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床上跟你老婆道歉的时候，难不成就是用的这种理由？”冷不丁的，有人这么吐槽道。
“哈哈……”
无线电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五万英尺的高空中，五架战斗机正组以梯形编队的形式飞行着。
为首的那辆飞机明显和后面四架有着外形上的区别，它是上京市防御部队最新购入的新锐机型，今天便是交付后的第一次试飞工作。
既然是验证性质的试飞，那么稍微粗暴点也没问题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紧握操纵杆。
配合左右脚蹬的开合，推力矢量喷口的调整，飞机在高空中做着各种华丽的空中机动。
得益以这个星球上目前最强的航空引擎以及无与伦比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即便我粗暴地想要试探这台飞机的极限，然而，她总是能以超出预期的效率和稳定性回应着我的期待。
“真的是…太棒了。”
快速穿过数团洁白、闪耀的云朵后，身后伴飞的四名同伴们已经不见踪影。更加蔚蓝、炫目的高空令我沉醉了数秒，差点因此忘记了此刻身处的高度和方位。
“得意忘形了是吧？你能甩掉我们，只不过是机体性能上的差距哦？”
无线电中传来了同伴们不满的叫唤声。
“也不纯粹是机体上性能的差距。boy能被选定为试飞员，成为lucky boy，单纯就是因为他技术比你们好罢了。”
用这种半英半中方式说话的，是购买这架飞机的“附属品”——杰克教练。他是典型的金发碧眼欧罗巴人种，有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丰富的作战经验，是个可靠的前辈。
“就是，我用教练机咬你屁股的事情忘了？”
配合着杰克教练的话，我适时的调侃道。
“那时候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现在你试试？”对面不服气的抱怨道。
“试什么试？我们每飞一秒都是在烧纳税人的钱，给你搁这儿好勇斗狠来了？”
……
通过无线电，我们一边执行着本日的试飞任务，一边轻松的聊着天。忽然间，各个机体中的机载雷达一齐发出了警报声。
“……有什么东西靠过来了！”
大家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雷达扫描和匹配的结果。
“怪，怪人？在这种地方！？”
来者的情报解析完成，A级怪人——天空人的结果出现在显示屏上。
“哟，是teacher来了。”
相较于我们的惊慌和迷茫，杰克教练的声音听上去则安稳太多。
驾驶着飞机，在五万英尺遭遇到了传说中的A级怪人这种事，对他而言似乎就和在大街上偶遇熟人别无二致。除此以外，杰克教练的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惊喜。
“teacher？”我问道。
“没错，就是teacher，这个是我们那边的叫法。”
“为什么这么叫？”
“我真的amazing啊，你们这边的飞行员没有和teacher比过吗？”杰克教练摆出一副无奈的口气。
“比？比什么？”
“当然是谁飞的更快啊！在我们的城市，每个飞行员都以挑战teacher为最高的目标和荣誉。”
挑战怪人，和怪人比谁飞得更快……他能理解自己在说什么吗？
无线电中沉默了。
大家也许和我一样，正在怀疑杰克教练的汉语表述能力是否可靠。
“不过，即便飞机换代，性能变得更强，但至今为止没人能够成功打败teacher，我也不例外。”
杰克教练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口气满是遗憾和惆怅。
“要不，现在向指挥部申请解锁武装吧？虽然它看上去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终于，有人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
“noob！”
面对他的提议，杰克教练毫不客气的这么骂了一句。
“teacher，是绝对不会攻击拥有翅膀的物体的。”
“鸟类也好，其他怪人也罢，甚至是人类造的飞机。只要是有翅膀，只要是能够自由翱翔在这片天空的存在，teacher都会给予尊重和认可。”
“……”
我们听着杰克教练的话，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此消退。
“你个老外净他妈瞎说！”忽然，有人这么喊道。
“就几年前，上京不是有架客机，就是被这个天空人……也就是你说的teacher击落的，机组里全灭，没一个活口。”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纷纷想起了这场惨剧，开始叽叽喳喳的在无线电里讨论了起来。
“fake news！”
结果，杰克教练用严肃的，大的足以力排众议的声音否定了我们的说法。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阴谋论的嫌疑，但是我肯定，这其中有什么东西搞错了。”他说。
“至今为止，无论是文献，还是目击记录，teacher这种怪人在空中主动发起攻击的次数是零，zero！这在我们欧罗巴是公认的事实。”
“但是袭击确实发生了，就在我们上京。”
我用强硬的口气反驳了杰克的话，同时默默向地面发送了解锁武器的申请。
“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懂teacher这种生物。”杰克教练叹了一口气。
“孤高的teacher会将所有【飞行中】的东西认作是对自己的挑战。而他应对挑战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竞速。”
“Eclipse First，the Rest Nowhere。”他这么说着，语气中竟然带着些神圣的情感，仿佛是在朗诵《圣经》。
“潦草的，说中文。”
“我觉得再怎么和你们解释也是没用的，不如——”
说道这里，杰克教练架势的飞机忽然朝着右方偏转，瞬间脱离了飞行编队。
“喂！老外，快回来！”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去了之后，这次行动名义上的队长急的在无线电里大叫了起来。
然而为时已晚。
透过舷窗，我看到在两点钟的方向，一大一小两个黑点正在激烈的追逐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哦哦哦哦哦！硬起来了，我又硬起来了啊！”
无线电里传来了杰克教练兴奋、激动的吼叫声。听到他的大喊大叫，我们纷纷感到无语。
“上次还是十二年前吧！teacher！请允许我再次挑战你！”
“——哦哦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