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欲望会随着力量的强大逐渐强大起来。”
宫殿内的一间茶室，本吉和青木坐在一起品茶。
“也不尽然，欲望会随着力量本身强大，其实是内心本就有那么大的欲望。”
青木稍微反驳了一下本吉的话。
虽为尸蟞妖，但本吉的化形堪称完美，就像......弄狸。
由此，青木真的相信弄狸是有上古大妖之血脉的，同时也认为本吉是个见过世面的妖王，因为他并没显露出对弄狸天分的太多惊讶。
“我们各执一词，但其中道理大同小异，都有欲望和力量。
本吉想说的是，气决本身就是一个欲望。”
本吉为青木和自己斟茶，笑着说。
“怎么讲？”
青木回问。
“你知道吗，转世这个概念吗？”
“嗯。”
“但是转世是不存在的，即便这个世界如此奥妙，但转世就是不存在的。”
“可为何如此笃定？因为世人都笃定这个。”
“并非。”
本吉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水，“因为，我的气决之中，就涉及到转世一说。”
“哦？”
青木眉头一挑。
“倒也不是转世，而是......不消逝。
实际上转世也是不消逝的一种状态。
我的这本气决，就是不消逝的欲望。
气决不用灵气，似乎也不用其他的某些物质，而是出自万物本身的一股力量上面，叫做——”
“气。”
青木和本吉异口同声。
对于本吉的这个对气决的解释，青木难以评价是否正确，但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是有道理的。
气决之所以说是欲望，是因为它的力量出自万物本身就存在的，而不是灵气这种引气入体的外物。
本身存在的东西用气决的技巧，达到某种行为，这就是欲望吗？
本吉的气决欲望是，不消逝？
虽然还没有听他细细道来，但如果这么同样类比。
那么自己气决的欲望就是，不静止？
不，不对。
是活动，是活动的欲望。
是要更加活泼，更加有活力的欲望吧！
“看来你已经找到诀窍了，但那只是我的拙见，就姑且那么理解吧？”
本吉说着，掏出一本平平无奇的古书，推到青木面前，说道：“这是我的气决抄本，里面有一部分。”
“好，我明天回给你对应的一部分。”
青木接受了本吉诚意，以及试探。
“如此甚好。”
本吉点点头，微微一笑。
接着，一人一妖就气决的事情继续聊着，一直聊到了鸡鸣时分。
虽然是一桩交易，但这次的交谈十分融洽友善，他们相互礼貌地道别，青木离开茶室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精神一下子被抽干了。
虽然是茶水，虽然是茶水，但那个好像不是提神的，真正提神的应该是本吉。
本吉大抵是使用了什么法术？
妖界的鸡鸣可比人类世界的明亮太多，毕竟是鸡精。
鸡鸣和青木的哈欠声此起彼伏，他向自己的住处走着，不自觉想起六味堂弄狸的事情。
其实上次是他错怪了弄狸，弄狸的确自己去外头偷丹药，但偷的地点完全不与秦风说的一样。
或许，秦风那边也出了什么问题，但和自己无关。
“那偷鸡的狐狸也不知道睡没睡。”
昨晚青木特地要了另外一间屋子，因为他不太想和弄狸住一起。
似乎就是从弄狸长出第二条尾巴之后，他感觉弄狸更乖了，又更不乖了。
乖的是，他和弄狸的关系更加融洽亲近，不乖在......弄狸总会不经意地露出野兽的侵略感。
却又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原因......
青木不想去想。
他心里只有模拟，只有让弄狸长出更多的尾巴，然后去干掉现实世界的月岚。
“咯吱——”
回到房间推开门，青木惊奇地发现弄狸竟憔悴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两只耳朵耷拉着。
不过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弄狸立刻蹦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
师尊师尊地叫着，一边摸摸脸，一边揉揉脑袋，检查身体。
“你怎么不睡觉？在我房间做什么？”
青木推开弄狸，发现弄狸似乎一晚上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本来瞳孔就是红色的这下更红了，还有些吓人。
“我担心你！”
“你不是听到，本吉要找我吗？”
“那我也担心你！”
弄狸的两句担心弄得青木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好啦，我和他聊了一晚上，你去回房睡觉吧？”
青木摸了摸弄狸的脑袋，然后便脱下鞋子上了床榻。
“愣着干嘛？”
瞧见弄狸愣在原地，青木问她。
弄狸不说话，委屈地在原地绞着手指，金色的狐狸耳朵和白色狐尾又耷拉下来，一会儿偷看一下青木，一会咬着下唇，痛呼一下：“腿好疼。”
“呼。”
青木无奈地吐了口气，又撵了弄狸两下，可是弄狸就是不走。
无奈，他干脆说：“来吧来吧。”
他把被子掀开，弄狸的狐狸耳朵和狐尾绷直，像是泥鳅一样钻进青木的被窝里，把青木挤到角落。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弄狸念叨个没完，青木揪住她的嘴唇，她还能发出师尊语调的哼声。
青木初见这个狐狸的时候哪里想到，她会有这么粘人呢？
喜欢的恨不得把你吃掉......
看着青木望自己的眼神，弄狸心里想。
...
......
“咔嚓——”
一根黄瓜被弄狸咬断，穿着黑裙的她坐在书房里，检查着自己新写的稿子。
“弄狸大人？”
一边擦拭窗台的女仆忽然开口。
“嗯，怎么了？”
弄狸咽下食物，对其微笑，温柔满面。
女仆被这笑容感染，心道果然弄狸大人和其他的达官贵人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
“您真是特别，和其他的素食主义者不同，那些人巴不得全天下都和他们一样吃素呢！
当然，就算弄狸大人要求我吃素，我也会那么做的。”
“哈哈，这只是个人饮食习惯而已，只是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
弄狸的红眸一闪，“我吃过几次，重要的人。”
“几次？”
“嗯。”
“您真会开玩笑。”
“是呢~有谁会蠢到吃重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