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个人面前丢人也是丢人，在十个人面前丢人还是丢人。
万一五个人不能算是人群呢，那萧轩丢了一次人，就还得丢第二次人。
这才是精神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所以萧轩觉得他一定要一步到位，确保自己选中的人群符合梦魇系统的标准。
试问，在晚上的时候，哪个地方的人会比较多。
烧烤摊？
商业街？
著名的景点？
先说烧烤摊。
他要是去烧烤摊来上几啤酒，装成一副被酒精麻痹的酩酊大醉的样子，摇摇晃晃，再说些胡话，是不会有多少人在意的。
至少萧轩小的时候每次在外面吃饭，都有喝醉酒胡言乱语，甚至寻衅滋事的。
毕竟他家旁边那片区域算是荣都比较有名的“贫民窟”了。
可惜时间来不及了。
那要么去步行商业街发疯？
也不行，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商业街人来人往，大家的注意力都不会放在手机上，他发疯起来会比较尴尬。
第二是最近没什么活动，商业街的人员不会太过密集，可能不构成系统定义的“人群”。
至于景点么，荣都是有一处新建的仿古街道，人非常多，有固定的NPC，还有喷泉表演，但门票很贵，他也不想去。
“哈喽，我观察你好久了，”正在犹豫该去哪完成系统任务之际，一个短发女子缓缓走上前来，搭讪道，“大晚上的不回家，是有什么心事吗？”
萧轩瞥了她一眼。
对方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头发只是比男生略长了一些，妆容并不精致，但很素净，还戴着一个墨镜，显得很酷。
“咳咳……”萧轩道，“打扰了，我先走一步……”
短发女子伸手一拦，霸占了他眼前的所有逃跑空间：“别着急跑啊，来聊聊嘛！”
萧轩警惕地看着她，试探道：“你也知道这会挺晚了，干嘛要戴个墨镜出门。”
众所周知，墨镜是用来减弱刺眼的太阳光线的，大晚上戴墨镜，能看得清路？
走着走着掉到坑里了恐怕都不知道吧！
短发女子面容严肃了几分：“不懂吗？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是多美的意境啊！”
萧轩：。。。
这家伙怕不是个中二病晚期和妄想症患者吧？
“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萧轩不耐烦道，“以后再聊。”
短发女子笑道：“什么别的事？对着空气大喊你们听不到我说话，看不见我吗？”
萧轩骤然转过身去：“你都听见了？”
短发女子颔首：“当然，站在我的视角试想一下，你就知道这场景有多吓人了。”
“大晚上的，我正走着夜路呢，突然看到一个可可爱.爱，拥有着瓷娃娃脸的女生正对黑夜大声说着'你们看不见我！'，'你们听不到我说话！'，猜猜我会怎么想？”
“我给你说，在听到你说这些话的一刹那，我就脑补出了一个画面。”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正悄然飘散着无数厉鬼，灵魂体和怪物，长相丑陋的克苏鲁眼球正在收缩着它令人作呕的肉瘤，被逼上吊自.杀的红衣女子正踩着高跟鞋，挥舞一尺白绫，像个标准的芭蕾舞演员，一边旋转，一边打量送上门的食材。”
“飘散的幽灵发出刺耳尖啸，环绕在空中，地面，甚至附身在我们的身上。”
“而你，我的朋友，你正神情惶恐，对着他们大喊：'我看不见你们！我听不见你们说话！'，自欺欺人，骗你自己看不到周围的鬼灵。”
萧轩顺她的思路想了下去，要是他走着夜路，遇到有人正说着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可能也会往这方面联想。
但不得不说，这短发女生的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
“初次见面，”短发女生伸出手，“认识一下？”
萧轩握住对方的手：“我叫萧轩。”
“我叫火萤。”短发女生说道。
萧轩正握紧的手顿时一颤。
“呃……”
“你不是在古茗路等着我吗？”萧轩颤声道。
火萤偏头：“是啊，但我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你的到来，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呢！”
“我顺藤摸瓜过来一找，结果发现你正在学校旁边发愣，怎么，你是不是因为要见我，太紧张了，才在这里畏畏缩缩的？”
“没必要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火萤从烟盒夹出一根烟：“介意吗？”
“介意。”萧轩道。
火萤哭笑不得：“我就客气一下，你真跟我客气啊！”
萧轩回应：“我也就实话实说而已，我闻不了烟味。”
火萤把香烟收了起来：“好吧，你赢了。”
“我这次来见你，跟苏秋璃没什么关系，单纯是对你比较好奇。”
“你比我想象中要漂亮许多。”
萧轩古井无波：“哦。”
“还是个高冷女神。”火萤点评。
萧轩冷冷道：“我是男的。”
“不用总是这么强调，”火萤道，“我又没说你不是。”
“姜紫夜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啊，为啥非要把你改造成女生？”
萧轩无奈道：“谁知道啊，普通人的普通千篇一律，你们这些变.态各自的变.态方式是五花八门。”
火萤笑了：“我可不是变.态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一起去酒吧不，咱们喝两杯？”
萧轩刚比出一个口型，火萤就搭上他的肩膀，捂住了他的嘴：“别说对不起，也别婉拒，这次酒水的所有费用我都包了，一起去吧！”
“我调查过你，你的生活毫无乐趣，娱乐属性几乎为零。”
“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酒吧，KTV这些娱乐场所吧，也没和其他同学一起出去玩过，甚至连游乐场都没有去过。”
“这样的生活可太无趣了。”
萧轩挣脱开捂住他嘴的手，生气道：“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分钟，你就想带我去酒吧，你自己觉得这是人能提得出来的邀请吗？”
“嗯哼……”火萤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好看的星眸，“去酒吧有什么，又不是拉着你去酒店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