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少年（约6岁）坐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稚嫩的小脸面无表情，墙壁是单向镜。

几名“白大褂”在外面冷漠地记录数据。

“实验体G-01，灵能亲和度测试第73次。注入‘磐石妖’灵能片段。”

一股土黄色能量被注入房间。

常人无法吸收的特殊能量团争先恐后地渗透进他的身体。

少年身体微微一颤，皮肤瞬间浮现出类似岩石的纹路，但他很快适应，并无意识地操控着地上的灰尘形成一个微小漩涡。

“记录，适应性S级。下一项，‘风暴精灵’灵能片段。”

能量切换，少年的头发无风自动，指尖跳跃着丝丝电弧。

整个过程，他面无表情，如同一个精密的仪器在执行指令。

新来的女性研究员忍不住低声问：“他……不疼吗？”

四人为首的“白大褂”是个不修边幅的老头模样。

他头也不抬：“容器不需要感觉，只需要结果。记录，无排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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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基地里唯一能接触到的，是另一个失败但未被销毁的实验体。

一个比他稍大的女孩，代号“萤火”。她因人体实验与自身的异能获得了控‘光’的能力，但极不稳定且虚弱。

她偷偷告诉少年外面的世界：天空、飞鸟、真正的花朵。

她会用微光在墙上投射出简陋的动物影子逗他。

十岁，“灰袍”到来，认为“萤火”的存在干扰了“盖亚”的绝对纯粹，要将她带走“处理”。

以往机械般麻木空洞的少年第一次产生了情绪波动，房间内的灵能力场瞬间失控，天花板红灯狂闪。

一众“白袍人”闻声而来，少年很快被镇压了。

“萤火”被带走前，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不安，反而是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

此后，少年的眼神里，除了空洞，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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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约12岁）被投入训练场，第一次战斗测试。

几只饿得眼珠发绿，流着哈喇的低级狼兽瞬间朝他扑来。

训练场窗外，一队与之前白大褂截然相反的黑大褂在观察评估。

少年的战斗毫无美感可言，完全是效率的化身。

他本能般地运用各种灵能：用岩石封路、用风加速、用电流麻痹、用精神冲击摧毁神经……整个过程安静、迅速、致命。

为首的黑大褂点头：“完美。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兵器。果断，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兴奋。”

战斗结束，少年站在尸堆间，地面碎肉成堆，血腥扑鼻，他的身上却纤尘不染。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沾了一丝血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困惑，但很快便被指令覆盖：“返回净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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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高负荷实验后，少年身体首次出现了微小的崩坏迹象，手指皮肤有轻微的灵能结晶化脱落。

“白大褂”们紧急处理后离开，将他隔离观察。

在极度寂静中，他透过金属舱壁上模糊的倒影，第一次真正地、长时间地“注视”自己。过去“萤火”描述的词语——“人”、“自己”、“名字”——突然在他脑海中碰撞。

他极其生涩地、无声地对着倒影开口，试图发出那几个音节：“顾……云……湛？”

就在这时，舱内监控警报响起（监测到异常脑波活动）。

“灰袍”和“白大褂”迅速赶到，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和精神抑制药物。

他的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

少年十五岁。

在计划启动前夜，首席“白大褂”最后一次为顾云湛进行灵能回路校准。

能量灌注带来的痛苦远超以往，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白大褂”一边操作，一边如同祈祷般低语：“忍耐，我的杰作。日后，你将加冕为神。你的痛苦将终结所有人类的痛苦，你的牺牲将换来永恒的兴盛。”

顾云湛睁开眼，凝视着眼前这个“创造”了他，也给予他无尽痛苦的人，第一次主动提问，声音空灵：“…神…之后…？”

“白大褂”愣了一下，随即狂热地笑道：“之后？之后你就是无所不能的‘盖亚’，是意志，是规则，是永恒！不再受限于这具薄弱的躯壳！”

少年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

计划很成功，“白大褂”们互相击掌，欢呼庆祝。

“首领”前来视察，身后一队‘白袍’待命。

半个小时后，还未苏醒的少年与那位老头模样的‘白大褂’被‘白袍’们护持着离开这座无人知晓的秘密基地。

“滴！‘零号’基地自毁系统指令已开启，该指令不可逆，并于十分钟后执行。”

方才少年所在的实验室里，冰冷的机械声于天花板的传声器传出。

下方三具“白大褂”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银白的台上，无人可见的一处空间，一本笔记无风自翻。

盖亚计划实验日记。

‘他的容貌受灵能塑造影响极其完美，眼神空洞，瞳孔处偶尔有如同恒星般璀璨的光晕形成。

他的皮肤异常苍白，近乎透明，其下可见淡蓝色、金色或银白色的复杂灵能回路（如同电路板或血管）在微微发光。

他的体型修长匀称，肌肉线条流畅但并非贲张，蕴含着一种协调而非爆发性的力量感。’（丁号研究员注）

‘祂释放力量时，不同于异能的灵汐波动，更像是小范围的现实扭曲。

大地会在祂脚下如同活物般蠕动、裂开。

重力在祂周围会变得紊乱。

祂可以凭空造出晶体状的尖锐矿物，或是引发小范围的灵能潮汐，湮灭范围内的所有生命等级低于祂的生命。’（乙号研究员注）

‘实验体战斗一个小时后，会自动进入一个变身状态。

该触发条件已改善成：接收到组织发出的终极指令，或面临致命威胁时自动启动。（丙号研究员注）

变身后，实验体外观变化：

瞳孔中心首先出现一个极小、复杂的恒星光晕，并开始缓慢旋转。

皮肤下的淡蓝色的灵能回路会变为灼热的金白色，体温急剧增加。

身体微微悬浮离地，周身会弥漫出如同海市蜃楼般的能量扭曲现象。

实验体进入这个状态后情感波动参数无限接近于零。

持续半分钟后，实验体会自动退出该形态，并进入晕厥状态。

（丙号研究员注）

‘初步推测，“盖亚”的形态还存在另外一种，但该形态执行后会造成极大不可逆的后果，故，不建议执行。’（甲号研究员注）

十分钟后，此起彼伏的恐怖爆炸彻底掩埋了这座用于实验的地下基地。

承载这座基地的岛屿也缓缓沉下，消失不见，徒留一片宁静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