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珂非常确定，商人没有使用任何魅术或是旁的什么技能，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只靠一张脸就做到了。
梨珂更加确定的是，只要离开帐篷，她就会马上遗忘掉这张脸。
诸天世界，无奇不有，或许是某种能力吧，她这样想着。
“贵客所欲何事？”
“我来请问一事，如何不假外力，在这灵气混杂冲突之地，纳灵修行？”
商人轻轻点头：“是以你目前状态，欲行之道，不使外物，解决灵气冲突？”
“没错！”
“此事易耳，需五百善功。”
商人摆出一块付款码。
梨珂扫码付款，商人才继续开口。
“贵客当是欲行人仙道之贰，修罗道。”
“当然。”梨珂好奇道，“你如何看出来的，我还没入道，理应身上没有沾染大道气息才对。”
“这一点疑问我可解答，不收费。”
商人微笑回答：“一个人的面板，所行之道，所为之事，所事何职，是可以从身体细节观察得知。粗略一观，只需细心，若要得知内情，便需技能了。”
他接着道：“我观你身绕灵蕴，此乃灵气过于充盈，经脉未通，窍穴未开，身体无法化消，自行排出所致。有此灵蕴之象，非词缀技能，特殊体质，便是魅力属性极高，灵气亲和自行入体。你年纪虽浅，却丽质天成，必是魅力惊人。
“五道中十类，除却深渊道和幽冥道，便只有修罗道，入道最需灵气。”
梨珂又问：“为何是修罗道，而非深渊幽冥？”
商人笑容渐深：“不过聊作一猜，猜错也无妨。”
“我之前用化灵法台，来化解混杂灵气。可现在这东西不在我手里，我应该如何化解灵气，从而入道呢？”
“欲入修罗道，当知假合。人身由诸般元素造化，这些元素彼此冲突，却又和谐存在，共成一体。”
“你的意思是要我平衡各种灵气？这种方案我在网上查过攻略，却都不符合我的情况，有这般能耐，早就入道了。”
商人笑容更深：“你为女子，属阴，少女者，少阴也；少阴者，金也；水者，太阴也。金生水，你逐步吸纳水之灵气，以金生水，由少阴入太阴。阴极生阳，便是由太阴入少阳，纳火炎之气，少阳入太阳。阳极生阴，复归少阴也。当完成一个周天，大道之门开亦。”
梨珂一拍掌：“妙妙妙！不愧是传说中的五大不可招惹的人物，一语道破关窍！”
商人咧开嘴，似是大笑，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若寻到水泽丰沛之气，无需这诸般步骤，直接由阴生阳，阳生阴，循环往复周天即可。”
“感谢！”
梨珂当即朝他弓身抱拳，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商人收敛笑容：“你的问题我已经解答了，若无他事，便离开吧。”
“多谢多谢！”
梨珂再次道谢，跳上牛身，调转牛头出了帐篷。
夜深了，排队的人更多了，人们彼此聊着天，声音不算大。可成千上百股细小的声音聚集到一起，音量便大起来，沸如盈市。
“这个商人可真是神秘啊。”
“何止是神秘，而且神通广大，就是做买卖有些黑，上次我问了一个问题，足足要了我一万善功。”
“你还算好的，我的问题，解答要十万！”
“这么多，你问了什么？”
“我就是问问身上的道伤，你也知道，这道伤让我几十年里只能坐轮椅。”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伤这么难缠，要价高也正常。”
“所以这次我咬咬牙，卖了几间铺子凑齐十万，过来找他要治疗方法的……”
……
梨珂回到了一心堂。
她一如既往地练习拔刀，然后回房躺下，盖上被子进入梦乡。
说不出是梦境还是鬼境，亦或是两者结合的境域中，百车生已经在等她了。
学习一种陌生且复杂的文字并不容易，不过梨珂并不急着完成。况且百车生滔滔不绝地唠叨，尽管有时候很烦，但还是让这段学习旅程充满了乐趣。
“你学的蛮快的嘛，才这么几天你都学会十个字了。”
百车生说着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感觉再过不久，你就要出师咯。”
梨珂咬着笔，笔杆杂乱无章地划着轨迹。
“我看至少得学上一两年，才算认识基础文字，还有读音呢，写和说可是两码事。”
百车生摸着她的头：“凭你的能力，没问题啦。”
“我可没那个自信，好吧，借你吉言。”
梨珂撂下笔，朝百车生挥挥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咱们明天接着学吧。”
“嗯，回去也要记得复习哦，不好好温习的话，学过的也会很快忘记。”
“放心啦。”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梨珂脸上，有些不想动弹的暖意。
她挠了挠脸颊，伸了个懒腰。
“全新的一天，起床，开店。不过店里的货不太多了，感觉应该跟东家说一声。”
她打着哈欠，穿上早已习惯的女仆装。
“楚道璞这家伙向来计算精到，应该能想到没货了吧。嗯，他一定记得，我就不说了。”
梨珂点着头，穿过小院来到店铺。
出乎意料，一心堂竟开门了，而且货架上也摆满了货物，墙边也堆了一排货物。
柜台后的椅子，本属梨珂的专属宝座上，今天坐着一个身着宽袍大袖的少年人，正是楚道璞。
“喂喂，就算你是老板我也不能接受，你占据了我的宝座。”
楚道璞没回答，他闭着眼，似在神游，直到梨珂走近才睁开眼睛。
“你在上网？”梨珂问。
“我在看剧。”
“你居然在看剧？”梨珂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一向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吗？”
“我也要为毕业后做打算嘛。这个剧蛮火的，单集播放量破十亿了，属于今年的爆款。我得研究研究，说不定哪天也出演一部这么火的剧。”
楚道璞站起来，让开位置：“宝座还给你，我有一桩机缘要出门一趟，看来你是无福消受咯。”
“别啊东家！”
梨珂刚坐在椅子上，听闻这话，立马跳起来。
“有福同享嘛，走走走，一块去。”
“有福是同享，有难呢？”
“有难你上嘛，我这小身板的……”
在楚道璞的怒视中，梨珂越来越小声。
“最多给你打打下手……”
“一言为定！搞定了机缘，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