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容，白曦不禁有些愣神。
柯尔芙。
这世界，是否有些太小了？！
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家编辑的死活才来这做些调查，这也能碰上她么？
柯尔芙现在不应该满世界找办法杀掉魔王小姐，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才对吗？
“嘻嘻，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小白呢。”
柯尔芙倒是神色自若，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眉眼弯弯：：“而且我猜，咱们是为了同一件事情来的呢。”
“是，是啊，哈哈哈……”
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去与之交流，白曦尴尬一笑。
仔细想来也是，连现在的自己都能靠经验与猜测想到此次事件中的超自然因素，作为身负着超凡能力的人类圣女，自然不可能看不出端倪才对。
“不过小白呀……”
踮起脚尖四周望了望，却没有望见那令人憎恶的身影，柯尔芙突然凑近，在白曦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烦人的小混蛋……没跟你一起来吧？”
“嗯哼。”
“那就好，那就好。”
素手拂过自己稍显平坦的前胸，柯尔芙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自然而然地牵起白曦的手：“咱们换一个地方说吧？”
她眨了眨眼，笑容里多了几分神秘的意味：
“我这里，肯定有小白感兴趣的信息哟？”
……
片刻，海城第一医院对面的咖啡店中。
“所以呀芙芙，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在窗边靠近角落的桌边就坐，白曦望了望四周几乎无人的咖啡店，有些局促。
“这个呀……还不行呢。”
轻摇着手指，柯尔芙道：“小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哟。”
“嗯？”
微微蹙眉，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只是望着少女熟悉的笑脸，白曦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第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正式见面的话应该是在中央大教堂，要说真的第一次的话……我当时倒是没想到，那位教皇之女会亲自来村子里迎接我。”
“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就我个人观点的话，应该是花。”
“我最擅长的魔法是什么。”
“这个倒是要稍微想一下了哦……基础一点的有魔力化形，高阶一点的是空间魔法，还有什么敏感度提升，身体部分倍化之类的奇怪东西，那时候芙芙还想着要去学什么触手来着……”
“停停停，这个就不用大声说出来了。”
微红着脸颊别过去，柯尔芙连声叫停：“我，我相信你是小白本人了。”
“？”
此言一出，白曦就有些不理解了：“你的意思是？”
“我以为……你是那个大魔头派过来监视她们的。毕竟那时候，那个混账操控小白说出那种话来，简直不可理喻！”
神色很快调整，恢复如初，柯尔芙咬牙切齿地猛锤一下桌面，似是要将回忆中那个小不点身影撕个粉碎。
“监视？派我来？”白曦有些不解。
“嗯！我敢肯定，这件事情背后绝对就是那个小混蛋魔王搞的鬼！”
柯尔芙气呼呼的，越说越激动。
“不，不可能。”
连连摇头，白曦立刻否定了柯尔芙那捎带私人恩怨的判断。
夜璃这家伙虽说性格是恶劣了一点，做事是随性了一点，思维逻辑是魔族了一点，总体上对人类的态度还是不算差的。
最起码，不是那种整天嗷嗷叫着灭绝人类的存在。
她没有理由对普通人下手。
而且这些天，两个人同吃同住，除了洗澡之外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从自己这里抽取的魔力也基本全部用于夜间活动中——
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作恶。
所以白曦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件事和夜璃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只是，当白曦说出自己的判断及其依据时，却是发现对面的柯尔芙表情有了些异样。
“小白……”
她红了眼眶：“你的意思是，那个混蛋每天逼迫你给她做牛做马，晚上还要被迫暖床，成为她的发泄工具么……”
不不不，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白曦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歧义，连忙摆手解释：“其实……也不是你想那个样子的。”
“没事的小白，我都懂。”
柯尔芙顺势抓起白曦的双手，捏了捏，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入党。
“不不不，你绝对不懂。”
连声摇头，自觉解释不清楚这件事的白曦很快扯开了话题：“但总之，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她做的就是了。”
“不过芙芙，你能否告诉我你做出那个判断的理由呢？我的意思是，除去魔王本身的坏名声之外，你还有什么依据么？”
想了一阵，白曦如此补上了一句。
柯尔芙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那种私人恩怨做出判断的话……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了。
“这个呀……因为我在那个病房附近，嗅到了很浓重的魔族气息呢。”
手指在半空比划着，柯尔芙解释道：“小白你知道的，甚至不是低等级魔物的臭味，就是那些高阶魔族的气息。”
“可这个世界又没有别的魔族了，肯定要想到那个小混蛋身上去嘛。唉……既然不是她，那个混账东西可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这思路倒也对。
在世界间穿越绝非易事，这一点柯尔芙本人肯定深有体会，会第一反应怪罪到夜璃头上去也很正常。
只是……这么推理下去，难道海城中还藏着一位高阶魔族么？
作为魔族至高无上的王者，白曦不信魔王小姐对此会毫不知情的。
不像人类之间的地位差距更多体现在服饰等外在上，魔族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可是写在基因里的，是无法违背的。
最起码，高阶魔族绝不会对魔王小姐视而不见的。
除非……
忽地，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在白曦脑海中浮现——
自己和柯尔芙做了些接触，就导致了她的魔法有了明显进步。
如果说这一推断是正确的话，也就是说她与异世界人类的接触是能够解封体内魔法能力的。
而基于此去看夜璃的突然进步的话，岂不是……
“不过，如果小白真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咱们在这方面，大概是一样的哦。”
那日，魔王小姐的言语忽地在脑海中回响起来。
艹！
猛地一拍大腿，白曦抬眼望向柯尔芙，一字一句道：
“我想，我知道该去问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