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吓唬凌师弟!我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朋友,你要是把他吓坏了,我就不理你了!”

蝉鸣用小拳头捶打蝉衣的胳膊肘,后者将双手叠在胸前,虽然没说话但却也没有训斥,显然他是宠她的!随后,蝉鸣又凑过来,一把挽住我,然后用软萌软萌的声音说出了很恐怖的事情。有多恐怖?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啊!

“我哥,他可是修炼狂呢。从小,我们三兄妹之中,就属他最勤奋上进。每次,一修炼有成就外出历练,到处找人切磋。就在前阵子,清湾镇来了一个东海的旅人在那摆擂台。我哥听说之后就过去了,那人被打的连妈都不认得呢...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被蝉衣知道我就是马凌之后,然后被打成千疮百孔破口袋的凄惨模样,或者被直接生撕活剥,最后被大卸八块!啊!不要!!

“那个...师姐,已经这么晚了。咱们...咱们明天见吧?”

“是呢,已经快天亮了。不曾想,竟然这么开心的玩了一个晚上呢,多谢师弟了。”

蝉鸣似乎还很开心,蝉衣没说话,依旧酷酷的站在一边。只有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我想到上次拼了老命打败周锃的事情,其实去掉自我陶醉的部分不真实的歪想法,就平心而论的话...那根本就是运气好而已啊。

事后,花百里也说我这个人真是走了大运,居然真的就莫名其妙施展出仅有的一招还算出彩的技巧,还不偏不倚就打中了对方的照门并顺势把对方踢到山下去了。本来,如果周锃不滚下山的话,应该会在10几秒后恢复过来。可是,他滚下山的时候,沿途撞上了几只灵禽,不巧把人家的几颗还没孵出来的蛋给压坏了,又被有毒的藤蔓刮伤麻痹,最后还砸在一片带有雷属性的花丛里。

所以,后来花百里找人打听得出的结论是...我那一击根本不可能打败周锃,顶多会让他硬直一下下。但是,他滚下山的这一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但被暴怒的灵禽抓咬、被有毒的藤蔓麻痹、被雷属性的灵花释放雷霆捶打、再加上滚下山的时候不停的跟大地接触。

如果不是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巧合,花百里那天喝断片又急急赶过来的时候,估计我八成已经被周锃给打死了。

所以,我这种修为低微的家伙,能越级打败周锃,完全就是走了大运。可能,这种运气一辈子也没有几次,甚至有可能已经算是折寿才换来了新生吧?要是我跟蝉衣这种能与花百里的气势不相上下的家伙战斗,我一定会被杀的!咦?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哎,算了...回去睡觉...不,睡个屁啊!我得去找花百里想办法才行!!!”

......

东方城,邀月楼雅座。花百里与我相对而坐,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味,换做平时肯定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好给肚子积攒一些油水,可我现在确实什么都吃不下去。

“...说吧,又发生什么事情?那个周锃找你寻仇了吗?还是说,他不要脸面找了一群人堵你?”

“不是,比这更糟糕。那个...你知道我们宗门有个叫蝉衣的师兄吗?”

蝉衣,对,那晚他是这么自称的吧。

“蝉衣?泽天派下属宗门斩天刀宗的蝉衣?我当然知道他,号称‘疯痴’,每次和人切磋都会把人打的半死不活。是一个战斗起来就会兴奋到忘记一切的家伙,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战胜他,但我自信还是有六成把握能赢。嗯...大概...”

“啊这?那...那怎么办,我被他盯上了,现在他到处找我。还说周锃是他的猎物,我动了他的猎物就是抢了他的风头,说什么也要干掉我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啊?”

我惊呆了,因为花百里接下来跟我说了我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的一些关于修仙者的生活小常识。

“因为,你越级打败了周锃,此事一经传开已经让你在底层修仙者的圈子里小有名气了。所以,你现在可是当红之人,但凡有上进心或者勤奋修炼的底层修仙者都会将你视为挑战的目标。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目标哦。”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以为你知道吗。不然,你真的只是为了朋友出口气,才去挑战周锃的?不会吧...”

见我点头,花百里笑了,并且笑的很肆无忌惮,任谁都知道他是因为见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才笑的。难道,为了朋友报仇,为了尊严拼死一战,为了修复断裂的友情去拼了命的打一战,真的这么可笑?

“花百里!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

“啊...抱歉,我只是很少见到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呢。想不到,你还真是...嗯...”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

对啊,之前已经浑浑噩噩太久,还以为宗门和谐,但现在想来,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似乎,那只是我刻意忽略了一些事情,亦或者还没达到某些层次而没去考虑,甚至没接触过。

“莫非...莫非...”

“哎,我现在就好好跟你说清楚。你打败周锃,在你看来是为朋友出头,是为了尊严,为了友情的拼死一搏。可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上进的表现,是为了吸引那些上面的师傅们注意的表现。在底层的修仙者,若是有上进心,若是能经常出风头、展现才能,宗门和各路想要为其倾注心血(类似于投资)的资源都会源源不断向其倾斜呢,不然你以为那些圣子、圣女都是天生就强大,有些人是有天赋,这不可否认,可绝大多数的人在默默努力的时候,很多人是会忽略这些的,只会看到他们风光而已啊。”

“啊?居然是这样...”

“这种现象,在结丹期之下的修行者之中非常普遍。除了一心混吃等死、无欲无求的人,但凡崭露头角的人,不管他怎么想,都是已经入局了。就连我,当初也是和你一样,经过不断的战斗,一点点证明自己是值得培养之人,才获得了葬花传承的。”

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事!该死,是不是我之前过的太舒服太安逸,所以就以为这个世界其实一点都不残酷。但实际上...残酷的要命!周锃就那么恐怖了,每一拳的痛到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要是对上蝉衣,那可是和花百里差不多层次的结丹期!看他那么努力,也肯定获得了宗门的某种传承,比如花百里的‘葬花’,直接秒杀会结阵的筑基期邪修,不知道蝉衣的传承招法是什么。

“马凌。”

“嗯?花百里,我该怎么做啊?”

“自然是迎难而上啊,只是有一个坏消息要跟你说。这次,我就不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了。”

“啊?”

为什么?难道因为蝉衣太强了,花百里觉得自己加入也只是多余的吗?

“哎,说来我应该陪你一起面对,不然就太不够朋友了。可我明日就要离开此地,宗门派遣一些弟子前往东部海外与那里的宗门一起对付即将苏醒的海妖。而这些外派的弟子之中,就包括我。”

“什么!?”

难道说,这次我真的要一个人面对蝉衣吗?那可是结丹期啊!

花百里就这么跟我说的,并且交给我一枚玉符,是可以随时远程联络的法宝。可即便如此,没有花百里这样的强者兜底,我要怎么打赢蝉衣?那家伙,估计一秒钟就会让我死翘翘了。

......

与此同时,到处寻找马凌的蝉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谓‘疯痴’的一面展现出来。他开始无差别挑战各种被他认定和‘马凌’有关的人。

一时之间,从泽天派圣地到清湾镇,再到东方城一带,原本十分活跃的底层筑基期修仙者,包括一部分结丹期的修士都开始深居简出。因为,这个时候只要对上蝉衣,被他认定你和那个‘踢星’的马凌有关,必定会死于非命。

对了,顺带一提,马凌自打用附着了水龙一击的鞭腿打败周锃之后,他也被人起了一个绰号‘踢星’,而这进一步让人认为他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新人。

“马凌...你躲到哪去呢?没用的,还是赶紧出来受死吧。”

十几个奄奄一息的修士被叠罗汉一样堆成一个小山包,蝉衣就坐在上面,浑身染血的喃喃自语,那模样就像疯子一样,而那一身血都是下方坐着的那些修士的血。

这一幕被几个好事的修仙者用术法远远窥视,他们第一时间发布消息,说‘踢星’和‘疯痴’的恩怨已经不可避免,势必又有一场大战,一时间很多人还开了盘口来赌两个人到底谁赢谁输。自然,‘疯痴’的赔率很低,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强人,而‘踢星’是几乎没什么人看好的,像是这种忽然崛起又刹那陨落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

......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本来这样的好天气应该也有一个好心情,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花百里去东海历练已经走了两天,这两天我都没出门,生怕被蝉衣找到。真不知道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要不然,还是逃走吧...可逃到哪里去呢?想想当初,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如今好不容易拜入宗门,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哎...”

“哎什么啊?凌师弟,你有心事?”

“咦?是蝉鸣师姐!不...不对,你怎么...”

危险!太危险了!蝉鸣师姐虽然漂亮,可她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必须远离!必须...

就在我想逃走的时候,蝉鸣师姐已经来到我面前,并且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我给抱住了。

“被我抓到了!”

“嗯...”

哇,根本拒绝不了师姐这样的热情。好香、好软,甚至有一种想尿尿的冲动...不对!我太失礼了!

“咦?师弟,你捂着肚子做什么?肚子痛吗?”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

刚才隔着衣服感受到了师姐的轮廓,这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谁又能无动于衷!随后,我又忘了该远离这位师姐的事情,就莫名其妙和她聊了一会儿,相约晚些时候再游玩。然后,我又想起该远离师姐,免得蝉衣忽然从天而降就把我撕了。

......

望着我离开的背影,蝉鸣师姐纯真的表情慢慢变得平淡。

“嗯,这个小师弟倒是蛮有趣的。只是,他那些凡人的玩乐只玩一次就可以了,要是多玩几次也挺无聊的...哎,算了,难得有人乐意陪我玩,姑且迁就他一下吧。”

破空声,随后蝉衣真的就从天而降,若是马凌走的晚一点点就又要见面了。

一脸杀气腾腾的蝉衣,看了蝉鸣一眼,蝉鸣歪着头笑了笑。

“哥哥!”

“那小子呢?你们没在一起玩吗?难得,有个人能陪你玩开心...”

“他好像有心事,所以走了。不过,他傻乎乎的,也挺有趣的...希望这次能陪我玩久一点吧。”

蝉鸣吐了吐舌头,甩了甩长发,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显然这才是她的真性情。而她的手里握着的事一枚泽天派弟子的身份玉牌,蝉衣扫了一眼,原本没在意,可他忽然又看向那玉牌。

原本,蝉衣知道蝉鸣有收集这些身份牌的癖好,大多都是陪她玩乐的人留下的纪念品。但这一次,蝉鸣偷偷拿到手的这个身份牌的一面刻着两个字——马凌。

凌师弟...原来他就是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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