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是，学姐。”

“所以，你今天是想把话好好说清楚的吧。不用太担心，我会好好听着的。”

欧阳学姐直起腰子，看着我，总是会露出那样让人安心的面容，像是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能从容应对。

包括此时她对我内心的关照，让人忍不住依靠她，也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软弱，本来她才是说出那样话的人，还要用余力来担心我，我的所做所为真像个孩子。

“学姐。”我看着她的眼睛，能感到此时她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抱歉，学姐！”

说出口后我的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可却在心底砸的很紧实。学姐没有开口，给了我继续解释的机会。

“学姐……我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很对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但我还是需要给你一个回答。……我、我当时听到学姐说那样的话真的很开心……这是实话，甚至觉得这是做梦。一想到我能有和学姐这样美丽又优秀的人在一起的机会，我的心跳就加速的很快。我、我的意思是……”

想要说的话说不出来，这是非常难受的，特别在此时必须说清楚的时候。

我尝试用手指掐着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

“学姐……虽然这样说很无耻，但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学姐的情感，抱着这样半吊子的心态和学姐在一起的话，我实在做不到。并不是学姐你的原因，但是，我的回答也只能是……”

心头紧揪着的情绪伴随着大腿传来的痛觉更加的剧烈，我甚至不敢看向学姐的面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学姐的幻想，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这真的很恶心。

看着安静的桌面，咖啡被放在桌面上，这唯一的动静像是拉断了我紧绷情绪上的弦。

“白杨。”那道声音终于响起：“看着我。”

眼睛像是不受控制的看了过去，脑袋也冷静了下来。欧阳学姐没有露出笑容，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让人安心，似乎所有的罪过都能被她给予宽恕。

对于不知所措的我，是这样的。

“谢谢你能好好的说出来。”欧阳学姐这样说道。

在我恍惚中，欧阳学姐突然呼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白杨你从假期以来一直不说话我就已经当作被拒绝了呢。我还以为我自作多情，一想到对你说的话，我半夜都从床上滚下来了，想着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诶……学姐？！”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告白，又是个女生，当然会觉得紧张和羞耻的吧。”

无论怎样，学姐当时就像交谈一样说出来了，我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最后还是被拒了呢。”

“那个学姐……”

“不过，要说你对我有好感这一点，这是事实吧？作为一个女生，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嗯！”

“怎么突然这样认真。”

“额……抱歉。”

“倒也不用抱歉……噗……”

我见学姐终于露出笑容，自己也放松了很多。

“白杨……就是说，你还不清楚你对我的是不是真的喜欢，对吗？”

“可以这样说。”

“这个嘛……其实我也是呢。”

“诶？！学姐的意思是……”

“毕竟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用你的话来说，我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所谓的喜欢，当时我也心跳加速就忍不住说出口了。”

说着，学姐的脸变得通红，这让我也不知道如何吃得消。

“所以……白杨，那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学姐手搓着桌面上一口没喝的咖啡，居然有些扭捏：“要不然，我们约会吧？”

约会……？

“诶！？”

我注意到自己太大声，紧忙捂住自己的嘴。

学姐的看着我：“来一场正式的约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检验……”我觉得学姐说的有道理，可是：“真的可以吗？”

“什么？”

“我才说了那样的话，学姐你不生气，还打算我和约会，我……”

“你说的也对，倒不如我要谢谢你如此重视这样的事情，还烦恼了这么久。所以……别多想，白杨你应该自信些。”

“谢……谢谢学姐。”

诶……谢谢？这是什么白痴一样的回答！！

“很开心？”

学姐拿起咖啡疑惑着看着我。

我摸着自己的心跳声：“嗯……”

“快、快试试……咖啡。”

“……哦。”

……

喝完咖啡后我便与学姐分别，然后顺着路口在外面买了一份面。

回到宿舍不到二十分钟，学姐的消息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这周周末怎么样？

怎么样……说的是约会吧。这个消息在提醒着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心中有股复杂的情绪。

上次和学姐出去还算顺利，可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约会了吧，除了紧张外，还有对未知事情的惶恐。

到那时，如果到那时我和学姐确认了这样的感觉，我真的会成为学姐的男朋友吗？

「对了……我想告诉曦曦我们的事，可以吗？」

与欧阳学姐的聊天框里又传来了这样一则消息。

苏曦学姐……说起来，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呢，苏曦学姐作为欧阳学姐重要的人，不想对她隐瞒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可不知为何，我有些害怕呢。

「周末当然可以。告诉苏曦学姐也是当然的。」

不能再萎缩下去。我这样对自己说着，欧阳学姐都做出了这样的主动，我作为一个男生真是失败呢。

于是这个夜晚，我的脑海中，无数虚构的场景在里面乱窜。

第二天上课，我的精神有些萎靡。

连辛晴都看出来了，她一脸嫌弃的说着：“白杨，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昨晚偷鸡去了？”

“偷鸡……？有什么关联吗？”

“看吧，连声音都这样了。”

辛晴不爱解释的性格我早已习惯，只是她今天似乎状态好多了，主动与我开起了玩笑。

“失眠了。”我这样说道，可接下来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欧阳学姐的事情，要和她说吗……既然欧阳学姐也告诉了苏曦学姐，那证明这件事情不是需要瞒着的事情吧。

上次「约会」欧阳学姐特意嘱咐过别告诉任何人，可这次却什么没说，还向我征求意见，那想来，确实没有必要保密。

不过欧阳学姐和苏曦学姐关系不一般，性质是否不同。

我要是不告诉辛晴……和那些人，她们到时候会生气吗？不不不……她们一定会很八卦，再说了我和欧阳学姐才哪到哪，就开始想那么多。

辛晴这张脸，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有关恋爱的事……大概她一听会在班级里惊讶地喊出来吧。

“唉……”

“唉……？你是脑袋也坏掉了吗？”辛晴正看着我：“为什么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一副「辛晴不行了」的感觉！”

“啊……”

“真让人火大！”辛晴皱眉看着我，似乎必须解释清楚。

“我只是在想，你这家伙为什么怎么吃都吃不胖呢。”

辛晴愣了几秒，看了一眼四周，环抱在胸前的手扶着自己的额头，随后涨红的的脸侧向我，露出不悦的锋利眼神。

我本以为这是一句很厉害的，用来夸女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