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将地形图在大脑中过了一边，车库很不对劲，他查过了，但是车库是斜坡，而且假发柜后面可以藏一个空间。

“全国乃是全球的心理医生都请来了，他们推断出那孩子很聪明，光是咨询解决不了问题，她的情感全是假的，你们帮助她善后，只会助长……但……”

“遗憾的告诉你们，她的目标再慢慢变大，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人。”

“把她看在身边是最好的方法。”

唐铭依稀记得家里的小狗误吃了巧克力死了，当时他用福尔马林保存了尸体。

而等回过神时，不少珍奇野兽都泡在了罐子里。

别人送的玩偶也总是被扯坏，玩具也总是四分五裂的，可那孩子就是玩的很开心。

他只是想要确认，黑团子有没有回来，让人拆解了柜子，然后迅速拼装，柜子后是一堵墙，敲了敲，内部的确中空。

一个立体的公寓空间浮现在唐铭脑海中，他令人按照一开始拍的照片组装衣柜。

这些反常的设计，给唐铭一种不好的预感。

带着人，他破解了电梯的密码，只要按照规律点击电梯，并长按地下室按钮，就会开启通往地下室的房间。

房间打开，里面只有几张明星偶像的海报，地板都是废弃的，看样子原本是打算留着做什么，后面收手了。

唐铭松了口气，令人关上了房间，可他想到了相似的顶楼，双面电梯，只能打开一边。

那五楼也大有问题！

“不好了，人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快拦不住了。”

“撤队。”

唐铭没时间继续去查顶楼的密室了，那空间不算大，可足够塞下很多东西，例如一把椅子，或塞下一个人，整栋楼都是特别隔音。

他竟可能往好处去想，黑团子足足十年没有出现了，太正常了。

太反常了。

“我想做明星。靠自己的努力。”

自从那句话之后，黑团子就不见了。

可真的能撒开手不管吗？

那可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是个怪物。

“我们应该早就暴露了，事情先到此为止吧。”

……

“我们是朋友了吧。”

“嗯。”

“谢谢你的面包，这个庄园就像是电视里的一样。”

“你喜欢电视吗？”

“喜欢。”

少女的脸清晰的明亮，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就像是看谁都和食物一样。

少年的身子睡着躺在温暖的床上。

我望着黑团子，吃着甜甜的面包，舔了舔手。

就在刚才，我好像犯罪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的目光全在电视上面。

记得那里虽然京城郊区，可房价却很贵，地价更是高得离谱，那是一大片庄园。

庄园里还有地下室，我背着男孩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弥漫着血腥味。

“你喜欢他哪点？”

“他脸上有颗泪痣。”

我庆幸自己没有长泪痣。

不过这可是有面包和牛奶，等我搬到了地下室，我被震惊了，里面摆满了刑具。

黑团子说那些东西是许久之前审问特务留下的。

我看着一阵倒胃，差点把吃的全都吐出来，好在我忍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

“给他笔，让他写生死状。”

男孩用左手拿起了笔，黑团子很生气：“不行，他是个左撇子，这样的标本一点也不可爱。”

我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昆虫标本，越发觉得这女孩有问题。

可我还是拿起棍子敲了上去，趁着男孩昏迷把他送了出去。

“白团子，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我左右都撇。”

“那更好了。”

我看着那些刑具哭着道：“我怕疼。”

“没事的。我请你吃面包。”

“好。”

我们爬出了地下室，不过我的身子挂在了门口，因为爬一半没有力气了，毕竟背着比自己还重的男孩子下去，可是很吃力的。

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东西了，为什么大人都觉得京城很美好。

看着黑团子的家，外面种着葡萄，确实挺美好的，据说她真正的家更大。

“谢谢你。”

她给我端来了面包，还给我用水池，上学的时候，住的是宿舍，宿舍的环境非常差，有钱人根本不住宿舍，宿舍里二十多人共用几个水龙头，我总是轮不上。

她帮我洗了头，我是第一次看见浴缸，洗澡的泡泡原来能够这么多。

可我还是有点怕。

“里面还有葡萄和奶油。”

“谢谢。”

“你喜欢我吗？”

“喜欢。可我怕。”

“我的收集品中就差一个人，你也是我喜欢的人，可你不善解人意，你喜欢面包吧，被吃掉一点都不痛的，我给你药，混在面包里，吃了就结束了。”

“我……是人吗？他们说我不是人，这样的话，会不会成不了。”

砰！

彪悍的拳头砸在了床架上，她的拳头都砸出了血。

“我都说了不会疼的。”她冲着我吼道。

“我知道，你的手疼不疼，都流血了。”

“这不用你管，我说你是人，你就是人，你现在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许。”

“你会吃掉我吧。那样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用思考了。我也会和小动物一样吗？不会疼，我就不怕了，能陪我玩一晚上吗？”

她嗯嗯嗯地点着头，记忆中明明这么清晰，可却给我一种梦的感觉。

我们一起玩了桌游，看了电视，不过是恐怖片，看着突然出现的僵尸，她笑得很开心，我问她为什么笑，她说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是虚构的。

“那电视里的是什么？”

“演员啊。”

她跟我讲解了很多，我只是一味佩服演员的厉害，并不了解什么是演员。

电视里登记了一份采访，是苏云梨的，我想要切台。

“为什么你这么小，就这么优秀。”

“天生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干嘛盯着电视里的女孩看？”

她将手伸向我的脸，我望着她低头道歉。

这次反而轮到她被画面所吸引。

到了晚上，她准备了面包，不过是咸味的，里面夹了火腿。

“你夸夸我，我哪里好看？”

“眼睛，像葡萄。”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就像是披萨上的墨西哥辣椒一样火辣。”

“那是什么？”

“一种吃的，我给你点份吧，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啊。你的父母没有给你交食堂的费用，他们希望学校能给你免费的午餐。”

我头一次知道这件事。

“我父母还挺英明的，因为食堂的饭菜不好吃，这样能省很大一笔钱。”

“呵呵……你还真有趣，你被卖了啊。我有很多钱，我能买你哦。”

她告诉我学校里的人都很讨厌我，就是因为我想要白吃白喝，是我家先道德绑架。

我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知道她说的，我父母不要我了，我的确很久没看见他们了，或许这是真的。

“可我不想卖，也不想做饱死鬼。”

“你反悔了吗？不想被吃掉吗？”

那双葡萄一般的眼眸黯淡了。

那不是紫色的了，变成紫红色的，就像是葡萄酒。

“你的眼睛就像是葡萄酒一样。”

“地窖里也有葡萄酒。你想喝吗？”

她再次恢复活泼。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真的不会疼吗？我也想被吃掉，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不会痛的。”

披萨和葡萄酒都准备好了，我看见了放在披萨上的青色辣椒。

我学着黑团子的样子拿起了拉丝的披萨，我们一起喝了葡萄酒，我觉得那很难喝，她觉得还可以。

她握着我的手说：“好好睡一觉吧。”

“嗯。手还疼吗？”

她没有吭声。

我们睡了一夜，第二天夹着毒药的面包被端了上来，味道稍微有点苦。

“我虽然很怕你，可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你就像是恐怖片一样。”

“哪有人这样比喻的。说人家是恐怖片，太过分了吧。”

“我什么时候走？我喜欢的电视节目快开始了，我不想看到一半就走。”

“放心吧，我给你的毒药是特制的，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