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社的地方在城市的边缘，平常来的人不算少，也不算多。

也许有人因为一些什么事情来这里祈福吧，但一到节日的时候就会多了不少。

虽然住在城市里的人并没有跟乡下一样的人会有一些什么习俗，而信奉神明啊、妖怪啊这些。

但也有人会来寻求安慰，有时候路过了这里也会顺路投一枚硬币进钱箱里面，祈求一下。

虽然神明大家在现实中无法触及到，却经常被人提起呢。

尽管我不会和班上的同学接触，但还是会留意到同学们在玩鬼牌时，往往到关键的时刻会向神明祈求不要让自己抽到鬼牌。

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有时候会有效，但也会无效。

所以啊，人们口中的神明并不需要有实物而又确切的存在，只是一种寄托罢了。

要说别扭，我确实是在闹别扭，跟神在闹别扭。

我现在不相信神明这种东西，也没有神明。

虽说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生活也不算太差。

也许我是一个比较小气的人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耿耿于怀。

尽管对方不算是人类，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那么我是向谁生气呢？

再往上就是阶梯了，车子无法开上去的地方。

老师把车子停到了画有白线的放置汽车的位置，旁边也有停着其他颜色的车。但没有红色的，只要一看的话，就知道那一辆是老师的车了。

显眼得不行。

“我们走吧。”

老师说。

走上台阶时，石板路因为常年的风雨而有些斑驳，边角处覆着青苔。空气里混杂着松木与香火燃尽后的气息。头顶上是清晨的天空，淡淡的灰白色，被冬日的寒意压得很低。

老师走在我的面前，脚步轻快，却又不免有些摇晃。明明脚上穿的是细高跟鞋，却丝毫没有寸步难行的样子。

我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也许是我本身不怎么爱运动的关系，所以走的比她慢。特别是要走阶梯的这种地方，往往比走直线道路更加耗费体力。

我在想，如果老师走不稳，或者不小心拐到了，然后跌倒了，因为我在她的后面能够顺利地接到她。

老师的手里提着小小的御守袋，好像早就打算要来这里了一样。

一步、两步的速度往阶梯上走，一开始我是以一下子走两层阶梯的走，但没一会脚就累了，只有一层一层的往上。

“老师，为什么会想来着呢？”

我不禁问出了无聊的问题。

神社这种东西没有需要刻意的来，虽然说新年第一天会来的人也有，也有一些会到农历的时候才来，但也有一些干脆不来。

没有强制性的需要来这里的条列。

我以前的时候也去过这里，但也渐渐地不去了。

我的话，只要在老师的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问题是，心里的好奇心在作祟着。按照我的想法会有更多的地方在等着我们吧，那么……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来这里看看罢了。”老师走完最后一层阶梯停住了脚步，往后看，“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呢。”

我也走上了阶梯，站在老师的旁边，和她看一样的景色。

在这里确实可以把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明明我们居住的城市很大，但现在却小得不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我也会像老师那样发出这样的感叹。

但多年没有再来了，再次见到会有一种怀念感与兴奋感。

可能是因为我在老师的身上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吧，才会使我的心中涌现出那种滋味。

我们进入了神社中，因为来得太早的关系，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冷清地有点不像话。

这里比起城市里霓虹交织的夜晚，要安静得多。没有喧闹的人群，也没有汽车的鸣笛，只有风拂过鸟居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呼吸。

鸟居的里面便是神社，神社是主要是由木材构建成的一间屋子，屋顶的装修比较漂亮，但整体而言是还行的状态。

从我小时候起就没有变化，也许有吧，只是我不知道。还是说是特地为了保持我记忆中小时候的样子特地的翻修过呢？

前面是一个投钱箱，上面有有一个牵着绳子的铃铛，只要把硬币投进去然后晃动铃铛就可以祈福了。

走到拜殿前，老师掏出一枚硬币，轻轻投入钱箱里。清脆的金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小奈也来吧。”

我犹豫着，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硬币，学着她的样子投入钱箱里。双手合十时，我突然不知道要祈求什么。

成绩？人际关系？还是……今后能平安无事？

我都不知道，我也步认为神明可以真的可以帮我做到这些事情。

我微微地张开一只眼睛，稍微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老师。从她的侧脸来看，全身贯注地在祈求着呢。在许什么愿望呢？

不免地好奇起来。

是跟我有关的吗？还是说是另外的事呢？

我的全部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神明的身上，而是全部都在老师的身上。

铃铛在风里摇晃，发出细小的叮咚声。

我盯着她的侧脸。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我或许会移开视线吧。

但在这片空旷而清冷的神社里，她的神情让我移不开眼。

“……好啦。”

她缓缓睁开眼睛。

“老师许了什么愿望呢？”

“愿望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哦。”

不告诉我吗？就算强制让老师说也不会说的吧，只会打哈哈来混过去。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视线挪开，看向拜殿的屋檐。木头的纹理上积着些许白霜，随着清晨的风吹落，化作微小的尘屑。

老师忽然转过身，指向一旁的木架：“去抽个签吧？”

我有些迟疑。御神签……小时候倒是抽过几次，但印象里不是大吉就是小凶，最后总是被大人安慰一句“没关系啦，签只是个参考”。

“走嘛，试试新年的运气。”

我被她推着，来到御神签的木箱前。里面装着细长的竹签，长度都一样。

深呼吸一下，我伸手进去摇了摇，木签磕碰在一起，发出轻脆的声响。

“抽到了吗？”老师探过头来。

竹签从指缝里滑出，落在掌心。

“咦，是几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