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淼雨死死咬着下唇，早已被咬烂的唇瓣再次涌出鲜血，混合着之前的血污，显得更加凄惨。

如果真是要听她的话摇尾乞怜，那还不如杀了自己……

可是自己的冤屈……凜星瑶的性命……又由谁来申诉？

在如今的世道中，居然还有人认为魔修也有……善良之人？

哪怕是自己也从未想过……

所以绝不能因为自己这无谓的倔强和骄傲，害死一个如此无辜，善良的人……

林淼雨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身下冰冷的枯叶和泥土中。

“二……”慕青鸢的声音却依旧如同催命符。

终于。

在慕青鸢红唇微启，即将吐出那个冰冷的“三”时——

林淼雨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抽空了她所有的尊严。

她的头，终究还是低了下去，尽管那低垂的眼帘下，火焰并未熄灭，只是被更深的黑暗暂时掩埋。

“呵……”慕青鸢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她冰凉的指尖再次抬起林淼雨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这一次，林淼雨没有再反抗，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这才乖……”

慕青鸢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却比任何鞭打都更让林淼雨感到恶心。

林淼雨撇过眼睛，狠狠的瞪着她，声音几乎撕裂。

“你最好说话算数，如果你骗我，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拖你下地狱……”

慕青鸢听到这话也只是轻笑一声。

“哼～当然，不过现在嘛……”

她终于松开了那只如同铁钳般扣住林淼雨碎裂手腕的手。

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林淼雨如同一滩软泥，重重地瘫倒在地，蜷缩在冰冷的枯叶泥土。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

慕青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与地上血污狼藉的林淼雨形成刺眼的对比。

“第一件事……”她红唇轻启，如同主人对宠物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宣告着主权。

“叫……主人。”

林淼雨蜷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睁着双眼，嘴唇翕动，咬牙切齿的挤出了细小的声音。

“变态……”

“嗯？”慕青鸢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危险的意味。

林淼雨只能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主……人……”

两个字带着刻骨的耻辱。

“声音太小了，听不清。”慕青鸢的声音带着戏谑。

“……主人！”林淼雨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残存的力气，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更多的鲜血涌出。

最后一脸虚弱的看着慕青鸢。

“现在……行了吗？”

“很好。”慕青鸢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笑意。

“记住这个称呼哦～以后，这就是你对我的唯一称谓。”

她蹲下身，水青色的裙摆铺开在污秽的地面上，毫不在意。

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梳理了一下林淼雨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额前的乱发，动作轻柔。

“现在你可以滚回去了。”

“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她顿了顿，指尖在林淼雨颈动脉上轻轻一点。

“你知道后果。”

说完，她站起身，水青色的身影轻盈地转身，消失在昏暗的树林深处。

林淼雨躺在冰冷的地上，过了许久，才积攒起一丝力气，靠着旁边的树艰难的撑了起来。

林淼雨看着慕青鸢离开的方向，右手抓住旁边的树皮，硬生生嵌了进去，鲜血流淌。

最后像泄了气一般，拖着残破的身体，朝着废弃矿洞的方向艰难走去。

煎熬总有一日会到头的……