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几时几刻?你到底喜欢他哪点?他能给你什么?”
面对周奕星的一连串追问,我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他的眼神犀利,像是要刀了我,我只能哀求地看向苏云梨,她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反应。
“我真没和她交往,我喜欢他。”我被逼无奈指向了安祈,露出面前的笑容解释:“而且我喜欢男孩。”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面红耳赤,感觉脸放在了火炉上烤了,我塞了一口烤肉和菠萝,才低下了头,将滚烫的额头放在冰冷的桌面上降温。
“你干什么?”
“你可以滚了。哪有你这样的男友?”
“是你求着我的!”
我再次抬起头,就看见苏云梨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杯子,而周奕星的头顶则是淋着褐色的凉茶。
“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你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你除了名号,什么都没有。”苏云梨面色冰冷,拎着周奕星的领子,接着扔向了一边的椅子上:“我想过给你机会的,你只要不发作,可你害我颜面尽失。”
周奕星猛地拍了下桌子,试图站起身反抗,苏云梨用夹子夹起了烤盘指向对坐的周奕星,烤肉从烤盘上全都滑落至了炭火中烧成了灰烬。
“走就走,你别求着我!”周奕星一咬牙,双手一摊离开了座位。
但他并没有离去,而是走到了一个刚刚离开客人,还未熄火的炉火旁,掀开盖子,夹了一块发烫发红的炭火。
“臭**,别以为我会怕你,你家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人。”
“你在讲一遍。”眼瞅着周奕星拿着炭火逼近,苏云梨一拍桌子,丝毫没有颓势,怒斥一声。
“乡下人滚出武南,像武南这种高端的国际城市,不是你这种乡下人呆的。”
明晃晃的炭火在周奕星手中绕了绕,好像是在示威,周围的人全都退开了。
接着周奕星用了英语对着苏云梨又骂了一遍,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看苏云梨攥紧的拳头就感觉对方骂的很难听。
唐悦正义感爆棚站起身,走到墙壁边对着周奕星说:“这里有监控,你这么做会被拘留的。”
周围的食客都在退让,就连服务员都是小心翼翼靠近,跟着周奕星说“冷静”。
马丽苏和苏云梨的父母听到动静后,纷纷赶了过来。
听见唐悦两句话的周奕星明显的有些犹豫,可他还在逼近苏云梨。
看着那明晃晃的火焰,我回想起曾经好像在哪里看见这一幕。
记得当初五叔跟我说给我吃糖,带我去了放满干草垛的鸡棚中,他让我在里面等候,手里拿着一个烧红的炭火。
他关上了门,鸡棚的温度骤然升高,我想要出去,却发现门把手发烫,屋子里到处都是浓烟混杂着鸡屎的味道。
四周逃不出去,到处是密闭的,小鸡崽也因高温乱跳,感觉很有趣。
鸡的出口也被石头堵住了,那是小孩子可以钻出去的洞口。
我当时害怕极了。
可却异常的安心,虽然很痛苦,但意识模糊,很安详。
回到学校后,因为熏得一身鸡屎味,反而遭到很多人的嫌弃,我无时无刻都非常的留念火光冲天的那刻,可雨降的太突然了。
一开始我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当觉得活下去反而更痛苦,反而就有些后悔了。
干燥的冬季,为何会下雨呢?
我拿着一块餐盘砸向了周奕星,餐盘没有砸中,到了半空就落了下来。
“妈妈要照顾你舅舅家的孩子,委屈你去一下学校生活。”
“别人家也不容易,你坚持下,忍着,不要哭!转学,转学,你知道我们给你转了几次学了吗?”
父母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有本事冲我来!”
我站起身迈过了拉着我的安祈和白汐,靠在了墙边,虽然我没砸中周奕星却激怒了他,他夹着烧炭向我奔来。
他身后的服务员越靠越近,是那位和唐悦搭讪的服务员,他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用五叔临走时关上门的眼神,那眼睛和父亲呵斥我的眼神一样。
凭什么啊!
为什么舅舅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缺,却站着自己的位置。
我早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的。
早知如此,死在黑团子手上好了。
果然那是期望我死掉的眼神。
那双紫色的眼眸还是格外的充满魅力。
砰!
几乎是同时,我和周奕星都飞了出去,他被苏云梨凶猛地一脚踹向了一旁的桌子上,瘫倒在了地上,而我被一只手猛地拉回了座位上。
我抬起头就看见了唐悦一脸担忧地盯着后仰在她怀中的我。
“小江庭。”
马丽苏扑了过来,查看我有没有伤势。安祈和白汐也凑了上来,安祈嗔怪地锤了一下我的肩膀,骂了一句:“你有病啊,冲上去干什么?”
“啊呀呀,他惹谁不好,咱乡下人,啥都不会,就是会打架。”
另一边的苏云梨爸妈不仅没去关心苏云梨,反而去拉架,她举着推送食材的纯木材餐车,那个至少也得四五十斤,就要砸向周奕星被她父母拦了下来。
“我怕她有危险。”我说着坐直身子回原来的位置上,看了眼放下餐车的苏云梨,浑身打了个哆嗦,跑进了安祈的怀中,“呜……她好可怕。”
“我听说了苏云梨是因为在出道后,屡次遭同行算计,就出手打了人,未满十四岁的时候,靠着空子不被以故意伤害起诉,且那些使绊子的人也怕事情闹大,她很机灵,遭受不公就闹大事情,换做小江庭就绝对会忍气吞声,被人欺负死。”
马丽苏说着将我从安祈怀中搂到了怀中,唐悦的怀中是柔软的,安祈的怀中也是柔软的,可马丽苏的怀中却是僵硬温暖的。
“我听他们提起过鸡棚着火的事情,那是苏云梨走后的一年,你父母和你五叔在家里建造鸡棚,那鸡棚是镇上的扶贫项目,你五叔想要贪公账,人脉是你父亲拉的,你五叔和村民负责看管,你这一家真不能碰当官啊。”
“一开始你的父母让你五叔放弃把钱还给村里人,可你五叔不愿意,恨你的父母揭发,就骗你到鸡棚中堵上了所有的出口。想把你烧死。他们还去医院看望你了,不过却得知了另一段令人心碎的事情。”
“你的父母在京城把你送到封闭学院,却收养了你舅舅家的两个儿子,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过得好,想要在娘家弄得体面,过年他们也把那两个孩子带在身边,要不是天降大雨,加上有村民的帮助,才把你救出来,听说当初你哭的很厉害,有一半的人不打算去救,因为他们打算觉得是你家偷了钱,而且想要把事情闹大,拿到损失的钱,是苏家的二大爷冒着九十岁的高龄把你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