！她一个军区大将还想反了天了不成！她还知不知道联盟到底是谁说了算？还知不知道军事统帅是谁！？”
胖子脸上陪着笑，连连低头应是，心里头也是骂开了。
现在是两头有气都往他身上撒唾沫星子，简直了。
卡戎又骂了半天，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气顺过来。
他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愁眉苦脸问道：“她还说什么了？具体一点儿，什么态度态度的，我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胖子点头哈腰的应了两声，说道：“这个……她没说具体的，只说了让您自己掂量。”
卡戎一个眼睛就横了过去，凌厉的杀机吓得胖子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这么说的？一个字儿都没差？”
胖子琢磨了一下，忐忑道：“最多……她说的不止你一个。”
“原话是啥？一个字不差的复述给我听。”
“这……这个……”
这他哪记得住啊？
但现在又不能直接说自己记不住。
于是胖子只能仔细回想艾丽妮的话，然后东拼西凑的说道：“她说，‘带着那两个孙子滚回去，老娘只要一个态度，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她还说，‘老娘只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看不到让老娘满意的结果，这东部战区就让他们自己守去。’”
接着胖子眼珠子一转，补充道：“她最后还跟我说，东部战区因为之前有光辉骑士在，所以深渊那边也安排了一位虚王坐镇，但现在光辉骑士被你们搞死了，那位虚王没人挡得住……”
胖子打量着卡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一个星期不是她的期限，而是那个虚王入侵本位面的期限，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说到这里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卡戎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暴跳如雷。
这些话的意思胖子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现在再听一遍，也不至于发二遍火。
只是气完之后，心里头这个郁闷憋的他难受。
“把战报给我拿过来。”
胖子连忙应是，弓着腰把桌子上的战报递给卡戎。
卡戎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再把东部之前的几期战报给我找出来，要半个月以前的。”
“这个……”胖子这下麻爪了。
他又不是秘书，哪知道战报在哪？
卡戎见没动静，抬头眼瞥了他一下：“你出去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诶，诶，是……那我走了。”
胖子如蒙大赦一般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纤腰长腿，貌美如花的西装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美女戴着金丝眼镜，橘色的头发盘在脑后，打理的一丝不苟。
她就是卡戎沃尔科夫的秘书，同时也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的伴生灵武。
“绯涡，帮我把半个月前的东部战线传来的战报找出来。”
绯涡应了一声，转身去文件柜将三份文件取了出来。
她直接坐在了卡戎的身旁，文件就放在她的腿上。
卡戎顺其自然的就将绯涡抱进了怀里，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继续翻看着战报。
只是越看，他就越是叹气。
绯涡也跟着一起看，同时贴心的打开了找出来的三份战报进行对比。
可那个战损比就连她都越看越是心惊。
半个月前的东部战线虽然也有伤亡损失，但几乎可以用忽略不计来计算。
经常是联盟军这边死了十几个，然后全歼对面几万大军外带一两个虚将的比例。
而现在的情况是，联盟军这边阵亡数高达数百，重伤无作战能力者同样数百，轻伤者数千。
这其中，阵亡和重伤无作战能力的数据中还包括了驭灵师和伴生灵武只死了其中一个的情况。
至于深渊的战损，歼灭虚卒不到两万余，斩杀虚将……零。
更可笑的是，联盟派过去的两名称号骑士，二打一没打过不说，还让人家斩了伴生灵武，同时损失了一支全共鸣率超过70%的精锐小队。
这样的精锐小队一般是十人一队。
这样的战损比，难怪艾丽妮大发雷霆，冲着联盟高层一通臭骂呢。
因为这样的结果，就是联盟一手造成的。
就是因为，他们搞死了光辉骑士。
光辉骑士之死这件事，底下的人众说纷纭，中层的人保持怀疑，上层的人谁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无非是几个人利益相关，几个人袖手旁观，反对的人没有话语权罢了。
卡戎捏了捏眉心。
绯涡见状，起身来到他身后，为他按摩太阳穴放松。
“绯涡，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卡戎闭着眼睛，语气有些惆怅。
“您后悔么？”
绯涡的问题让卡戎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绯涡继续说道：“联盟七人理事会中，负责安全情报的理事，维克多·斯通和负责民生的理事，莉娅·陈选择沉默。
“负责技术研发的理事伊莎贝尔·霍桑和掌握了整个联盟经济财务的理事尤利西斯·罗斯都想要光辉骑士死。
“最重要的是，连那位灵族代表，守誓者·诺雅都同意了那场陷害。你虽然是军事统帅，可军事却离不开后勤补给，这一切都被那两位掌握在手里，你没有别的选择。”
卡戎长叹一声：“就算你这样安慰我，我也没法说服我自己。因为我心里明白，光辉骑士不能死，但是……”
他忍不住苦涩的笑出声来：“或许是年纪大了，离开了战场之后，跟这群玩心眼儿的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开始变得瞻前顾后，变得喜欢耍小心眼儿。
“结果就是……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却因为一些眼前的利益开始权衡利弊。”
他伸出粗糙的手，握住头顶那双依旧嫩滑的玉白小手。
“绯涡，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你告诉我，你觉得，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拼尽全力反对他们算计光辉骑士？是不是应该竭尽所能将光辉骑士保住？”
绯涡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给予了答复，而且给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