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立于废墟中央，身上圣之力的光辉依旧熠熠生辉，衣袂无风自动。
而风灾与水灾则各自跌落在街道两端，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她们的身体带着轻伤，但真正令她们动摇的，却不是伤口，而是星耀的话。
——“你们害怕的不是人类的厌恶，而是你们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被爱。”
这句话像一柄利剑，深深插入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风灾双手捂着胸口，指尖微微颤抖。她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与扩张之间闪烁，仿佛在和某种本能作斗争。
“我……为什么会……动摇……”她喃喃自语。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人造人，是失败品，是灾厄本身。可是……为什么，那一瞬间会觉得，或许……她也可以像普通女孩一样，被别人接纳？
风灾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眼角竟然泛起湿润的光。
“别被迷惑了！”水灾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她猛地站直，声音冰冷得像极地冰原：“风灾，你竟然在怀疑自己？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了吗！”
风灾抬头，眼神慌乱。
“我……我只是……”
“怀疑，就是背叛。”水灾一步步走向她，眼神冷冽得几乎能冻结空气：“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兵器。别把自己幻想成人类！他们只会嫌恶我们、利用我们，最后抛弃我们！那就是我们的结局！”
她猛然指向星耀，声音带着歇斯底里。
“就像他！他是圣女，是被世界选中的人！他有资格站在光里！我们没有！”
风灾咬住嘴唇，泪水终于在眼角滑落。她的声音颤抖：“可是……为什么他的话，会让我心痛？为什么我会羡慕……那些能依偎在怀里的普通女孩？”
水灾的表情骤然僵住，随后更冷。
“因为你软弱了。”
她的手猛然抬起，水流如同长鞭一般抽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合是背叛者，现在你也要走同样的路吗？”水灾声音低沉，眼神死死锁定风灾，仿佛下一瞬就会出手。
星耀此刻上前一步，声音坚定而沉稳，犹如穿透黑暗的钟声。
“她不是背叛者。”
风灾与水灾同时愣住。
星耀的眼神炽热，声音却平静：“她只是第一次，开始承认自己有心而已。兵器不会痛苦，不会哭泣，不会渴望……可你们会。这就说明，你们和人类没有区别！”
“闭嘴！”水灾怒吼，猛然发动水流。滔天的水墙如海啸般压下，直扑向星耀。
星耀抬起手，圣光骤然扩散，将水势阻挡在外。光与水相撞，激起漫天水雾。
风灾却没有立刻出手。她僵立在原地，望着水灾的背影，望着星耀的光辉，眼神中交织着矛盾、恐惧与一丝丝不可言说的渴望。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她真的不是工具，而是……人呢？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风灾抱着自己，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水灾……”她轻声呢喃，“我们真的……连去尝试相信一次的资格都没有吗？”
水灾回头，眼神冷酷而绝望：“不。我们没有。”
轰！
她抬起双臂，水流再次汹涌而出，裹挟着所有的愤怒与绝望，朝着星耀扑杀而去。
风灾望着这幕，指尖颤抖，终于——在泪水中，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