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娜看着露西显示给自己的脱机警示,所有的摄像头果真全部离线没法回传任何信息。情报优势一下子就荡然无存,气得自顾自抱怨道。
“什么?你在和我说话么?”
拿着枪护送艾莲娜的约翰听到自言自语,小声问。
“不。没什么。专注些,有人靠近了,巷战可是对单兵来说可是最危险的战场形态。别受伤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保持专注。”
“是。”
两人贴着房间内的墙慢慢往楼梯的方向摸,突然露西指示墙角有人接近。艾莲娜立刻拉住约翰,提示:
“准备接敌!”
约翰立刻集中起精神将手指放在扳机上,果然没几秒钟就有一个匪徒从楼梯间冲出来出现在教室外。约翰占了个反应时间的时间差,迅速扣动扳机将火力倾泻而出。那匪徒虽穿有防弹衣却也架不住火力倾泻,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成了筛子。
“我们做到了——唔!”
约翰都还没来得及庆幸,艾莲娜赶紧将其扑倒在地。几乎同时,他们身边的一枚震撼弹爆炸,产生剧烈的震动和尖锐的声响,两人被炸得头晕目眩,加上爆炸产生的火星和烟尘,即便身经百战的艾莲娜一时间也分不清方向,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
糟糕的是残存的匪徒趁着这个时机冲进教室朝他们的方向扫射。好在二人及时扑倒躲了一开始的一个身位,且因为艾莲娜身形瘦小而约翰有意即便在一片眩晕中还是撑着地面紧紧抓着枪朝前射击,虽打不中敌人却用暴露自己方式来掩护艾莲娜。因此艾莲娜除了耳鸣和眼前的光斑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约翰就不那么幸运了,身上被击中3枪才算倒下。
眼见此等绝境,艾莲娜能做的也只有胡乱投出折扇让它在屋子里乱飞,然后顶着眩晕和失明勉强拉着身负重伤的约翰往有课桌的方向来回钻,每碰到一个课桌就随机方向推倒。希望至少利用这些课桌来作为视觉掩护和干扰,虽不能防弹却能减少被击中的概率。
果然艾莲娜的决定出现了奇效,课桌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被推倒的课桌带动起其他的课桌产生或推倒或位移的状态,加上四处乱飞的折扇,弄得教室里一片混乱,那几个匪徒被误导得晕头转向,浪费了弹匣后却有些找丢了那两个“负隅顽抗”的绵羊。但约翰也在模糊中看到艾莲娜拖拽自己时身上的血落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加上自己实在走不动了,这样下去自己只会当这个累赘。于是想要挣脱开艾莲娜的手,让她把自己留下来。
可越是这样,艾莲娜抓着他的手就越紧,怎么也不肯松开,她的表情很凝重,又很不甘心,紧紧咬着牙视死如归。
这一下约翰的心似乎被什么击中,突然抽了一下。现在的艾莲娜的手很冰冷,却又如此地温暖。
“警告!艾莲娜。检测到大批人员往此处行进!”
露西的警告几乎宣判了二人的死刑,如今艾莲娜和约翰都不过是待宰羔羊了,一切的举措都恰如落入虎口前的徒劳挣扎。一切就要画上句点了么?
“呜哇!啊!”
千钧一发之际,奇迹似乎发生了。换好弹匣后匪徒们并没有继续射击,反而传来凄厉痛苦的惨叫。
不一会儿,几声“咚咚!”的声响过后,一切好像回归平静。
“艾莲娜!艾莲娜!”
此时宛如瞎子一般的艾莲娜在耳鸣中好像听到了美亚的声音。这才让艾莲娜明白这一回是美亚救了命悬一线地她们。于是她抑制不住情绪地大声呜咽着:
“美!美亚!我在这!”
几分钟前,艾莲娜确实并没有在钢琴房找到美亚,因为在听到声响那一刻,美亚就意识到了学校被突击的事实。艾莲娜和丽祈都有所预料也都有提醒,但她们全都没用想到居然会丧心病狂到袭击紫罗兰小学。因此虽有布放就唯独这里存在缺漏。无论是SDC或者阿克斯,他们的反应都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因为学校的情况,里面的所有人都是瓮中的鳖。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她所能想到的只有艾莲娜。但她的武器,却被交给了美亚。因此她必须立刻找到艾莲娜,将变形手枪还给她,让她不至于赤手空拳去面对凶狠的匪徒。一路上,她的料想也获得了疏导教师的确认。
但也因此,她们在对彼此的寻找中错过了彼此。美亚推开练习室的门却只看见小棠她们蜷缩在钢琴后的尖叫。
“艾莲娜呢?”
美亚急切地问。
“她出去了。她让我们在这等着。”
美亚听过小棠的回答,意识到艾莲娜正面临危险。但此刻她必须专注起精神,自己即便冲下去也不过是和电影里等待救助的拖油瓶公主一样,反而可能会害了艾莲娜。危急之下,她还是决定先把同伴们带上楼去。毕竟那里人多,幸存的概率也会更大。
“别等了!快和我上楼去!”
等走到一半,却看到了体育课武术班的教练马克。美亚记得他是退伍军人,冲上前拉住他的手。
“等等!马克先生!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不!美亚小姐!你疯了!楼下几个拿着冲锋枪穿着防弹衣的混蛋!赤手空拳我们就是去送死!现在只能等SDC来救我们了!”
“听着有同学还在楼下。他们可能会被杀的!”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没有对抗的力量!”
美亚好说歹说,也没能说服马克。其他孩子更是满脸惶恐,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美亚很生气,但也还是跟了上去。等和人群会合,美亚就听到楼下接连不断的枪声,这样密度的攻击若是针对艾莲娜的恐怕是凶多吉少。焦虑下美亚愤怒地吼道:
“你们这群小鸡!这群胆小鬼!平日里养尊处优自以为高人一等!等危险到来却只会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反而让你们最瞧不起的!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儿!用生命来保护你们!我为你们感到不齿!”
“可他们拿着武器!我们怎么对抗?”
有人试图辩解。
“化学!物理!生物!无论什么!甚至还有体育!你们就只会恐惧枪口么!硫酸!生石灰!甚至连枪!我都有!你们唯独没有脑子!和勇气!”
美亚着高举起那把如同玩具的变形手枪骂道,好在每层楼都有特定的隔音处理,美亚那点声音放在尖叫和枪声中简直微不足道。匪徒们根本听不清她在念叨什么。否则一定会稍加准备。
“以后你们这群人别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我管你们是谁的孩子或曾经是谁。你们不配受到尊敬!我说的!”
说罢美亚头也不回地拿着变形手枪准备转头准备下楼拼个鱼死网破。
美亚这一刺激,终于有一个科学老师站出来。告诉美亚。
“我也要去。楼下有实验用品仓库,哪里有钠、生石灰、硫酸什么都有!”
“我也去帮忙!”
有人这么跳出来,有人也接二连三地响应。
美亚回过头,眼里重新看到了希望。冲大家轻轻鞠了一个躬。
马不停蹄地又是一大批人往楼下冲去,一部分人去拿灭火器、消防水枪和以及各种各样的危险药品。有几个匪徒都没来及反应,消防水枪的高压水流就将他们冲了个七荤八素。又有人朝他们泼硫酸或是酒精和生石灰。匪徒们那些装备防弹倒还有用,遇到火烧和硫酸腐蚀就彻底没了办法,一下子全身着火痛苦地满地打滚。但这样还不解气,又有人从其他楼层拿了椅子就朝那些被折腾得生不如死的匪徒们砸下去。很快学生和教职员们就控制了整栋楼,直至SDC的人赶来。
而美亚来到枪声响起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已经血流满地,有两名匪徒头被割下,另外四个则干脆被砍成人彘。简直一片地狱景象。
“艾莲娜!”
美亚倍感窒息,却还是扯着嗓子高喊艾莲娜的名字,以求一点点希望。而艾莲娜也回应了美亚的希望:
“美!美亚!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