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柳妄江有点良心，知道善后，走之前还给我点了份外卖。”
“就是没给我点冰可乐，只能喝温水。”
吃完这桶原味吮指鸡，吕青琦把空桶往床头柜上一放，眉头却皱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会晕倒？为什么自己会得低血糖？明明自己之前身体还是挺健康的。
好像从自从得到这些能力开始，自己就饿得特别快，有时候刚吃完饭没多久，肚子就又咕咕叫了。
难不成……使用能力会消耗体力？或者说，消耗所谓的“饱食度”？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占据整个脑海，久久不散。
吕青琦左右看了看，病房里静悄悄的，护士刚才查过房还没回来。
他心一横，手捏着输液针的接口处，小心翼翼地把针头拔了下来，用棉签按住针眼压了会儿，确认没出血后，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厕所。
反锁门，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发动了能力。
刹那间，短发少年的身形渐渐柔和，原本利落的黑发顺着脖颈蔓延，长成及腰的长发，宽松的病号服也撑出了纤细的曲线。
他，不，现在应该称为她了，她抬手撩开衣角，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刚才吃了一整桶炸鸡，这会儿还鼓鼓的，没什么变化。
她尝试着变回去，再变回来。来回几次后，摸了摸肚子，好像……刚才那沉甸甸的饱腹感淡了点？
索性干脆来来回回地切换形态，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
几十次转换下来，原本微鼓的小腹彻底平了下去，一阵熟悉的饥饿感毫无预兆地袭来，比刚才饿得更凶，胃里空得发慌，甚至有点发疼。
“原来是这样……”少女形态的吕青琦喃喃自语，抬手抚着肚子，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又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使用能力还真有消耗，使用多了，就必须吃回来。
……
梦是什么？
是虚幻的空想，是日有所思沉淀下的妄念，还是不清醒时产生的离奇错觉？
对于柳妄江来说，梦是人体神经元在睡眠中随机活动，被大脑整合成的主观体验。
而清醒梦则是做梦时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甚至可一定程度控制梦境内容的状态，与大脑特定区域活跃有关。
他现在就在一个清醒梦中，甚至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晚上吃了什么，和谁说的话，又是几点钟睡得觉。
这里是一座水泥红砖建成的两层带院建筑，附带一片种满蔬菜的田地。
柳妄江小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和孟管家一起，也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还是小正太的吕青琦。
“这清醒梦竟然这么逼真么？还是因为我在此山中，才不识庐山真面目？”柳妄江走到那片蔬菜田边，摘下一根青瓜，咬了口，清爽的汁水漫过舌尖，真实得不像梦境。
“你在阿江家的菜地里偷吃东西！你是小偷！”身旁忽然响起一道脆生生的童声。
熟悉的称呼让男人动作一顿，转头望去，只见个穿着衬衫的小正太，脸蛋有些肉乎乎，却不显胖，相反极其可爱，正皱着眉瞪他。
阿江……
多久没有人这么喊过自己了……
这小正太……
见他望过来，小正太明显慌了下，却梗着脖子挺起身，奶凶奶凶地扬声道：“你这个小偷！告诉你，这个村庄里都是我的熟人！你要是敢绑架我，我就让他们来揍你！”
“青琦。”柳妄江轻轻叫了一声。
小吕青琦猛地睁大眼睛，往后缩了半步，声音都带上了点颤：“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柳妄江心头一软，快步走到小吕青琦面前，顺势蹲下身，指尖轻轻捏了捏他脸颊的细肉，触感软乎乎的，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没想到在梦里还能见到这么小的你，”他声音放得柔了些，眼底漾着笑意，“真可爱。”
“要是你是女孩子就更好了，也更可爱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而且我才不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
小吕青琦使劲扭着身子挣扎，小手拍打着他的胳膊，“你这个小偷别碰我脸！”
柳妄江被他这炸毛的样子逗笑，故意拖长了调子：“对，我是小偷——”他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要偷走你的心。”
“什么？！”小吕青琦眼睛瞪得溜圆，瞬间把“偷心”和更可怕的事情挂上了钩，小脸唰地白了，“你、你是人贩子？要把我抓去卖器官？不要啊！爸爸妈妈快来救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下来，小正太哭得惊天动地，胖乎乎的脸蛋皱成一团，连带着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柳妄江愣了愣，随即笑了。
自己也是性.压抑久了，竟然对梦中的小吕青琦说情话。
不过既然这是自己的梦，那自己的意识应该能干涉梦境。
比如……将小吕青琦变成女孩子。
念头刚动，眼前的小正太身形突然变化。
原本利落的短发变得柔软蓬松，垂在肩头，肉乎乎的脸蛋线条柔和了几分，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此刻水光潋滟，更显灵动。
身上的衬衫也换成了一条粉白相间的洛丽塔裙，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活脱脱一个精致的小萝莉。
柳妄江看得一怔，心底那点莫名的悸动瞬间被放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凑近，在那张带着泪痕的软嫩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触感温热又柔软，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
“啊，你干什么？为什么要亲我？”
“等等，我这是什么？身上怎么穿的裙子？！”
“救命啊，爸爸妈妈我遇见鬼了！！”
小萝莉吕青琦挣扎。
柳妄江笑了笑，正想着再亲几下，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水波般晃了晃，小吕青琦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菜园、房屋也如同融化的颜料般渐渐晕开。
“琦琦……”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虚无。
下一秒，柳妄江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微微起伏。
窗外的天色依旧蒙着层薄纱，看不真切，估摸着也就五六点的光景。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忍不住低笑一声：“这个清醒梦真是……不过，滋味倒是挺真实。”
他伸了个懒腰，便重新躺下。
丝毫没留意到，胸口处一缕淡白色的雾气悄然浮现出，比起最初，似乎又扩大了一丝，轻轻拂动了一下，便又隐没在衣物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