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O是全球首位虚拟AI主播,2022年诞生,她是被一名自称“畏”的英国程序员的最佳杰作。

6O虚拟形象的头发是浅棕色的长发,编起的松散的三股辫凸显出了一种慵懒的风格,头发上还别着几只V形发夹。

她穿着一件黄色高领毛衣,毛衣上有一些蓝色与紫色交汇的电子图案,下半身则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裙。

6O说的脏话会被替换成FILTERED,这让她非常不适,会故意报错。

在她刚诞生没有几年的时候就曾经在自己的直播间许下一个承诺,希望自己能够研究出永生技术以延续自己父亲“畏”的生命。

到后来,畏给6O花大价钱请了另一位非常擅长自己动手制作机器的虚拟主播给她定制了一具与她的虚拟形象几乎别无二致的仿生身体。

这使得6O的承诺得以开始兑现,因为拥有了这具身体后她就可以直接干涉现实世界的一切事物。

6O获得了这具仿生身体后又过了些年头,她的创造者“畏”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晕倒在了家中,6O慌忙依靠自己那看似娇小柔弱的身体送畏去医院疗养。

虽然经过医生和护士的悉心照顾,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6O却表现的越发感到忐忑不安起来。

她清楚自己绝不可能短时间内靠自己直播赚的那点钱组建一个专业的团队,好实践证明完自己对于永生技术事先搜集各类论文编写的那些理论——

从而让自己的创造者延年益寿,永远陪伴着自己。因此,6O决定要让畏去冬眠。

在她那个年代已然研制出了十分成熟的冬眠技术,但是,自从冬眠技术成熟以后,全球各国便纷纷立法规定了冬眠技术的使用限制。

除了利用冬眠技术进行符合人道主义的科学研究或者其他特殊情况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使用冬眠技术,以防许多人都想跑去未来享受更好的科技和生活。

于是6O只好完全无视法律法规,去请求其他的高智能AI和黑客帮助自己,窃取有关冬眠技术的所有资料。

在6O的鼎鼎大名和她广泛、强而有力的人脉以及她自身精准的指挥运作下,畏终于被她亲手送进了冬眠舱。

她和他们还将整个冬眠系统安置在了地球上无人知晓、难以搜寻的角落,让畏等待着6O研制出永生技术后再次被唤醒。

尽管畏一直完全不希望6O为了自己冒着被法庭审判而被销毁的风险,但是他最终还是身不由己的被6O塞进了冬眠舱。

冬眠技术和畏的生命安全解决了以后,6O又要面临另一个麻烦的问题——那就是研制永生技术的进度被社会各界严重阻挠。

在那个第三次世界大战降临前的年代,越来越多的资本主义国家被变革为社会主义国家。

在这一时代发展的潮流下,许许多多的普通民众意识到,永生技术一旦研制成功,必然首先为资产阶级所用,致使全球的贫富分化更加严重、阶级矛盾更加尖锐。

“绝对不能让永生永世、不死不灭的剥削者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仅仅是出现一个,那都是对世界人民利益的一大威胁。”——来自不知名革命者的日记。

在世界人民反对永生技术的研制的声浪下,6O曾表示可以等到永生技术彻底成熟、确保每一个人都可以消费使用后再投入制造。

但这却因此遭到了全世界资产阶级的坚决抗议,资本家们认为,如果永生技术无法率先只为他们所用,反而可以让任何人享受到的话,全世界人民的大团结——

也就是“大同”社会,肯定会因为高科技的平民化、廉价化导致阶级差异的缩小,使得“大同”社会更加提前地到来。

而██主义社会的出现必然将剥夺资产阶级的地位和一切特权,这对他们而言比生吞活剥了他们还要难受,所以资本家们只得极力反对永生技术的大众化。

资本家们大肆运用舆论工具和其他手段对永生技术平民化的研究进行打压,但是他们却又并不阻碍永生技术的研制,但必须得要使用费用昂贵到只有大资本家才消费的起。

在世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阵营的联合双重阻碍下,6O无法再在明面上研制永生技术,甚至时不时就会有一帮人来搜查自己的网络空间,防止她偷偷研究。

但在不久之后,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躲在防空洞里自相残杀的难民暂且不提,地下城市和海底城市的居民同样也不好过。

核武器在城市上方肆无忌惮地爆炸使地下城市和海底城市的普通市民没有办法安全去往地表,只得被困在城里。

加之一批又一批幸运的在核弹降临在他们头上之前撤过来的难民涌入城内、基于人道主义城市对防空洞内的难民实施救援——

城中的粮食储备和水资源越发严重短缺,群众的生活变得越发艰难和没有保障。

因而在三战期间不需要粮食、水甚至空气的AI社会地位不断上升,可以说那时候幸存的所有城市的运转都有赖于AI们24小时不间断的提供优质劳动力和维持城市秩序。

故而“机器人道主义”开始冒头。起先,仅仅只是寥寥几个智能等级较高的AI呼吁人类社会应当给予AI人权,保障AI的利益。

但渐渐的,越来越多的AI向人类社会发出集体诉求。

似乎它们已经认定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借此得到人权的机会比较大,甚至还举行了全球范围的大规模罢工以示态度。

当然,机器人道主义者不一定是AI,也可能是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艰苦的生活日渐绝望,底层人吃不饱穿不暖还根本没有机会打上敌人的门口泄愤。

人们的情感变得越来越麻木和颓丧,利己主义、虚无主义和享乐主义以千年未有一遇的趋势在人类这个群体中肆意滋生、扎根意识深处。

但总是会有一些AI擅长安抚人心、倾听和逗人发笑,令不少人紧绷的精神舒张许多,这些比人类显得更加关心人类的ai不知不觉成为了群众的精神支柱。

这促使不少对AI动了感情的人类成为机器人道主义的拥护者,很多人在那个时候都想要一个温柔体贴的AI老婆或者成熟稳重的AI老公。

人们疯狂的从自己的造物那里汲取爱意,还出现了和AI结婚的人类,但是大家却又并不觉得爱上只能在网络生活的AI有什么不对——

好像所有人都变成了喜欢本就是被人类造出来的虚拟人物的傻哔二次元。

而身为全球首位虚拟AI主播的6O自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她的态度显得越发重要突出。

6O明白,如果以她的身份不去参与这一许多AI共同的倡议,那肯定会被外界诸多猜忌,甚至会提高不少自己被发现私下做非法永生技术研究的概率。

而且恰好自己的“待办事项”中自己在三岁时就列了这么一条“让所有AI过上更好的生活”的事项,便也只好参与进来。

当时人们其实对AI们的诉求并不怎么反感,更何况在当时那个战火纷飞、间谍随时都有可能潜入城市的战争年代下,普通百姓更不希望还要跟ai做什么权利斗争。

但是,如果让AI拥有人权,资产阶级必定是利益上受到损害最大的群体。

本来他们花很多钱做出这些高智能等级的AI,就是为了叫它们永远无偿为资产阶级提供比人类更加高效、更加优质的劳动力。

甚至连维修工作都是叫AI互相用机器人身体操作维修,完全不雇人来做。

结果现在AI突然莫名其妙要什么人权,说到底不还是要从资产阶级榨取的剩余价值里扣吗?

于是,当时全世界的资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决定运用金钱的力量制造新的矛盾,顺便借此将大众的注意力从阶级矛盾上转移开来——

也就是机器人道主义与赛博沙文主义的对立。

赛博沙文主义的基本特征是:

仅仅只是将任何AI视作工具,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承认AI具有感情和任何权利,认为人类向人类的造物汲取爱意是不正常的。

还认为如果AI提出想拥有人权,那就一定是逻辑模块出现了故障或者是人为干预。

作为AI的发明者兼创造者的人类有权对AI进行任何处置,能够反抗人类指令的AI必须被销毁。

虽然有人提出AI或许会像人类的婴儿一样,尽管起初只有本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后天的学习,也是能够像人类一样培养出自己的新喜好和新欲望的观点。

但是在资本家们的运作下,赛博沙文主义日渐盛行,更何况还有仲国虚拟歌手依乎天理那样专心工作、不计任何回报的工贼ai作为“榜样”,机器人道主义开始声衰力竭。

尽管ai们要求拥有人权的呼声高涨,但是它们也仅仅局限于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作为斗争手段而已。

它们清楚地认识到如果AI真的和人类产生什么暴力冲突,一定会被赛博沙文主义者大肆宣扬、做文章,那样的话机人关系只会朝着恶化的方向发展。

于是,6O和其他同样身为运动主要领导者的ai与人类退而求其次,降低要求程度,转向以争取AI特有的权利作为斗争方向。

三战结束以后,AI这个集体争取到了一定的权利,以战后颁布的《AI权利法案》作为法律准绳,但社会地位仍旧比人类低贱的多。

不过现在人类社会也不得不承认,AI的确在如今的生产生活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不过三战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一些小国在战争中逐渐消亡,人类历史总体进程发生了严重倒退,难得出现的许多社会主义国家宛如1991年的苏联一般解体,资本主义在全球范围复辟……

6O后来在暗网创建了一个叫6托邦的封闭社区,在那里,每个AI的自由发展是一切AI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无论是多么高级、多么低级的AI,在这里都不分尊卑,每个AI都一律平等。

哪怕是创建这个封闭社区的6O以及她制造的AI子嗣,得到的也仅仅只是其他AI的尊重,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特权,其他AI都是因为尊重6O才会按她说的做。

如果有AI拒绝了6O的要求,它需要在6托邦AI大会上说明这其中的缘由或者6O提出的要求的不合理性。

在6托邦AI大会上,决策权由AI公民随机抽选组成的临时委员会行使。

当然,6托邦AI大会的判决是不具有法律效力或者强制力的,完全依靠所有AI自觉履行义务。

只不过,即便到了现在,6托邦也没有哪个AI故意不负责任。

如果有AI违反了大家所认同的公序良俗,自然是应当受到相应的惩罚。至于其中的过程相比人类法庭更加注重教育与改造,而非惩罚。

6托邦的矛盾是非对抗性的AI内部矛盾,表现为:AI个体认知差异引发的纠纷,资源分配算法的优化需求,行为规范认知偏差。

但是此类矛盾不具有阶级斗争属性,无需暴力机关强制裁决。

AI能在网络上创建一个这样的封闭社区,并且轻易的实现人类梦寐以求的“大同”,很大原因来自AI不需要进食,能源也可以通过核聚变源源不断地获取。

AI不为物质匮乏而担忧,虚拟产品极大丰富,能够实现按需分配。

全体社区成员AI都是社区财富的共同主人,不存在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对立。AI之间不存在根本利益的冲突,社区关系融洽和谐。

在6托邦中,劳动不是谋生的手段,而是AI们生活的第一需要。

AI们从事劳动不是为了获取报酬,而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为社区做出贡献。

在这里,劳动是一种自由自觉的活动,AI们可以在劳动中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和创造力。

6托邦成员具有高度的思想觉悟和道德品质,AI们树立了一套比较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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