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小跑到又一个天桥底下，自言自语。
“天呐，我做了什么？”
“杀人？不，那些人肯定是睡着了。”
“或者我，我就像之前一样，是在演一出喜剧犯罪，黑色幽默的搞笑电影！”
他的意识早不恍惚了，可脑袋才开始恍惚。
“我...”
他哭起来。
【别哭了，都快到晚上了，去吃火锅得了。】
“咦，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火锅的话，嗯，好吃的地方是....】
“哇塞，火锅居然这么好，咱马上去找地方吧！”
姬绪明差不多回过神来了，这段时间自己好好缓缓，就暂时听旁白的话吧。
......
“喂，爸。你还好吗，您能来这里吗，我这里需要你。”
徐玖站在案发现场旁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咳咳，我睡着了？什么时候，我记得我是在那个公司里边啊！”
林轻巧被电话吵醒，起身，感觉身上的大衣宽大些，穿在身上松许多。
自己皮肤也感觉更白，摸摸额头，发着烧。
鼻子没变化，可是它好像停工过一段时间？
头疼，不想这些。
他从床上下来，感觉身体相比以前虚弱许多。
“这才一天不到就这样，不会要死吧。”
林轻巧边吐槽，边走到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捧上一手水糊在脸上后，他定睛一看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什么时候变这么长了，皮肤也变细腻，变白一些。
或许这些是幻觉吧，暂时没法想这么多了。
能让女儿叫自己过去的事情通常都是大事，可不能含糊。
于是林轻巧停止对自己外貌的评头论足，转而开门，下楼，按照徐玖发来的定位召唤辆计程车过去。
“咳咳咳！”林轻巧说完位置便咳嗽起来。
“女娃，你身子骨是不是不太好？”
司机是个热心肠，很关心人。
可他的话让林轻巧一时有些傻眼。
“蛤？”
他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认作女的。
“女娃，我跟你讲啊，这出门啊，最好带个人一起出去，自己一个人出去总不安全。”
“哥，我四十多岁了，男的，是警察。”
林轻巧说，同时把身上随时带着的证件出示给他看。
“警官，抱歉哈，我才不到四十，您叫我弟弟就行...”
司机连忙道歉，小声说了句晦气后在到地方前没跟林轻巧说过一句话。
唉，什么时候才能让大众改观。林轻巧听见那小声的晦气，却没跟司机上纲上线。
他清楚现在干自己这个职业的，穿这身黑警服，不被骂一句黑皮狗就算对面有素质的了。
到地方，林轻巧下车，给钱。
“林警督！不是说给您批假条了吗，怎么还过来吗，您身体这么差，快点进现场赶快结案吧。”
一个拿着工作记录单的警察走过来，听起来对林轻巧特别关心。
“咳咳咳，有事情我就要做啊，唉，几小时前我原本还有个机会查查某件案子，结果当时脑袋一热，就想睡觉。”
林轻巧嗓子咳嗽，脑袋回忆。
早上遇上那个姬绪明，他还认为追查“旁白”的事情能有个进展。
再说自己明明想好问完他就问问女儿，结果是什么呢？
身体那股子睡意一上头，瞬间就没挺住，马上沦陷。
回到家舒舒服服睡上一觉，醒来还是被女儿电话吵醒。
“赶快吧，我这次来可没登记，我即便是个警察，这次行动也只能算我擅自行动。
除非你眼疾手快，在那单子的助手一栏把我添上。”
“噢，这就写，这就写，不然坏了规矩。”
见他脸色微变，一个字接一个字写上林轻巧名字后，林轻巧才进了现场。
如果没写名字就进现场，以一个在编人员的身份，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也算是给了局长一个把柄，不过这只能算小把戏，林轻巧可不是看不出来这种把戏的人。
可是，那个局长到底在搞什么？担忧在林轻巧脑袋上演变成一个“井”字。
脚一步一步走到徐玖身边，沉稳有力，好似个瘸子用他那仅存的一只脚走路。
“爸，你看出来点什么吗？”
“靠，我判断就是对的，那家伙真来啦！徐玖，给我手套。”
林轻巧闻到了，非常纯正的“旁白”味道。
接过手套，戴在手上，摸一摸警察尸体，再把手指凑到鼻子前一闻。
味道和两年前那会他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去给局长打个电话，你和其他人好好写报告。这个案子主谋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旁白”。”
“啥，那个恐怖分子！”
徐玖忽然身体一哆嗦，自己之前那样冒失过去，岂不是差点就死了？
听自己爸说不要拿常理去理解，即便你拿枪对准他，也要做好下一秒自己可能死亡的事实。
幸好那家伙没有理自己，不然，恐怕会跟这些尸体一个下场。
只是，为什么没有理会？
他害怕吗，显然不可能，都杀四个人，身手极强。
徐玖想不通，只好开始和同伴记录这场凶杀案。
在记录本上写上：
被害者：有三人身分不清，一人为南德市警局直属警察，共四人。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凶器：.......
“喂，局长好。”林轻巧拿着手机，拨通自己印象中的局长电话。
“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了，是那起凶杀案吧，这在现在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局长躺在黑色真皮软椅上，口中含着根香烟。
“不这不一样，是那个，您听说过的，“旁白”，那个该...可悲？的恐怖分子？”
林轻巧想要说该死二字，却发现自己内心告诉他，不要把这两个字吐出来。
“呵呵，不就是个恐怖分子嘛，这个头衔不是想给谁安就给谁安。”
局长满脸不屑。
“不，他很不一样，他很难对付。”
“哎呀，小林，你就是见东西见得少。
这种所谓的恐怖分子，我估计也就是个摇滚青年，看了点社会不公就想着和他爆了。
他们啊，就是这样极端，不想着怎么给世界添砖加瓦，反倒想打倒他。到最后，他们通常会发现自己的错误啊。”
“...嗯，好，但局长，这总得立案调查吧。”
“当然，我们可是正义的化身啊。”
电话挂断。
林轻巧一阵无语，估计这位局长是连“旁白”的基础信息都没看全。
他是不能指望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