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白曦只觉身体猛被贯穿，旋即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五脏六腑的搅动，几乎就要让她昏迷过去。
可柯尔芙的笑容却是不减。
“对呢，就是这个表情呀！”
指尖轻拂过怀中人颤抖的面庞，她的眼中所见，竟是抑制不住的狂热：“小白别怕，很快，很快就都要结束了呢。”
“结束？什么，咳咳咳，结束？”
白曦艰难地开口，却被涌上喉头的腥甜打断，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
柯尔芙却不慌不忙，甚至带着几分怜爱地伸出手指，轻轻刮去她唇角仍在不断流淌的温热血液。然后——
她将那沾染着殷红的手指缓缓送至自己唇边，伸出舌尖，如同品尝无上珍馐般，细致地**起来。
脸上随之浮现出一种极致陶醉、近乎迷离的表情，让白曦一度瞠目结舌。
“当然是，让小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呢，嘻嘻。小白，我可是为了这一天，做了太多太多牺牲了呢。”
那清冷的旁白声也适时响起。
不过这次，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先是那银龙一族的末代女王发了疯，在那一声响彻云霄的悲怆龙吟之后，毅然决然地坠入深渊，从此再无音讯。”
“银龙一族，从此灭绝。”
“精灵之森同样突生变故。归来的公主殿下一人走入那圣树深处，竟独自走入圣树的核心禁地，以最虔诚也最疯狂的姿态，祈求那“死而复生”的禁忌之力。”
“几乎是一夜之间，汲取了公主全部生命与魔力的古树疯狂滋长，虬结的根须与藤蔓吞噬了半数森林，将璀璨的精灵王庭变为一片无人敢近的绝望密林。”
“最后则是那人类的圣女殿下，从那日起竟是性情大变。接过教皇权杖之后，她便倾尽王国的物力财力，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异世界穿越之梦。”
“甚至是，用那禁忌的圣遗物，再度唤醒了魔族们。”
“残暴，嗜杀，任何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那曾经万人敬仰的圣女殿下，死在了欢呼和平的那个下午。”
什，什么？！
她，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失血过多的眩晕涌来，白曦已抽不出多少精力去思考，只得望向柯尔芙，寻求一个解释。
可她的回答……
“没错呐，都是我做的哟。”
她歪着头，笑容纯净得如同初雪，吐出的却是最恶毒的果实。
“那条母龙太麻烦了，居然想要自己穿越世界的边界去独占小白……我就略施小计，捅死她之后丢到深渊里去了嘛。”
“那个精灵小标志也傻的可爱，居然真的听信那种谣言，去找她们的神树求什么起死回生的魔法，结果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啧啧啧……真是活该。”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霓克斯，还有莉莎小姐，那些事情都是，都是你做的么？！”
白曦有些难以置信。
眼中更多的，则是恐惧。
“嗯嗯！”
柯尔芙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像是被夸奖了的羞涩红晕，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却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还以为是那两个标志把小白气走了呢……呵呵呵，毕竟，小白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嘛。”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可是，小白还是不回来呢……”
柯尔芙的表情忽然蒙上了一层委屈的阴影，她伸出双手，轻柔地捧住白曦苍白的脸颊：
“所以我就想呀，如果整个世界都快被毁掉，我的救世主小姐会不会再次出现呢？”
“反正，没有小白的世界，本来就没有一丁点存在的必要了嘛。”
“呜……快，快停下……你，你不可以这么做！”
视野渐渐黑下去，白曦只觉眼前的人儿如恶魔般恐怖，心底的恐惧不断蔓延，逐渐无力的身体却再也不可能挣脱束缚。
“别怕呢，我会把小白的身体……好好地，完美地保存起来的呢。永远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柯尔芙的指尖怜爱地拂过白曦逐渐涣散的瞳孔：
“小白，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柄贯穿白曦胸膛的利刃被猛然抽出。
剧烈的疼痛，伴着无穷的空虚感瞬间席卷，温热的生命之泉随之汹涌而出。
然而，几乎是同时，那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旁白声，再次如同跗骨之蛆，直接在她濒临涣散的意识深处响起：
“嗯——这个小家伙的味道很独特呢，居然还有些奇怪的魔力反应……嘻嘻嘻，好吃捏好吃捏好……啊呜？！什么东西？！”
那低语骤然变成了一声尖锐到扭曲的惨叫，像是被猛然扼住了喉咙一般，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痛苦。
紧接着，一切声响戛然而止。
白曦最后的意识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彻底沉入黑暗。
……
……
“芙芙不要啊！！！”
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白曦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家的天花板，而是奇怪的布料覆盖下的阴影。
“你醒啦？”
阴影移开后，是魔王小姐居高临下的温柔微笑。
“呜……我，我怎么，不是，你，你怎么在，在我身上……”
“这个嘛……咱倒是还想好好问问你呢！”
夜璃鼓着腮帮子，两指轻轻捏住白曦脸蛋揉搓着，一副气坏了的模样。
“……感觉好奇怪。”
白曦摸着脑袋，从夜璃大腿上直起上半身，困扰地扶着额头：“不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在梦里，喊了那个臭丫头好久，还说什么不要来着的。”
一字一句，夜璃眯着眼睛，笑意盎然，看得白曦不寒而栗。
这小恶魔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生气了倒不会太暴躁，可若是一个劲的对着你笑，那准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小白，真是罪孽深重啊。在咱的床上，做梦居然喊着别的女孩子的名字什么的……”
白曦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夜璃只是在叙述事实，但结合两人当下的环境，总有一种让人联想到偷情的既视感。
她也不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