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回来了？”张知夏打开门，终于看到了这个久违的“自己”。

他望着镜子里那个被丝绸长裙勾勒出纤细腰身的“自己”，指尖不自觉抚上锁骨处闪烁的珍珠项链。江临刚刚满意地离开大厅回到了房间，留下陪她玩了一整天的"女儿"。

"这太荒唐了。"他对着面前的少女喃喃自语，无论看多少次依旧觉得对方实在美极了。

门轻轻被推开，穿着他原本身体的陆望舒愣在门口，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看够了吗？"他没好气地转身，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老妈简直把我当洋娃娃摆弄......"

“你要是再看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哪怕这是你的身体！”

话未说完就顿住了——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耳尖泛红的样子在他熟悉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别用我的脸做那种表情。"他别扭地扯了扯胸前的蝴蝶结。

"抱歉，"她声音有些沙哑，一步步走近，"只是没想到...我的身体可以..."她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领口，又急忙移开，"可以这么..."

"这么什么？"他莫名觉得心跳加速。

她突然伸手轻触他鬓边的碎发，指尖掠过耳垂时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像个小女孩一样的表情。"她终于说完，眼神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移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从这个角度看...这么..."就像个青春懵懂的少年一般，刚刚那一幕她竟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有些帅气。

他望着她瞳孔中映出的身影，忽然理解了她未说完的话。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水的味道，那是"他"此刻身上的气息。

"真是疯了，"他低声说，却不知是在说这身体作祟还是自身的原因。

将口水艰难咽下，张知夏不敢将眼神移开一点，仿佛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一般。

面前的陆望舒被江临打扮的不像她自己，紫色的丝绸长裙和俏皮可爱的妆容都让他有点不敢相信，他甚至有种错觉，若是几年后陆望舒没有换回来或许这具身体会被她开发的更加可爱，以陆望舒的气质实在太适合这具身体了，甚至比自己这个原主更加适合。

“都说了别看了……”

不知刚刚是怎么回事，陆望舒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竟有些帅气，明明对方也没有做什么精心打扮，只不过就是对自己的身体害羞了一下，难不成是荷尔蒙的关系吗，还是说自己其实喜欢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喜欢张知夏？

“不可能，而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的身体，但是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知夏啊……”

一直以来她都只将张知夏视做朋友甚至小妹妹，自己不可能对他有所动心这一点陆望舒可以肯定，她是不可能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的。

而张知夏对于自己的身体只是惊叹，他喜欢陆望舒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心了 ，至于对方他总有一天会让她喜欢上自己的，无论是男生时候的自己还是换回来后，这一点无论多久都不会改变。

场面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起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又自顾自寻找其他的事情以便转移注意力。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张力。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却又在下一秒偷偷瞥向对方，目光在空中短暂相触后又迅速分开，像是被什么灼伤般慌忙躲闪。

陆望舒不自然地整理着裙摆，丝绸面料在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假装对窗帘上的纹路产生了浓厚兴趣，专注得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课题。陆望舒则低头摆弄着衬衫袖口，将本就整齐的袖口卷了又放，放了又卷，动作机械而重复。

漫长的十秒沉默后，陆望舒终于艰难开口，似乎是找到了什么话题。

"你最近——"

"那个学习——"

又同时顿住，空气中飘荡着更加浓郁的尴尬。陆望舒轻咳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算了，你当我没说。”

"没什么。"张知夏别过脸去，耳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色，"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是说，"陆望舒深吸一口气，见对方顺着话题发出疑问，陆望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最近的学习成果怎么样？"话一出口她就又开始后悔了——这问题生硬得像是教导主任在询问学生，实在不是一个打开聊天的好话题。

张知夏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回应："提升了不少。"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特别是数学，最近做的几套模拟题正确率都很高。"

"是吗...那很好。"陆望舒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对话再次戛然而止，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张知夏低头盯着自己的裙摆，陆望舒则望着窗外的夜景，两人都在拼命寻找下一个话题，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样啊，"陆望舒突然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音调，"为了庆祝你的学习成果显著，我请你吃顿饭吧。"她说得很快，像是怕慢一点就会后悔，"就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日料店，听说很不错。"

“这么一说，马上就要开学了来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说着，久而久之仿佛又回到最开始的状态。

说完这番话，她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好啊，我要大吃特吃！”张知夏故作轻松地答应，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分，试图用惯常的活泼掩饰内心的波澜。他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今晚的“庆功宴”终究只是个借口，而她，大概真的对自己别无他意。

想到这，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失望，随后又转瞬即逝，仿佛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我可不会就这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