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点......”
感受到体内灵力逐渐充实,张靖峰已经摸到了筑基的门槛了,就差那临门一脚。
《引气录》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天地异象,当然,这是人为的。
普通人只会觉得空气似乎逐渐变得干燥,但在修道之人的眼中,那恐怖的灵力旋涡想不注意到都难。
安阳城内,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顿时停下脚步,望着天边不远处的灵力风暴目光烁烁。
“那是禁军大营的方向,大量灵力突然凝聚一处,定有古怪。”
中年人迅速离开此地,脚步腾挪间已经走出数里之远,再次现身已经在一栋客栈的房间,里边已有六人在此等待。
见到中年人现身,其中一人急忙说道:
“陶翰陶长老,禁军大营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灵力波动?”
陶翰瞥了眼开口之人,不由得反问:
“你们幻灵宗不是号称‘没有人比你们更懂灵力’吗,外面什么情况,你看不出来?”
“呃......”
那人尬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回话:
“我当然清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原因,一是聚灵阵,二是一定数量的修道者在同一块地方一起修炼,并且每个人吸收灵气的效率都很高。”
其余五人听后颔首,有了幻灵宗的人打样,所有人的话匣子也是彻底打开。
“我们赤炎宗也有一个聚灵阵,但是引起的灵力风暴远远不及现在外边的动静大。”
“这也是我们担心的地方。百鹤城本是我们势在必得之物,可今天的异象是从禁军大营那发出的,这对我们不是好事。”
陶翰不可置否,他们说着这些心里门清着,他现在只希望那定武皇帝走了狗屎运,不从哪里搞到的聚灵阵。
如果是后者,那情况就严重了,意味着定武皇帝手里还握着他们不知道的功法,这大大增加了不确定性。
聚灵阵可以被破坏,可要是功法的话,他们就真没招了。
突然,七人中最不起眼的矮个子站了出来,他浑身上下被黑袍包裹着,身上满是发霉的气味,正因如此,他的四周总是空旷。
“定武皇帝曾去过国师府,回来时很亢奋,因为他从国师那求到了功法,交给了禁军统领张靖峰。”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陶翰率先开口:
“不愧是血魂宗,你们的虫子藏的倒是挺深。”
“桀桀桀...”
血魂宗之人的笑声有些渗人,其余几个默默再次和他拉开了距离,渗人声音又起:
“如今刘汉皇室皆是凡人,唯有的几个修道者,在血魂宗面前也不足为惧。时代变了,凡人要么成为奴隶,要么成为耗材,怎么能是皇帝呢?”
陶翰望向那人眼中满是忌惮,但碍于牢不可破的联盟关系,只能暂时和血魂宗合作,等拿下百鹤城,这血魂宗有多远离多远。
短暂沉默过后,幻灵宗之人的提议响起:
“要不我们去禁军大营,阻止那些凡人吸收灵气,在他们踏入炼气期之前,把他们给碾死?”
“可以,我们赤炎宗最喜欢熟人了。”
“随便,都可以。”
陶翰看向点子哥,又望向行动派,目光最后落在了占比最大的随便派,忽视了一旁的神秘哥,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果断摇头。
“不妥,干掉一个禁军又如何,那皇帝手里还握着功法,灭掉一个又有一个。”
神秘哥渗人的声音再次充斥整个房间:
“不知陶长老有何高见?”
“擒贼先擒王。”
陶翰斩钉截铁:
“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国师府。众所周知,当今大汉国师很少出面,大汉皇室对国师却遮遮掩掩。不可否认,两百年前的国师协助始皇帝横扫六合,实力强盛,但那是两百接近三百年前了。”
此番话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陷入沉思中,他们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陶翰见状,决定趁热打铁:
“兄弟们,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百鹤城已经查明,即将有稀世珍宝现世。世间灵气逐渐充盈,我们必须抢占先机,我们不需要一个同为道友的皇帝,而是一个傀儡皇帝!”
这话直接打在了在场之人的七寸上,赤炎宗的壮汉率先表态:
“陶长老都叫兄弟了,那还说啥?国师送你了!”
幻灵宗之人紧随其后:
“在场的各位兄弟都是金丹期,陶长老更是金丹巅峰,半步元婴的存在,就算那大汉国师再厉害,也不过一人。七个打一个,优势在我!”
血魂宗之人神秘地点了点头。
陶翰见意见已经统一,当即决定行动,同时向宗门传递密令,一旦他们得手,精武宗即可抢占百鹤城的优势地段,绝对不能拱手让人,特别是血魂宗。
此次一议后,七人立刻离开房间,各自开始准备。
时间缓缓流逝,月亮的柔和取代了太阳的暴躁,繁华的国都也按下了静音键,大街上除了巡逻队外,只剩下打更人的敲锣呼喊。
陶翰再次见到那七人,是在距离国师府最近的柴房里。
目光一一扫过熟悉的脸庞,忽然,他目光一凝:
“血魂宗呢?他没来吗?”
话音刚落,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陶翰刚准备动手,就听见女人的嗓音:
“这种事,我们血魂宗怎么会缺席呢?”
陶翰眼眸微眯,门外站着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红色血管,于血眸处汇聚。
“你是女的?”
“桀桀桀,在血魂宗,性别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这是我最得意的傀儡,前来助你。”
见对方回避,陶翰也不恼,只是阴阳怪气:
“都说血魂宗之人像田地里的老鼠,如今看来倒也说得没错。”
女人不语,只是一味的眯眯眼。
“出发吧,妾身已经迫不及待了。”
......
国师府。
白昼躺在贵妃椅上,时不时用修长的手指抓起案桌上的葡萄,缓缓送入口中。
赤裸的玉足无意识的摇晃着。
如同羊脂玉雕琢而成,脚踝玲珑,脚掌嫩滑,十颗圆润的脚趾如珍珠般微微翘动。
抓着葡萄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
白昼瞥向大门的方向,无奈叹了口气:
“唉,都这么晚了,还上门打扰,难道他们不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拜访吗?”
作为主人,白昼认为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做的,必须得让客人们感受到主人的重视。
于是她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幡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