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法兰娜）僵硬地站在更衣区域的边缘，手里被伊莉雅塞进一套柔软得如同第二层肌肤的淡粉色丝绸浴衣。浴衣的材质薄得惊人，几乎能透出底下肌肤的色泽，剪裁更是……省料到令人发指。
“快去换呀，法兰娜！”伊莉雅已经利落地解开了自己繁复的宫装，正毫不在意地展示着线条优美、却略显青涩的单薄身姿，她回头冲我狡黠地眨眨眼，声音带着泡温泉前的兴奋，“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身上藏着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她促狭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被常服包裹的胸口。
周围几位同被邀请来的贵族千金、女官们也发出善意的、银铃般的轻笑，纷纷开始解衣宽带。瞬间，更衣室内春光乍泄，一片白腻晃眼。
“！！！”
血液轰的一下全部涌上头顶！我猛地低下头，视线死死钉在脚下光滑地板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拼接缝，恨不得能钻进去！灵魂深处那个名为“法”的残魂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眼睛！眼睛该往哪里放？！非礼勿视！我是男人！男人啊——！！！」
手指颤抖地抓着那件轻薄的浴衣，像抓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更衣的整个过程，我都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动作僵硬，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乱瞟一眼，全程与地板进行着深度交流。即使如此，眼角余光也无法完全避开那些晃动的、只穿着贴身小衣或是已经换上浴衣的窈窕身影。
好不容易磨蹭着换好浴衣。丝绸冰凉滑腻的触感紧贴着肌肤，几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反而更清晰地勾勒出身体每一处起伏的曲线。尤其是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柔软失去了束腰的支撑，只在单薄丝绸的包裹下，呈现出一种自然却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存在感强到爆炸。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巨大的水晶镜前，本想整理一下头发掩饰尴尬，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镜中——
镜子里，黑发雪肤，浴衣的深V领口下，那道事业线深得几乎能埋进一枚金币。饱满的弧线圆润挺翘，在朦胧水汽中白得发光。
几乎是同时，旁边一位正在系腰带的贵族千金也映入了镜中。她身形纤细，举止优雅，但……胸口位置却略显……贫瘠。像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
我的视线，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在她平坦的胸前和自己那呼之欲出的饱满之间，来回扫视了……足足三次。
一股极其诡异、完全不该属于“法”的情绪，如同破土而出的毒草，猛地钻了出来——
……啧……好像……我的……比较大？比较……好看？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我在想什么？！比较？！和女孩子比这个？！法！你醒醒！你是……
“法兰娜小姐！”
还没等我从这可怕的“攀比心”中惊醒，三个穿着同样轻薄浴衣的年轻女孩已经眼睛发亮地围了过来！她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灼热地聚焦在我被丝绸紧紧包裹、轮廓清晰的胸前！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以及……强烈的求知欲！
“拜托了！法兰娜小姐！”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甚至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我锁骨下方的圣光烙印，“您到底是怎么……怎么保持这样的……奇迹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对啊对啊！有什么独家食谱吗？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魔药按摩？”另一个女孩急切地补充，视线死死锁住那诱人的弧度。
“求求您告诉我们吧！一点点就好！”第三个女孩双手合十，眼神恳切得像在祈求神谕。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搞得手足无措，脸颊烧得滚烫。大脑一片空白。食谱？秘方？难道说这身体是抢来的？原装进口，魅魔特供？
看着她们三个渴望到几乎要流口水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属于“女性”之间的虚荣心和一点点小得意，竟然压过了羞耻感。我张了张嘴，脑子一抽，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呃……大概……每天……喝、喝三桶牛奶？”声音因为心虚而微微发飘。
“三桶牛奶？！”三个女孩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秘方，纷纷陷入沉思，开始认真计算自己每天的饮奶量是否达标。
我：“……”（内心：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幸好这时伊莉雅笑着过来解围，拉着我们一行人走向温泉池。
温暖的泉水漫过身体，驱散了最后的僵硬和尴尬。水汽氤氲，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周围尽是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嬉笑声，讨论着最新款的裙子、宫廷里的八卦、哪种香水更能吸引心仪骑士的注意……
我靠在光滑的池壁上，温泉水刚好没过胸口，减轻了那沉甸甸的负担。听着身边毫无心机、充满生活气息的闲聊，感受着热水包裹带来的舒适和放松……
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浮现。
没有算计，没有杀戮，没有沉重的使命和仇恨。只有轻松、愉悦、以及一种……被同性群体接纳和喜爱的温暖。
那个曾经满脑子想着剑术、魔法、冒险和如何逗笑敌人提升战力的大男孩“法”的影子，在这片温暖的水汽和轻柔的嬉笑声中，仿佛正在一点点被融化、稀释，变得越来越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法兰娜”的感受——对自己这具身体悄然滋生的一丝满意，对受欢迎程度的暗自欣喜，以及沉浸在这种纯粹女性社交氛围中的……舒适和自在。
我轻轻叹了口气，呼出的气息融入白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