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咕咕,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赤乌兔,职业是‘剥削者’,主要职责是协助娥姝剥离‘异常’、削减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的重合进程。”
“虽然我现在仅仅只是初步了解你们的文明,但我知道,我们文明所熟知的娥姝和你们文明幻想中的‘魔法少女’其实概念上大差不差。”
“哦,当魔法少女有报酬吗?”
何灯红和女孩再次异口同声的开口,毕竟他现在穷的叮当响,首要解决的肯定是自己的温饱。
“没有哦,我又不是印钱的,我上哪给你搞钱来呀?我才刚刚来到这里没多久碰见的第一个人恰好就是你,我还以为你是人类里那种留短发的女生呢。”
“没有工资那就算了,说到底不就是想让我当免费劳动力嘛。”
何灯红说着就和女孩一起迈起左腿,准备回自己的公寓睡上一觉。
“别急呀!”
赤乌兔的身体突然分崩离析,化作一阵黑风吹拂到何灯红的头上,再次凝聚成型,“你不好好当个称职的娥姝,谁来拯救天下人?”
“听好了哦,我接下来的话可是涉及到你们人类至今为止都不曾得知的宇宙的真理。其实世界上有两个宇宙,一个是物质世界,一个是意识世界。”
“物质世界是物质决定意识,意识世界是意识决定物质,这两个性质截然不同的宇宙既相对独立、又相互联系,一个不断熵增,另一个不断熵减。”
“可是我们却通过一些途径发现,这两个宇宙正在开始重合,如果不施加影响阻碍这两个宇宙的重合进程,它们就会一起早早湮灭!”
“而这两个宇宙在重合的过程中它们的自然规律和法则开始相互交织、逐渐变得不伦不类,你应该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吧?”
“比方说在这个明明是物质决定意识的物质世界,观测者的有无居然成为了影响实验结果的变量之一;而在我们那则表现为,不能用实践以外的方法检验真理。”
“而娥姝的存在正是为了阻碍这种进程、延长这两个即将重合湮灭的宇宙的寿命,‘封禁’或‘消除’那个宇宙‘渗透’到这个宇宙的生物和非生物,阻碍同化。”
“你们这里的人应该在千年以前就记录下了那些少量‘渗透’到这个星球的‘异常’吧?就是那些传说的妖魔鬼怪之类的,那些妖怪其实都是从意识世界来的。”
何灯红和女孩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只是同时随口回应了一句:
“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某个不入流的臭写小说的家伙,觉得自己能开辟新题材火起来的自以为是的白痴,脑袋一拍想出来的世界观。”
“宇宙什么时候会毁灭什么的,对我这个自由职业者来说太遥远了,还不如找一份工作做一做,反正我就是不想做白工。”
“想得倒美,”
赤乌兔不屑的扬起嘴角,“骸蕊已经被我强制植入到你的体内,就算你想动手术把它取出来,它也会紧紧粘在你的肉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就算你把那块粘着骸蕊的肉直接割下来,它也很快就会转移到你身上的另一块肉上,而且‘容器’我也给你造好了,你与这具分身的联系已经不可分割了。”
“不可分割……是什么意思?”何灯红和女孩同时开口,声音叠加在一起,产生一种诡异的回响。
“意思就是,”
赤乌兔在他头顶上换了个更舒服的趴姿,懒洋洋地说,“这具‘娥姝’分身已经成了你的另一具躯壳,她受伤,你会痛。你本体死了,她也会跟着消散。”
“现在你们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啦,吱咕咕咕!不过嘛,除非本体死亡或者骸蕊受到超乎寻常的冲击破坏,否则这具分身无论受到什么伤都是不会死亡的。”
“这分身是唯一能安全承担并使用那颗骸蕊的方式,没有她,骸蕊不久后就会在你这个男性身体里失控暴走。至于后果会怎样,我也不必多说了吧。”
何灯红看向那名被赤乌兔称作分身的女孩,那名女孩也同时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而那边什么也没有。
“那你倒是去找女的呀,还要费工夫造个什么分身,你们那个文明应该就是轻小说里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加美丽也更加强大的那种类型吧。”
“没错,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我不小心把你的性别搞错了,毕竟我才来这里没多久,这才只好给你造一个分身当做骸蕊的容器。”赤乌兔语气无奈道。
浴淋市昏暗的夜晚,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巷道,并没有多少行人。
何灯红在与赤乌兔交谈的时候,在他们的前方恰好有一名路人。
那名路人听到自己身后的人竟然在谈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题,实在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一位奇装异服的女孩和一个头上顶着兔子的男人。
突然间,这名路人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缠上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冰冰的,又有一种粘稠的触感。
路人刚想伸手去碰,想知道自己脖子上出现了什么东西,却感觉到脖子一疼,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感到自己的视角一直在往后面拉,因为近大远小的缘故,眼前的一男一女一兔子在他眼前骤然缩小。
他的眼角不经意一撇,便看到了个十分怪异的景象——那是一个无头的人,脖子上碗口大的伤口汹涌澎湃地喷出鲜血,就像一口美丽的番茄汁喷泉。
当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情况之中时,他的整个脑袋早已被收纳进一只浑身透明的“青蛙”体内——
这只“青蛙”从外貌上看和玻璃蛙十分相似,可以轻易地透过它的皮肤看到它身体内部的构造,像心脏、肝脏还有消化道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