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昂娜没反应过来他会在这里,“好久不见。”

“嗯,二十多年了。”

维克回答问题的时候瞄了一眼温格,他也没想到这么巧,走了一大圈回来没想到她也会从村里出来。

“有机会要来啊。”

“好。”

即便他刚从塞央城过来还是答应下来。

寒暄完似乎又回到那些不愿面对的正题上,许多疑问所有人默契地不多提。

忽然和相处多年的朋友分开,不知未来哪一日可以相见,对于温格来说无异于最后一面。

三人行经而过,温格还是回身问道,“你要去哪?”

“王城教廷。”

瑞拉的声音柔和远远地传过来在风里渐渐平息,好似俏皮的羽毛轻点在她的脸上。

几乎没有感觉。

告别总是如此。

往后的日子有足够的时间让情绪发酵。

维克看得出她的心情,但并没有出声安慰的打算。一方面他觉得发泄出来会好一点,另一方面是他不会安慰。

“介意我多住几天?”

温格回过神涩涩地笑着,嘴角没有那么高,“找到了?”

走的时候说是要去找一个人的,她记得的。

“没有,不过我带了你要的。”

“我没那么要紧。”温格点点头又摇摇,龙脉石有了也还差点。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梦里那副模样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让维克留在枫语村是否能避免呢?两人只是几面之交,按理说温格没必要想这么多。

少女仅是想既然人回来了,她无法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温格在权衡是否该将他留下,是否会为未来留下隐患。

她在心中摇摇头。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他欠自己,自己也欠对方,即便是十分勉强称得上的出手相救,也是事实。

没理由拒绝。

维克自己要留下来简单,仅是多住一段时间能改变什么,但以温格的身份似乎也不合适开口让他别走。

多住几天又是多久呢……

“答应你的。”维克从身后掏出一颗很好看的宝石,日光下仍发着醒目的青蓝色光芒。

温格接住抛来的宝石,拿在手上打量,“这就是龙脉石?”

维克正打算往山里走,听到少女的疑惑不禁勒住缰绳,“这种水晶刻画了魔法阵可以存放东西。”

就是储物空间。

她拿在手上感觉脸烫烫的,像是追不上时代的零零后。玩家的背包够用,她真不知道这东西。

精神力探入少女的疑惑反倒更大,其中能看到好几个大麻袋。

龙脉石这么不值钱吗?

两人骑马缓缓向村中去,温格偷偷打量维克,气质毕竟是难以掩藏的,维克假装没有发现不做搭理。

“拥王者”……

实力强应该是不差钱的,这么比较起来,自己的金库貌似不是很大。

她在心里嘀咕着。

回去的路上寂静,峡谷本就昏暗,两人又沉默不语,空气中多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意味。

温格本是打算去北边多巡查一番,但维克恰好来了,事情全权交于小队处理也不是不行。

这么慢慢走可能要一天才能到出口,头顶的光线不能到这最低处,只有散射的微弱光芒让环境看起来不是过分幽暗。

维克没有说要快一点,温格也不开口。

两人默默并辔而行。

到达枫语村确实已是深夜。

超凡者的体能自然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作息不拘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温格想着便邀请他去树屋喝杯热茶。

远望便见巨树庞然,犹如黑夜中的雾朦胧若无,又实实在在遮挡了山谷的入口。不知是错位还是事实,似乎耸过山腰。

树屋像是亮着灯。

记得出门是关好了,也就可能薇伊把桃子带回来来过,这个时间说不准是忘了关。

被惦记的女孩此刻靠在树屋平台的栏杆上双手托着脸,眼睛眯得快睁不开了。

老师前两天出门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还得捣鼓药园、管管村里的小孩子。

是她不想睡吗?忙得刚带回一点草药,瑞拉姐姐不知道去哪了,现在救济院的事情也落到她一个人身上,所以临时照着老师的手稿配置药水。

困困的仿佛出了幻觉。

好像看见一男一女骑着马匹行至树脚。

温格没想到薇伊这个点还没睡,看眼睛闭得都不想叫她。

她飞身上屋,拍拍薇伊的肩膀让她赶紧去睡觉,薇伊迷迷糊糊收拾东西,先回了炼药房。

维克在下面拴好马,轻轻一跃便上来。

没有什么好吃的,温格简单拿出点干活,同时去烧开水。

一天很长,一天很短。

坐着坐着天色有了变化。

维克说想自己建个屋子,问她介不介意。

这种事情没必要问她的。

“随意。”

茶有些冷了,温润的魔力驱起焰火小心加热。

温格真不了解他,知道的越多越是不懂,有实力有背景,能如此平易近人。

时间会异化人的思维,这并不是简单地去说一个人曾经环境塑造的如何,而是保持对事物的敏感困难。

总有一天你会麻木,因为这不是本身该站在的高度。

就像温格觉得自己空空的,还不算上中间她沉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现在不是诧异他能如此,而是奇怪为何,真的只是因为她把他捡回来?

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直接去问维克就好。

温格开口了,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你和昂娜认识?”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维克倒是好奇这个问题,但想想眼前闭门不出的姑娘,还有从枫语村方向出来的昂娜,想来是见过面的。

“我们只是聊过一两句。”

问路也算的话。

他点点头,“昂娜是格林姆巴克的代领主,我和她丈夫是朋友。”

“这样啊……”

“后来贝尔死了,我就很久没去碰面,”维克顿了顿似在回忆,“她丈夫贝尔·格林,格林姆巴克的前任领主,第五代格林侯爵。”

“抱歉……”

中世纪的背景下,女人不好承受那种位置的压力,除非有绝对的实力,但见面的时候温格感受不到丝毫力量,“他们没有孩子吗?”

“昂娜没办法生育。”维克笑起来,但很快下去,“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也不太清楚。”

毕竟他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待在他们身边看二人甜甜蜜蜜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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